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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千骨早已哭喊得嗓子也哑了,且又被墨冰仙吸取了许多气力,只能如幼兽一般徒劳无力地反抗着、挣扎着……
“你!”眼前一幕,直看得白子画目疵尽裂,脑中尚未细想,掌中已是神力吞吐,立时便将那墨冰仙摄至自己眼前,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这墨冰仙虽身负异能,善能吸取他人仙力,但白子画神力何其中正广大,岂是他能擅自夺取的?!
身前威压即去,花千骨怔了片刻,泪眼朦胧中向前一望,这才知竟然是自家师父到了,眼中泪珠登时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而落,扯了扯肩头滑落的衣衫,踉跄着要往他处行去,怎奈方才已被墨冰仙吸去了许多气力,只好颓然坐倒,哽咽道:“师父,还好…还好你来了……”
白子画此刻眼中却唯那墨冰仙一人,于花千骨所言只是充耳不闻,手上力道越来越紧,不出一时半刻,眼见那墨冰仙面似金纸,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又缓了这些时候,花千骨已渐渐清醒了过来。她精研调香之道,这大千世界中的纷杂味道,十停中少说也能辨得出八停来,只是前些时日墨冰仙有意掩盖这气息,如今他周身血脉贲张,这赤雚草便略显出了端倪来,故此她方才便已自墨冰仙身周气息中分辨出了那赤雚草的气味,虽不知内中底里,但也猜测出他是因染了赤雚草花粉,心智为其所扰,失了常性才做出此等反常举动来。如今见白子画只怕须臾间就会结果了他的性命,花千骨不禁大惊失色,也顾不得适才与墨冰仙相争时落下的伤处,跌跌撞撞扑至白子画身侧,跪伏在他脚边,抱住他手臂,哀哀求道:“师父,不要!墨哥…墨冰仙只是染了赤雚草花粉罢了,此事并非他之本意,他到底罪不至死啊。”
她这不说还好,话音未落,白子画已略偏过了头来,冷冷道:“你方才唤他什么?”
花千骨自知失言,心中惴惴,不敢受他的逼视,只得低垂了头,晃了晃他的广袖,小心翼翼地求道:“师父,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墨冰仙只是不慎中毒,还请师父手下留情。”
方才初入洞时之所见实在令他怒发冲冠,如今被她这一打断,白子画心中怒火也略平和了些,他虽在花千骨身上惯常心思重,但到底也不是嗜杀之人,故此扼在墨冰仙咽喉处的手也渐渐松了下去。
偏偏正在此时,花千骨低垂之脖颈上适才与墨冰仙相正时所留下的斑斑淤痕却又刺痛了他的眼——这是他捧在掌心上呵护的小徒儿啊,如今竟然为墨冰仙这厮染指,如此□□荼毒,险些……!
一念及此,白子画顿时心头火起、五内如焚,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只听得墨冰仙喉内“咯咯”几声轻响,双眼上插,竟然有些翻白了。
花千骨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扑至白子画身上,哭喊道:“师父,不要!”
不想她竟为了这邪仙有此一扑,白子画反更怒火攻心,一时间竟呼吸粗重,乱了内息。
且说先时耳鼠为他解毒时,因身量甚小的缘故,并为将那朱薤热毒去除干净,尚余了一二分在他经络之中,这内息一乱,竟又将气血中的热毒勾了出来,随奔腾澎湃的气血游走于他四肢百骸之中。且这朱薤热毒又不比旁的,一旦发作,立时便成了燎原之势。
白子画神身初成,尚且未稳,与神力相合亦不足半个时辰,并不能融会贯通,所以怒气勃发之下才为这朱薤热毒所乘。
热毒一起,白子画立时便觉胸口处气血如沸,脑中一片浑浑噩噩,望向墨冰仙时眼中更是几乎沁出血来,手中劲力一紧,便要结果了墨冰仙性命。
“师父,不要!”眼见墨冰仙命在顷刻,花千骨哪敢耽搁,心知无法说服于他,脑中不及细想,向前爬了几步,拾起方才为墨冰仙击落于地的灼然剑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剑向白子画臂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