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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不过是在撒娇,白子画低笑一声,扳过她的肩头,将她拉回自己眼前,柔声道:“师弟洞澈世事,早已断了旁的念想。你这做人家师父的,就算是为了徒弟的终身大事着急,也不能如此乱牵红线啊。”
果然,听他如此说,花千骨又认了真,忍不住絮絮道:“师父说的没错,幽若虽是长留弟子,但到底出身天家,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早早寻了门当户对的亲事?!为了这事,帝君已明里暗里说了多次了……”
见她弃了先前那话头,白子画总算松了口气,却见她仍嘟嘟囔囔不断在唠叨幽若之事,心下忽然不爽利起来,手上渐渐使力,将她深深揉进自己怀中,喃喃道:“安静些吧……”
被他紧紧禁锢怀中,花千骨先是莫名其妙,后终于会过意来,“哈”的一声失笑,眨了眨眼睛道:“师父,我这心里是你,眼前有你,怎么你还不足兴?!这到底要闹到何时?!”
“你……”被她揶揄得声色俱变,不知何处窜出的羞怒与醋意瞬间淹没了他,白子画忽然垂下头去,重重吻在她唇上。
“唔……”不期而至的吻夺去了她的呼吸,他炽热的气息更搅扰得她头昏脑涨,偏他此时既啃又咬,分外痴缠。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两人便这样胶葛在了一处。或许是因这此处无人,又或许是因已久未亲近,他加重了揽在她腰间大手的力道,而她的手指亦在他后颈上越陷越深,彼此承受着、给予着,胸中的火越来越是滚烫,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便这样在他怀中腻了许多时候,他滚烫的手已熟稔地滑进了她的衣襟,忽然一阵疾风刮过,将几许断枝吹得随风而动,正碰在花千骨小腿之上。
“嗯!”吃了痛,她总算复了几分清明,登时想起正事来,忙推开了他,勉力调匀呼吸。
又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花千骨回头看了看那面空地,涨红了脸,低声问道:“师父,如今既然除去了那树,咱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白子画亦觉适才确有些放肆了,忙整了整衣衫,换出正经容色来,答道:“既除了那树,此处风水颇佳,且为师已做得了趁手法器,稍后会在此处布个引灵度魂阵,你将那些草狗草兔摆在阵眼处,只要那小鬼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待时辰一到,他自会为阵中阴气吸引前来,到时候咱们便设法困住他,再寻良方。”说着,便往先前携来的布阵之物处行去。
花千骨忙亦步亦趋地随着他,为他忙前跑后地调度一切用度。
当下,白子画着手布阵,取了先前备好的朱砂石粉、桃柳木旗依方位摆做收魂罡形制,又将那些草狗草兔放于中心位置,更以指力割破自己中指,滴了些鲜血于其上,才算是大功告成。
又检视一遍,确定已无疏漏之处,师徒夫妻二人方携手隐匿于不远处的树后,在暗处静待那小鬼前来。
果然,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忽然平地里刮起一阵小小旋风,将那阵中的一枚草兔卷至半空,久久不曾落地。
虽然目不能见,但花千骨亦猜到是那小鬼到了,她生性怕鬼,又想起昨夜那小鬼的所作所为,不免更增了惧意,忍不住往白子画怀中又缩了一缩。
微弯了嘴角,握住她微凉的手,在她背上抚了几抚以壮胆色,又向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白子画才又向那阵中望去。
果然,那小鬼对阵中诸般玩物爱不释手,放下这个、拿起那个,直又过了一盏茶工夫,才一股脑地卷起所有玩物,似乎是想要离开。
不料,那小鬼左冲右突,却始终被困在白子画先前布好的阵旗之间——这收魂罡易入难出,岂是那小鬼所能轻易突破的?!眼见又耽搁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小鬼终于恼怒了起来,吱吱鬼叫几声,于虚空中显现出一道朦胧虚影来,裹挟起阵阵阴风,要冲破这收魂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