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怀中的小人儿不耐地低低一唤,“咻”地将手指自他齿间抽了回来,连头也不肯抬,只在他怀中蜷缩得更紧了些。
揣度着她的心意,白子画亦不便枉动,两人间好一会儿都不曾答话,甚至已有小小的鼾声自花千骨处传了过来,可这鼾声却时快时慢、时高时低,显见有异,白子画终于忍不住动了一动,垂下头来,正要说话,却见花千骨忽然睁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偷偷望向自己,二人目光一碰,她面上一红,立刻紧紧闭上双眼,扭过了头去,大约是到底有些心虚,便连作假的鼾声也忘记了。
她脸虽转了过去,但秀发中隐隐而现的耳朵却正红得发紫,白子画暗自好笑,忽然起了打趣她的念头,微一使力,伸臂将她抱坐起来,自己倾身过去,时轻时重地咬着她滚烫的耳珠,软着声音唤她:“小骨……”
果然,花千骨立时拼命躲闪起来,使出浑身解数,左摇右晃地要脱了他的掌握。
白子画手上使力,偏不让她离了自己的怀抱,且又得寸进尺地凑在她颈间,□□咬啮起来。
花千骨百般折挫不得,又被他撩拨得周身火烫,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喝道:“师父!”
白子画略抬起了头,盯着她充了血的眸子,扬眉含笑道:“嗯?”
“你…你老实些……”她何曾如此疾言厉色地与自家师父说过话?!不过只敢喝了一句,气势又渐渐偃旗息鼓起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过了好半晌才糯糯地道:“睡觉吧,师父……”
孰料白子画的大手又驾轻就熟地去解她的衣带,口内尤戏道:“嗯,睡觉,可是,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花千骨立时慌了神,七手八脚地挡住他的手,拼命护住自己的衣带扣结,将脸埋得更深了,小小声地道:“师父,你身子还…还……,咱…咱们还是快些睡吧……”
白子画心下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仍只是敷衍道:“好,睡吧。但是,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你…你,”花千骨终于恼羞成怒,奋力自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退至岩壁处,双臂护在身前,陡然将声音提高了三分,娇喝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见她当真恼了,白子画才总算收了玩闹戏弄的心思,也不再扰她,只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道:“好了,好了,师父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快些睡吧。”
不想他就这般忽然没了下文,花千骨尤自不信,依然不肯依入他怀中,却向旁又蹭了几步,离他三尺之远,才靠着岩壁半躺了下来,缩做一团,低声道:“好,睡觉……”
白子画轻笑一声,也靠了过去,虚虚将她揽在怀中,拉过了草席,盖在两人身上,道:“睡吧。”
恐他又再作怪,花千骨不敢怠慢,“咻”地背转过身子,紧紧闭了双目,不再睬他。
白子画却又凑了上来,大手在她头顶一揉,让她枕在自己肩窝处,低低一笑,曼声道:“安心睡吧……”
僵了半刻钟,见他果然再无动作,花千骨总算松了口气,终于在他怀中瘫软了下来,却又思绪纷乱,许久安睡不得,只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像往常一般将粉团样的俏脸贴在他胸前,抱住了他的腰身,才渐渐平缓了呼吸,安然睡去了。
浸润在她馨香的气息里,望着眼前跳跃的火光,白子画却低低一叹,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