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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半晌,白子画才靠在她怀中勉强定了气息,问道:“方才你与谁人打斗?难道是残影?”
花千骨忙摇了摇头,将当康兽之事一一告知,又道:“师父,这蛮荒不比外面,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咱们今后万不可太过挑拣了。小骨也知师父不惯荤腥,但如今您失了仙身,又大伤未愈,若能吃些肉食,只怕能好得快些。”
白子画也不是那起挑三拣四之人,最是随遇而安的,听她如此说,也便点了点头,算是允了,但一双俊目只管盯着她颈间不放。
花千骨这才想起方才被割伤的那道伤口来,满不在乎地一笑,掠起长发来,使衣袖抹了抹那处,道:“方才为了诱那当康兽入伏,卖了个破绽给它,才不慎被它所携之劲风割伤了,些些小伤,不足挂齿,师父也不用放在心上!”
白子画已见那不过是小小擦伤,心中略略松了口气,但仍难掩心疼,低低一叹,握了她的手,低声道:“小骨,今后诸事千万小心,若你有个什么,让师父怎么办?也罢,也罢,这次也算是事出有因,你且取些玉髓粉末来,敷在伤口上吧。”
花千骨咯咯一笑,跳将身来,涎着脸道:“师父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皮肉擦伤,早已不流血了,亦不会留疤,怎能用那救命灵药?!师父怎么心上中了两剑便转了性儿,倒婆婆妈妈起来了?!”说完,做了个鬼脸,三蹦两跳地出洞料理那当康兽去了。
见她脚步轻快、身法灵动,果然未有何不妥之处,白子画才真正放下心来,慢慢倚在身后石壁上,闭目养起神来。
且说花千骨提了灼然剑出得洞去,取了当康兽脊上的嫩肉,在海边洗剥干净了,又寻了些树枝来,木燧取火,不一会儿便在洞内燃起了火,一面为他取暖,一面将那当康肉架在火上炙烤了起来。
待烤熟了,花千骨净了手,小心将那肉撕做小块,喂给自家师父。
缓缓地服侍他吃了些肉,又在洞外取了些雨水令他饮下,见他又似有不支之像,花千骨忙草草替他梳洗了,便伺候他卧倒歇息。
白子画到底中气亏损,虽有那青丘玉髓为良药,但仍精神短少,朦朦胧胧间便昏睡了过去。
见他睡得熟了,气息也极深沉,总算是较昨日大好了,花千骨也松了口气,就在火边,也吃起那当康肉来——她虽仙身未失,在这蛮荒中不至饿死,但也一样能感觉到肚中饥饿,此时这烤肉虽无盐无酱,但于将将经历生离死别的她来说,也不啻为无上美味了。
如今有白子画在身旁,虽然伤着,但到底使她安定,她这几日来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得了这片刻闲暇时光,便慢慢在他身侧坐倒,抱着他的手臂轻轻依在他怀中,想着自己的心事——莫测的命运、他沉沉的鼻息、火堆噼啪作响的微声、洞外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嚎中,她却一辈子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安稳平静。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一股坚不可摧的笃定感流淌在她灵魂的最深处,支持起了她的全部……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恍惚中花千骨忽闻耳边似有异响,她到底是曾在蛮荒中艰难求生过的,自然知晓这里的古怪之处,忙收摄心念,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目观瞧。
此时已入了夜,火堆早已熄了,洞内极是阴暗,花千骨先向身畔的白子画处望去,但见他鼻息沉沉,虽尤自未醒,但也并无大碍,便先松了一口气,又四下里环顾起来。
这洞内原只有一些嶙峋秃石,并无其他,如今一望之下,倒让她略觉得有些不妥了。
便在此时,忽又一声轻响不知自何处传来!
想着白子画所说的残影魂魄之事,花千骨心内不自禁地突突直跳,猛然跳起身来,灼然剑出鞘,将白子画牢牢护在身后,厉声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