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义愤填膺,握紧了灼然剑,猛然起身道:“师父,咱们快去捉拿了行这邪术之人来!”
白子画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莫要焦急,自己闭目捏诀,散开神识于这邛都城中查探了一番,便知了此事罪魁之所在。
待再睁开双目时,便见小徒儿正灼灼盯着自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按耐不住的义愤填膺模样,白子画不禁失笑道:“怎么急成这副模样?!”
花千骨却道:“师父可是已知晓了是谁在暗中行事?”
白子画点了点头,正待开言,就已经被花千骨抓住了衣袖,拉起了身来,便要往外间冲去。
白子画哭笑不得,自小徒儿手中扯出自己袍袖,又将她按回椅中,沉声道:“莫急,这邪术须在深夜子时才可行施,咱们先找个妥当地方安顿下,到了晚间再行事亦不迟。”
花千骨仰头望着他,忙忙又道:“可是,师父这许多凡人真元,晚一刻回归本体便又多一分危险啊。”
白子画摇头道:“此人行此术时日尚短,且他所需真元之数甚巨,此时并未集齐所需,是以只做储备之用,并未耗散了这些真元,故此你也不必过于心急。”
花千骨总算松了口气,却又听白子画道:“之前为师曾说过此番要你在凡间多历练历练,今次正是个好时机。”
“当真?!”花千骨眼睛一亮,一跃而起,兴奋得抓住了自家师父的手臂,摇来晃去。
“当真,只是你到底该沉稳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嗯,嗯,嗯!那这次师父这六界第一人可要听小骨的指挥,为小骨马首是瞻了!”大眼蕴着笑意,她定定地望着他,得意道。
“好。”宠溺地揉一揉她的包子头,又道:“快吃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不中吃了,你又要抱怨。”
“得令!”花千骨欢呼一声,又转而埋首向食去了。
待吃得志得意满,师徒夫妻二人又寻了一间极宽敞幽静的客栈,住了下来。
白子画在房中施了清洁法术,花千骨将两人日常所需之物取了出来,分派安置了,才懒懒躺倒在榻上,踢掉了一双绣鞋,望天道:“师父,咱们今天子时左右便在城中查探一番,可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却又不放心,忍不住叮嘱道:“夜来风凉,到时你须得多穿些衣服。虽说有为师跟着,但你也还该小心才是。”
花千骨秀眉一挑,不耐道:“唉,师父你怎的也如此婆妈起来了?!”
说着,便半坐起身子,扯住他的袍角猛力一拉,让他斜斜依坐在自己身边,翻身枕在他腿上,笑道:“赶了这许久的路,小骨困了。”
浅浅一笑,将她又抱得高了些,让她枕在自己胸腹之间,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白子画柔声道:“睡吧。”
小手抓住他胸前衣襟,缓缓闭上一双妙目,只片刻功夫,花千骨便渐渐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