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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一众官兵这才醒过神来,纷纷回身,各挺兵刃,将这三人围了个风雨不透。
正相持不下间,那卫小姐大约是惊吓过度,嘤咛一声,便软软昏倒在李衙内怀中。
那李衙内不防,身形便晃了两晃,花千骨瞅准了这个时机,剑尖一挑,往那李衙内左眼上招呼而去,仓促间李衙内忙使短剑挡隔,那卫小姐便自他臂间滑落,花千骨猱身而上,矮身将那卫小姐拉至自己怀中,长剑更是脱手而出,去势甚急,生生穿过李衙内左肩,将他钉在地上。
那李衙内痛呼一声,怒吼道:“还等什么?!快将这小娘子拿下,生死不论,给本公子报仇!”
说话间,已有一众官兵冲杀了上来,那卫小姐身量高挑,较花千骨高出半个头不止,花千骨带着她腾挪不便,几次险些被众官兵击中,慌急间纵跃而起,托住那卫小姐腰带,向白子画方向便掷了过去,高声道:“师父,她既是轻水的后人,又怎能不救?!接住!”
眼见衣袂翻飞,那昏迷中的卫小姐已向自己飞来,白子画心下却万分为难:若接住她吧,如今不能在凡人面前使用仙术,便只能将这卫小姐抱入怀中了,可自己千年来不惯与人亲近,能近他身的,不过一个花千骨罢了,想来难免有些不情不愿;若不接住她吧,只怕小徒弟便会心生龃龉,难免要怨怼于他。
正在两难之间,那卫小姐已裹挟着猎猎风声,来至他面前,白子画长叹一声,只得腾起身形,将那卫小姐虚虚收入怀中。
他到底不愿那卫小姐委顿于自己怀中,微蹙了长眉,指尖暗运神力,在她背心处一点,她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这卫小姐缓睁双目,□□了一声,虽因法术之故而难以分辨眼前之人的容貌,但也知是位风姿淡然的出尘之士,感知自己竟然躺在他怀中,面上一红,问道:“多谢侠士相救,敢问侠士姓甚名谁?”
白子画见她神志已复,便收了怀抱,令她自行站好,道:“相救于你之人乃是拙荆,你不必……”
话未说完,花千骨已摆脱了众官兵,往这边疾奔而来,高声道:“师父,此地不宜久留,带了那卫小姐,随我快走!”
白子画无法,只得抓住卫小姐背后腰带,提气飞身而起,随花千骨往城门方向而去。孰料追兵紧随其后,纷乱间竟有无数利箭破空而来,白子画长眉一轩,袍袖轻挥,掌中携了劲风烈烈,便将已射至卫小姐面门的羽箭纷纷击落。
那卫小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口不能言、瘫软如泥,兼又有一成年男子近在咫尺,不禁心神激荡,一副身子几乎都靠在白子画怀中。
察觉到自她身上飘来的脂粉俗香,白子画微蹙了眉头,别过了头去,瞥见路旁停着一辆马车,心念一动,长袖一挥,便向那马车而去,只一呼吸间便轻飘飘地落在马车之上。
身旁的花千骨见状,亦随他落在马车之上,用力将自家师父与那卫小姐推入车厢,自己则执起车辕处的马鞭,才恍觉自己并未谙得驾驭之术,只得捏了诀,使法术御驶马匹,往城门处绝尘而去。
如此一来,身后追兵虽众,但又哪里追得及,只眨眼功夫,便奔出了城门,没入乡间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