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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她便道:“问澜师姐,请你帮我去其他师兄弟那儿取些药来。”说着,将几味草药的名字说与她听。
问澜奇道:“这只是些寻常药物,千骨,你......”
“我自有道理,问澜师姐,请快些取了药来。”
她虽生得玲珑娇小,但到底随白子画日久,多少沾染了些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度,令人莫名信服,问澜怔了一怔,只得依她之所言,转身去了。
那壮汉见她差人去取药,忍不住道:“你当真有办法?”
花千骨道:“放心,不以风狸入药,我亦有办法医好这位老妈妈!”
说罢,转身向那村妇道:“能否带我入厨下取些趁手的器具?”
那村妇点头应了,领花千骨来至厨下,花千骨找出了一个洁净瓷碗,反手执了长剑,在左腕处割了一剑,鲜血登时泉涌。
殷红的鲜血伴着浓烈的桃花香气汩汩而下,流入瓷碗之中。
那村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欲为她包扎伤口。
花千骨微蹙娥眉,轻轻推开了她,道:“莫怕,只是流一点血罢了,我的血可以治风邪所致之症,且有奇效。”
只半盏茶功夫,便存了半瓷碗鲜血,花千骨松了口气,伸指点了自己伤处穴道止血。
她这一世本就体弱,蓦然失了如此之多的鲜血,眼下一阵阵发黑,撑住身前的桌子,勉强稳住了身形,道:“好了,等我师姐取来药材,熬制成汤剂,与这鲜血混合,分三次服下,老妈妈必可痊愈。”
那村妇见她的鲜血含着浓烈异香,倒信了七八分,忙将她扶至偏房的床上暂歇,又去告知那壮汉此事。
那壮汉却心存疑惑,来至花千骨面前,道:“你只割了些血便能治病么?若是治不好怎么说?!”
花千骨忍住眩晕,道:“待煎好了药,服下一剂会有奇效,我便在这里候着便是,若不成事,你只管唯我是问。”
话音刚落,问澜已经携了草药回来,夫妻俩忙丢下花千骨,迎了出去,一路上还听那壮汉与那村妇私语道:“这姑娘人虽漂亮,脑子却不灵光,为了救一只畜生竟这样损伤自己。”
问澜入内得知了详情,急急将煎药之法告知那夫妇二人,让他们自去操持,自己忙奔至偏房,却见花千骨正在打坐调息。
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问澜心急如焚,但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默默立在一旁。
约过了一盏茶功夫,花千骨睁开双目,微笑道:“问澜师姐,事情可都安排妥帖了?”
问澜点头道:“放心,我已吩咐了那夫妇俩去煎药了,约摸再过一会儿便好了。只是,千骨师妹你怎可如此?!你如今本就体弱,又失了这许多血,若是因此有个差池,让我情何以堪?!倘若让尊上知道了,定会怪罪我方壶照顾不周的。”
花千骨微笑道:“师姐多虑了,我哪里就娇贵到如此程度了?!你看,我只调息了片刻,便好多了!”说着,一步跳下床来,又道:“咱们去看看那老妈妈,算算药也该煎好了。”
问澜执了她的手,看了看她腕上的伤口,皱眉道:“等回了山上,我向师父讨些生肌去疤的灵药,否则若是留下疤痕就糟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脑中却想着此事要如何瞒过白子画才好——若是给他知道,图惹他伤心不说,恐怕自己还会受些责难吧?!一想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如今,她是早已不怕鬼了,但自家的师父大人仿佛却比从前更可怕了!
两人相携来至那老妪床前,好在她此时虽气息微弱,但尚能支持;那两只风狸隔笼相望,舐犊情深。
片刻之后,那夫妇二人已端了药碗进来,见过了花千骨与问澜,便扶那老妪起身,缓缓将汤药喂下,一时间屋内桃花香气萦绕,使人如置身桃林之中。
那老妪饮下药汁后,面上微现薄汗,花千骨在她背后各大要穴逐一按摩,片刻之后那老妪一阵呛咳,忽地喷出一口黑血来。
那夫妇二人吓了一跳,花千骨忙道:“莫怕,这是血不归经。”
说着,那老妪又呕出许多痰滞秽物,气息平顺,众人服侍她漱了口,那老妪缓缓睁开了眼,哑声道:“阿成,为娘饿了。”
那夫妇二人大喜过望,连连向花千骨与问澜道谢,又将那雌风狸自笼中放了出来,交给花千骨。
花千骨又细细嘱咐了这三日内所需留意的事项,二人便带着两只风狸离了这宅院。
那雌风狸亦知是花千骨相救于它,故此不肯离开,一母一子蹲坐在花千骨肩头,十分惬意。
花千骨失血后到底有些虚弱,实在不能再行医问诊,二人便御剑回了方壶仙境。
一回了方壶,问澜便忙忙找来金创灵药交给花千骨,花千骨亦叮嘱了她莫使白子画知悉此事,之后两人别过,各自回了住处。
见白子画尚未归来,花千骨忙涂抹了药膏,又换了身广袖留仙裙以遮蔽伤处,才放心地倚在床边默习内功心法,无奈神思困顿,渐渐睡得沉了。
午正时分,房门处金光一现,白子画落下云头,感知了她的气息,在门口唤了声:“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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