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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抢先一步,躬身施礼道:“檀凡上仙,紫薰仙子,弟子这厢有礼了。”

    夏紫薰淡然一笑,扶她起身,道:“你与子画已共结连理,见了我等,不必如此多礼。”

    檀凡上前道:“子画,多年未见,你竟大变了。”

    白子画见了两人的神情、举止,亦猜出了大半,道:“子画还未贺两位相携之喜,失礼了。”

    花千骨这才注意到檀凡原本淡然无为的眉目间仿佛多了一丝柔情牵挂,而夏紫薰眉心的堕天印迹更是淡了不少。

    夏紫薰目光似乎更远了,悠悠地道:“我只是放下了。”

    檀凡往内一让,道:“进屋吧!”

    四人落了座,檀凡与白子画叙了些旧事,眼见便到了日暮之时,花千骨想着像檀凡上仙与紫薰仙子这般出尘的仙人在一处,怕是不会再食人间五谷了,不由得想念起当年的三白饭来。

    孰料檀凡望了望天,道:“子画,听闻你这娇妻熟读《七绝谱》,尤其有一手好厨艺,便劳烦她烹顿晚饭吧。”

    花千骨一愣,忙点头应了,由夏紫薰引着去了厨下。

    两人来到小小的厨房,花千骨见厨具、食材倒是一应俱全,忍不住叹道:“想不到二位上仙倒是真如寻常凡人一般,所谓大隐隐于市,果然不错。”

    夏紫薰微笑道:“我们在这里如寻常人一般无二,只是平时这烹菜煮饭之事都是檀凡在做而已。”

    花千骨忙道:“既然紫薰上仙不惯俗物,还是由小骨来做就好。”说着,便选了些菜蔬,洗涮烹调起来。

    夏紫薰立于她身后,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忽道:“也许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动了子画的心、入了子画的眼。”

    花千骨亦未回头,只淡然道:“小骨只是最平凡之人,是师父青眼错爱而已。”

    夏紫薰叹了口气道:“当日太白山一役,我得见子画一面,便深知他已为你变了,却不料你竟能真的将他从九天之上拖入了万丈红尘,虽然那代价很大,但你真的做到了。”

    花千骨不知如何作答,只嘿嘿一笑,便继续忙碌。

    很快,一桌简单的晚餐便上了桌,白子画与檀凡对饮,直到月上中天才收了盘碗,檀凡留了师徒夫妻二人在厢房休息。

    两人对坐烛下,白子画正与她讲解《七绝谱》中《乐谱》内的调弦之法,便听门外夏紫薰的声音响了起来:“千骨,我有一物要与你,烦请出来一见。”

    花千骨忙整理了衣裙,起身随她去了。

    夏紫薰引着她来至小村外的湖边,自墟鼎中取出一个香囊,道:“千骨,这是当年你的‘暗影流光’,现下我已不需此物了,便当奉还。”

    花千骨呆呆地接了过来,倒不知如何开口了,揉了揉自己的包子头,尴尬十分。

    夏紫薰叹了口气,又轻轻地道:“你放心!”

    花千骨更加不知所措,两人几乎僵在那里。

    还好檀凡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摒退了夏紫薰,挥手设了结界,道:“现下子画不在左近,亦无法探知,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花千骨知他五识能通天,堪心亦必冠绝天下,如今知了自己心内所想也不奇怪,便将异朽阁东方彧卿转世之事一一告知,请檀凡观微于他。

    檀凡听罢,大笑道:“你们这夫妻二人还当真有趣。之前子画特意让我支开你,请我观微一个冥魂,说是怕你知道了悬心;现在你又请我观微东方彧卿的下落,是怕子画误会吗?”

    花千骨被他说中心事,俏脸微红,但又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檀凡道:“那东方彧卿此番转世确有蹊跷,我试试观微于他。”

    说着,双手结印,闭目暗运仙力,湖水中渐渐显出光影来。

    花千骨忙凝神观瞧,可惜只一瞬之间,光影破碎,湖面只一刹那便回复了平静。

    “上仙?”花千骨语带询问,焦急地望着他。

    檀凡叹了口气,道:“不知是他气息太过微弱,还是我仙力不及,实在爱莫能助,但我能感应到他已转世到了凡间,只是不知是何缘故难以观微。你亦不需担心,他应该是平安的,这也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

    花千骨不知是喜是愁,只得躬身道:“多谢檀凡上仙!”

    檀凡道:“这便回去吧,只怕子画已经等得不耐了。”

    花千骨莞尔一笑,御风回去了,刚一推开房门,便见屋内熄了烛火,白子画已合衣躺在了床塌之上。

    花千骨低声道:“师父?”

    白子画却没有答言。只挪了挪身子,算是给她在榻上挪开了些许位置。

    花千骨失笑道:“师父,你是在生气吗?”

    白子画冷哼一声,仍未答言。

    花千骨将那存了“暗影流光”的香囊挥了挥,笑道:“方才紫薰仙子把这个有师父枕边香的香囊还了给我,还与我相谈了一番。说起来,小骨还未怪师父仙姿过于绰约以致四处招蜂引蝶呢!”

    白子画终于翻身坐起,摄过那个香囊,道:“当年你偷制了此香,又拿出来招摇过市,当真该罚!”

    花千骨嘟着小嘴、垂首道:“人家那时还小,不懂事嘛!”

    白子画冷哼了一声,问道:“那你现今便懂事了?!”

    花千骨听他口气不善,心下千回百转,想着檀凡上仙的结界应该万无一失,遂继续顾左右而言他:“现今人家也才十八岁嘛!”

    “所以才不懂事到要避开为师去找檀凡上仙么?!”

    花千骨一时语塞,楞了半晌,才道:“哪有?师父一定是误会了,小骨刚刚只是和紫薰仙子在一起。”

    “与紫薰在一起,却为何会以檀凡的结界挡隔?”

    “师父你竟然观微我?!”

    白子画愈加恼怒了,他本是不放心小徒儿,怕夏紫薰陡生事端,是以才施法观微,却未料到被檀凡的结界挡在外面,想来定是小徒儿有事相瞒。

    他本少动怒,但此番却勾起了令他痛心疾首的前尘往事——当年小徒儿也是这般瞒着自己,然后便闯出了盗神器、释妖神的弥天大祸来,一念及此,怒火更炽,冷冷地道:“我若未观微于你,你便要瞒我到何时?!”

    花千骨顿足道:“观微!观微!你从来只当我是你的小徒弟,事事都要管束控制,几乎将我当做了你的附庸,从未问过我是否在意,你何时当过我是你妻子?!”说罢,赌气自墟鼎中召出断念,挥袖打开房门,御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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