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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边死了亲爹,他还有心思打扑克。
再说,那尸体身体里的七魄都没散,随时都有尸变的可能,哪来的闲情逸致啊?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点多,我倒是还好,郭瘸子却是有点困了。
这几个小时里面,我记得蟒天花的吩咐,自从点了引魂灯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进那个房间,房门紧闭,谁也没往那边多看一眼。
郝光更是无心睡觉,坐在那心神不宁的,我陪着他说了一会闲话,然后就让他先去休息,毕竟到凌晨两点的时候,郝光还有任务呢。
但郝光还是没去睡,又跟我熬了一会,到了后半夜十二点出头的时候,他终于熬不住了,身子一歪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郭瘸子都已经在旁边呼呼大睡了。
房间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只有隔壁房间里的两盏引魂灯发着幽暗的光,透过那扇门上面的玻璃,映得屋子里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其实这时候我也有点困,而且主要是太无聊了,周围又是一片漆黑,旁边房间里还躺个死人,这气氛,我也很是佩服郭瘸子,都说老年人觉轻,我看他是沾枕头就着,要不是看他在那张嘴打呼噜,我都怕他睡死过去。
看看郝光很快也进入沉睡状态,我悄悄喊出了蟒天花,这次她很乖,一喊就出来了,一道白光过后,她依然还是一袭白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黑夜里,她的衣服上和脸上都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光,看起来颇有一种仙女下凡的那种感觉。
“咱俩打扑克呀?”
我嘿嘿笑着,对蟒天花说,然后拿起刚才郭瘸子翻出来的扑克,冲她比划了一下。
蟒天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我不会。”
“不会怕什么,我教你,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都困了,不玩点什么的话,我怕我撑不下去。”
我把扑克拿出来,想了想对她说:“咱俩玩个最简单的吧,我们老家那边叫赶大车,就是一副扑克分成两摞,咱俩一人一摞,按着顺序出牌,一张压一张,遇到相同的牌就收回自己手里,什么时候对方手里没牌了,就算是赢了。我跟你说,这赶大车玩一次时间可长了,我跟我妈最多玩过一个小时,都没分出输赢胜负。”
说着,我就把扑克分成两摞,推到她面前,让她先选。
蟒天花无语道:“你喊我出来,就是让我陪你打扑克的?”
“要不,打麻将也行。”
“两个人怎么打麻将?”
“要不我把黄快跑也喊出来?”
“那还三缺一呢。”
“哟,你这不是挺懂的么……”
我不由乐了,敢情这仙家也知道打麻将的事啊?
蟒天花看了看郭瘸子和郝光,然后又进去看了看那个尸体,回来对我说:“现在一切正常,但是要注意,等凌晨两点多,他烧纸的那段时间,你要把全部银针都拔出来,还是只能你一个人在场,等烧纸之后,我让你施针封窍的时候,你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这样的话,他的七魄自然就回不来了,等到明天天亮,就彻底散了。”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都记着呢,这都是小问题,没什么复杂的。不过我倒是很纳闷,附在王风身上的那个东西,你探查出到底是什么了吗?”
蟒天花摇了摇头,说:“还没有,那东西隐藏的很深,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跟我……应该是同族。”
“同族?”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应该没错的,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毕竟附体之后能贴着墙往天花板上爬的,除了壁虎之外,也就是蛇了。
她继续说:“但是在他的身上,我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只是他防备很严,我一直无法接近。”
“无法接近,就以后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等老太爷回来,先让他嘚瑟几天也不迟。”
我说着就坐在地上,翻开一张扑克,借着一旁房间里透出来的微光,看到这是一张方片9。
“该你了。”
我把方片9摆在地上,蟒天花只好也坐了下来,却没动,我正纳闷,她瞪了我一眼说:“难道你觉得,我能拿得起扑克?”
我恍然大悟,把这茬给忘了,她只是灵体状态,没有肉身,是拿不起扑克的。
于是我从她那摞扑克里拿起一张翻开,摆在了方片9的下面。
这是一个红桃Q。
接下来,我自顾自的翻着牌,她坐在那静静的看着,眼神里却提不起什么兴趣,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算了,不玩了,这不还是我自己玩嘛。”
我有些无聊的把扑克一扔,然后抬头看着她,笑着说:“媳妇,你说你只能跟我有一年的夫妻缘分,那是为什么呀?”
蟒天花看了看我,神情有点复杂,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在你正式成为出马弟子之前,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难得今天她出来跟我聊天,我又继续问道:“那……我问点别的,你说等我找到我的另一个胡家师父的时候,就该出马了,但是,我这师父在哪呢,他不会也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去唤醒吧?”
“不,不需要你去唤醒。”
“那就还好……”
然而我刚松了口气,心想那就不用我费劲去找了,或许,到了时候他自己就出现了。
没想到,蟒天花又说了一句:“准确的说,应该是需要你去救他。”
“啊?我去救他,我上哪救去啊?”
我不由心中叫苦,蟒天花看着我愁眉苦脸的表情,说:“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我经常不在你身边么?”
“记得啊,所以你才把黄家快跑找来给我帮忙,不过这家伙也不怎么靠谱,经常失踪。”
“你又没正式出马,仙家无需时刻在你身边,再说他生性好动,我在的时候,他可能就会出去玩,这也没什么。”
蟒天花顿了顿,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异样,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那段时间,我就是替你去找你的那位胡家师父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我的这位师父,他在哪呢?”
我迫不及待地问。
蟒天花收起目光,望向了窗外的黑暗,然后淡淡地说。
“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