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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的,军训还在继续,正好是刚站完一小时军姿之后由各个排排长带开训练。
口哨绳在出来的时候随手塞进了口袋里,
所以这会儿回来了,时简便直接去了训练场。
二排和六排归并在一起训练了,六排排长见时简来了,有些惊讶,
“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时听时简那话的意思,还以为今天晚上都有可能不回来了呢。
时简抬了抬帽檐,微微眯起眼,“恩,没我什么事儿就回来了。”
手上甩着口哨,跟六排排长又闲扯了几句,便转眼注意着操场山上的情况。
这会儿估摸是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刚站军姿让六排排长看着不顺眼了,便想了个法子整他们。
把他们的手机放在草坪上,脚后跟底下,
为了避免把自己的手机踩烂,就只能拼命的夹紧双腿踮脚,
而且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晒得头顶都冒着热气儿,
时简就这么随意一撇,都能看见他们紧绷的身躯和颤抖的腿。
有点儿意思。
隔壁排排长走过来一看,插着腰调侃一句,“万一这底下要是放了一台诺基的,质量贼好,也不怕踩坏了。”
“不会!”六排排长挥了挥手,“现在的孩子哪会买诺基的,我看过了,都是贼贵的智能机,还不禁摔不禁砸的。”
“……厉害,学到了。”
几个排长都凑过来看热闹,然后纷纷拿这一招回去吓自己排的学生,
大概是军训也快结束了,所以惩罚里其实也是一种玩闹在里面。
不仅如此,
下午,工学院的十个排全部都围在了操场上,本就是妹子很少的一个院,
这时候,出来一个长得不错,而且还有才艺的妹子在中间跳舞时,
便瞬间点燃了操场上的气氛,
掌声顶天,热情高涨,
就连一直都板着脸的教官,这会儿都站在旁边跟着一起笑,
六排排长是个会玩主意又多的人,还模仿某大型相亲节目,
挑了几个女学生当女嘉宾,又挑了一个男生当男嘉宾。
大概是有一个女生,并无没看过诸如‘非诚勿扰’之类的相亲节目,
于是把本想表达的‘灭的’说成了‘爆灯’。
一瞬间,便惹得全场轰动。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而后周围围着的工学院学生全都沸腾了,一遍遍的喊叫,
坐在中间的女生一脸茫然,还是旁边的同学跟她解释过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随即,那一张脸便瞬间爆红。
一直从脖子延伸到了耳后根。
原来……爆灯不是灭灯的意思啊!
尴尬的愣在原地,她倒是想解释一下,可六排排长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精神,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便强行撮合,还问那个男生,握拳当成话筒递在他嘴边:“被女生爆灯什么感想?”
“……”
被这么多人围观着看热闹,那男生也有点不好意思,
只不过一张晒得黝黑的脸,羞得不那么明显罢了。
“……没,没什么感想。”
“你个傻小子!”六排排长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拍向那男生的军帽,给他制造机会呢,居然还傻不拉几的说没啥感想。
而六排排长出手太快,那男生没得防备,军帽一下子被打的扣住了整张脸,
又惹得周围的学生一阵喷笑。
军训就是这样,平时训练枯燥,一点有趣的事儿都能乐半天。
不过时简站在边上,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展露过笑脸。
军帽微微下压了一点,时简双手背在身后,
手指上缠绕着口哨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左右的事情。
曾经相处过的战友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难免会沉重,便很难被这样的氛围感染。
想了一路,时简还是觉得不正常。
左右出事的地方是在司茜附近的仓库,而他在可以求救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的又是司茜,
如果这是巧合,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正常情况下,左右不应该先报警的吗?
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联系司茜,
这两者之前是否存在隐蔽的联系?
而且,当时司茜说,亲眼看到左右坐出租车离开的,那为什么动手的人会选在司茜家附近的仓库?
以左右的身手,就算不一定打得赢他们,也不会在反抗了一路之后,还被打得怎么惨。
而且,那一条路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所以,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左右自己又回到了司茜家附近。
可能,他是想偷偷的跟着司茜,送她回家,
但是在路上出了意外。
那跟左右对上的人,倒底实际目标是司茜,但是被左右搅黄了,
还是真实目标就是左右?
时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能逼近真相了,
而这种种的一切,似乎跟司茜没有关系,却又离不开司茜的感觉。
耳边热闹的声音络绎不绝,时简却仿佛被隔绝了一般也根本听不到,
只是眉头紧锁,低头沉思自己的,
倒是六排排长突然叫了她一声,时简才冷不丁的反应过来,
“咱们工学院唯一一个女教官,来跳只舞啊?”
“哇哦——”
六排排长一说,周围的学生便跟着起哄,
“时教官,来一个!”
“时教官,来一个!”
“时教官,来一个!”
“……”
跳舞?
时简被拉回现实,扯了扯嘴角,
单手插兜,痞痞的勾了勾唇角,“我不会跳舞,只跟人打过架。”
“……”
这随意的语调,低调中透着张扬。
空气中寂静了一秒,操场上的各位面面相觑,随即,
“哇塞,社会社会。”
“莫名的有种很霸气的感觉。”
“我怎么莫名的在一个女生身上居然感受到传说中的男友力?”
“可以,这很大佬。”
“女教官帅起来,真的没男生什么事儿了!”
“……”
一个两个的又跟着瞎起哄,时简挑眉,
“有想跟我过招倒是可以,不过如果受伤了我可概不负责。”
“……”
场上又热闹起来,他们坐在底下围观的学生倒是不敢上来,便纷纷怂恿其他的男教官去跟时简切磋。
他们心里在想啥,这些教官能不知道?
玩归玩,但绝对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
所以,那几个排长直接就给拒绝了,还警告再敢瞎闹就停止游戏,继续训练。
于是他们闭嘴了,安静了,再也不敢闹了。
时简无奈的耸了耸肩,隔空跟六排排长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拿着手机走远了一些。
在转过身之时,又瞬间冷下脸色。
时简给司翊打了一个电话,
心里还是有很多猜想和疑问,倒是有必要跟司翊说一下。
电话嘟了两声,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
司翊应声,时简把她刚刚想的有条理的跟司翊捋了一遍,
“我觉得有必要排查一下司茜的人际网,以及昨晚左右上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当时左右下车的时候有无异常情况。”
司翊很有耐心的全部听完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左右刚才醒了一会儿,司茜在我回去的时候就不见了。”
这两句话分开来听还好,被司翊这么一连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时简斜靠在树干上,脚下提着石子,眉头紧蹙,
司翊解释道:“左右醒了一会儿,说昨晚是发现司茜被人跟踪,所以才主动追上去的,然后就被一帮人拦截,他们虽然动手了,但是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把他绑在了仓库的柱子上面。”
顿了顿,司翊的声线愈发冷冽,“而真正动手的人,是跟踪司茜的男人,那些手下叫他老板。”
“……”
“昨天晚上司茜被人跟踪了?”
时简第一时间戳中了要点,司翊恩了一声,“而且根据左右的口供,司茜是知道有人跟踪她的,但是早上她并没有告诉我。”
“……”
这事儿要是往大了说,司茜可就涉嫌包庇犯罪嫌疑人了。
这种在正规审问里,被怀疑是同伙儿都有可能的!
时简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那你刚才说司茜不见了?”
司翊恩了一声,“在我回来之前,左右还醒过一次,不过没跟司茜说几句话就又昏睡了过去,但是回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她,一直到现在也没有。”
“……”
时间隔了这么久,说上厕所都没人信啊。
时简蹲在树荫底下,手指揉搓着地上的小石子,迟疑道:“你怀疑司茜?她不可能伤害左右的。”
看今早那个反应就知道,司茜怎么会故意伤害左右?
“我不是怀疑她,我是怀疑昨晚跟踪她的,该是她认识的熟人,而且还是并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人,”司翊顿了下,“一个年轻的男人。”
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和司茜年纪相仿。
这个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时简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白念东。
除了他,也没别人的可能。
司茜整个青春里,全是白念东,她的初恋。
当时读书的时候,司家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
特别是司老爷子,思想比较传统,觉得读书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读书,不要想那些歪七歪八的心思,
所以在得知司茜和白念东有不正常来往之后,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们来往,还勒令司茜不准见白念东,
可那时候青春期,越是不让就越是想见!
司茜从小收时简‘耳濡目染’,也并不是那种听家长话的三好学生,所以经常背着家里人跟白念东私下来往。
于是乎,司老爷子和司铮就特意来学校看了看到底是谁把司茜迷得五魂三倒的,
而见到白念东穿校服时那样子,老爷子当即就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白念东身上那种干净纯粹的气质是很讨长辈喜欢的,尽管是司茜追的白念东,但是司老爷子就是认定这家伙拐走了他孙女,
于是对白念东的印象便极为差了。
后面毕业了,这俩人分手了,按理说老爷子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可他还是生气。
把他孙女给甩了,这人没眼光啊!
于是又说白念东不是什么好东西,印象是已经差到没得可掉了。
大概是到了那种觉得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都比他有眼力劲儿。
为这事儿念叨了挺久,但是司茜分手那阵子实在颓废,白念东这三个字都听不得,于是这个名字便成了禁语,谁也不敢去刺激她。
久而久之,老爷子便淡忘了,
但是讨厌他的那股子劲儿还在!
司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也在老爷子的影响之下,也连带着讨厌了白念东。
于是他无端的就成了司家的公敌。
所以司茜当时会隐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她可能怕司翊知道她和白念东还有来往,会生气,
而且应该也没想到,左右出事会跟白念东有关。
但是,司茜算错了一点,司翊并不知道白念东这个人。
是的,他不知道。
毕竟司翊已经五年没回过家了,对司家发生的大小事他也没兴趣知道。
就连他这个亲侄女的微信和电话,司翊都没有,更别提是司茜以前的男朋友了。
还是在俩人分手几年之后,从时简嘴里得知的。
司翊:“所以你的意思,昨晚跟踪司茜的男人,可能是……白念东?”
时简:“我只是猜想,而且是建立在你说他们认识的前提下。”
时简跟白念东不熟,即使他们俩交往的事情,时简确实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时简在想办法惹事儿,然后抽时间出任务。
跟白念东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印象中,白念东倒是个很有绅士风度而且内敛的人,就连咧嘴笑都不会有太大的弧度,待人接物也极为礼貌,
实在是不像会干出这等残暴事情的人。
不过,若时简记得不错的话,上次白念东好像把司茜绑到了地牢里面关了起来。
“……”
“不能一棍子打死,持保留态度,我觉得还是要调查一下他比较好。”
“等一下,我有个电话进来了。”
司翊突然出声打断,时简便先挂了。
是当地警方来的电话,配合司翊汇报情况,
五分钟之后,时简又受到了司翊的电话,
“我刚接到消息,那家仓库的老板,名字也叫白念东。”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名字,这就不会是巧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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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开学了很忙更新会相应减少,除非编辑要求应该就不会万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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