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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别国允许的情况下,我国军队是不能入内的。
这也是为什么时简会和司翊讲的原因,就算他想营救或者阻止,都是不可能的。
“时严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明天晚上十点,现在已经不足二十四个小时了。”
树荫下,一片漆黑,
时简抬头,语气认真又严肃,“信我一次。”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司翊一手拿着军帽,一手抓着时简的肩膀,
力道有些重,可见他不安稳的情绪,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劝说的话都是没有用的,而若是换做司翊,他估计也会选择主动走进敌人的陷阱中心。
这不叫以身犯险。
因为时简若是没有照她说的做,关月葵真的会撕票。
那样,时简才会真的内疚一辈子。
因为在她心里,时严实因为自己才被牵连的,否则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活着。
司翊重重的沉了一口气,“你该明白,就算你真的去了,关月葵也不见得真的会把时严放出来。”
而且,就算关月葵真的放人了,时严也不会让时简替她做人质被绑。
“我知道,”
时简平静的望向他,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像是一滩沉寂的死水,可偏生又像是那陷阱沼泽地里时又生出了一朵花。
她是相信司翊的,否则照她的性子,不会商量,她直接提枪上阵,孤身前往。
那是个陷阱,时简也不只是傻子,一股脑的往里冲然后等着送死。
时简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从关月葵联系她,到时简接受,再到她联系司翊,最后在这等待的半个小时内,她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时简从衣领里拿出之前司翊送她的子弹头项链,拎到司翊面前,“所以这个又派上用场了。”
*
时严被绑这件事,除了透露给司翊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特别是杜文娟,她本就心思细腻,所以时简在她面前还是那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是她要去的不是一般的地方,别国的境内,遇到什么事情,司翊也没法插手。
可能遇到的危险,自然也非同小可。
所以临走之前,司翊给她准备了很多东西。
两把枪,十发备用弹夹,攀登绳,手电筒,军刀两把,夜视镜,两块压缩饼干……
司翊没有给她准备巴雷特那种狙击枪,不仅背着累,事实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时简掂着这满满当当的一包,眉头一皱。
“这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一把枪足够了,备用弹夹也用不着十发,减半吧,有了手电筒就不需要夜视镜了,带着累赘,还有军刀,一把就足够了……”
话还没说完,时简就看见司翊用一种极为不满的眼神盯着她,
“或者说你可以选择不去,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吧好吧!
讲真的,能说服司翊,而且还能让他主动帮她操心这种小事,着实难得了。
“我东西都给你装在背囊里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
时简眼睛也没瞟一下,司翊给她准备的,只能多,不能少的,她根本就不用操心。
“这么多够了,我又不去跟他们硬拼,指不定到门口,人家就把我的东西没收了。”
时简半开玩笑的戏谑一句,可司翊的脸色却阴沉的吓人。
但面对时简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他又生气不起来。
太让人心疼了。
司翊大概能想到,以前时简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时候,一定也遇到过棘手的事情,却还是自己一个人死扛。
没见时简主动服过软,什么伤什么痛的,也都是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她倒不会像时严那样生气的时候就跟人红脸,亦或者遇到事儿就心事重重的摆在脸上。
时简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看见她此刻在笑,却不知道她内心的急躁。
她的心情一定不像此刻勾起的唇角那般轻松,只不过并不想把情绪挂在脸上罢了。
“这时候我倒希望你别那么独立,能依赖我一点。”
这点是极为矛盾的。
作为一个优秀战士,必须要有独立意识,司翊会以高标准严要求来苛责时简,甚至于会在训练里故意挑刺以让她更为熟练,将其化作为本能。
但是眼下,不在训练场,两人独处的时候,
她是女朋友,他是男朋友。
时严出事,司翊倒更希望时简向他求助,而不是选择一意孤行。
当然,他知道,这对于时简而言根本不可能。
说不准,时简还会觉得他矫情。
果不其然,时简低笑一声,徐徐生辉的眸子里洋溢着耀眼的星辰,
总算是展露了今天晚上发自内心的第一个笑容!
“那你想多了,应该不太可能,除非我断胳膊断腿了生活没法自理,大概会多依赖你一点。”
可司翊一听,脸色一沉。
哪有在出发行动之前这么说自己的?
不能有个好点的盼头!
司翊手指弹了一下时简的脑门儿,板出一副训人的架势,“不能盼自己点好的?”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说了又不会成真,”时简没所谓的耸了耸肩,“再说了,人民的好同志不该信奉封建迷信。”
司翊被她这番歪理说的气着气着就想笑,还好做教官的时候有学过控制表情的训练,不至于在时简面前一下子破功。
司翊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说我封建迷信,我是不是得正儿八经的找个算命先生给你算算?”
“行啊!”
时简应的爽快,
但想着自己要能顺利出去还能不要把这位活阎王得罪的太彻底了,便主动投怀送抱,张开手臂勾着司翊的脖子。
时简的个头,在女生里面算高的,但对象是身高一米八七的司爷,够着就有点困难了。
要是换做以前,这个时候,某人应该主动弯下腰,而后顺势把时简搂进怀里,
但是吧,由于某位爷现在还在气头上,
于是无比傲娇的,站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嘿!
时简扬着下巴,手掌勾着司翊的后脖颈,望着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好半晌,
不抱是吧?
行呢!
时简松手了。
可某人态度又突然间软了下来,一手揽着肩,一手勾着腰,轻巧的又把时简给勾了回来。
“不闹了,”
司翊吻了一下时简的发顶,“什么时候出发?”
时简抬头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司翊默默撇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不到四个小时。
“那你现在呢?是回军区大院,还是就留在这?”
为了给时简准备行动用的装备,两人在敲定好计划之后便去了海陆基地,
司翊这么问,当然是不希望她走的,本来时间也就所剩无几,来回奔波也没必要。
时简读懂了他话里的深意,便顺着他的意思,
“不走,留着陪你。”
这话,很显然,大大取悦了司翊,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撇,
“那你妈那呢?早上起来要是看不见你怎么办?”
“我给她发个短信,说临时有事要回队里,她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这种事情,时简以前经常干。
只不过那时候在军校,现在是在部队里。
时简都这么安排妥当了,司翊也就没有再插手的必要。
“你饿不饿?炊事班后厨应该还有点吃的。”
本来司翊不问,时简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这会儿他开口了,还着实没有让人拒绝的道理,
两人摸着黑去了炊事班,这会儿正好是刚晚训结束过去半个小时。
基地里除了站岗的哨兵,基本上没有学员在外头晃荡,
两人也就正大光明的牵手,一路往炊事班的方向走。
因为司翊时常会在半夜出任务,所以老班长都会在后厨留吃的,至于钥匙,司翊哪里有备份。
倏然间觉得找了一个领导男朋友还是很有好处的,
比如说偷偷摸摸开个小灶啥的。
老规矩,能留过夜的,也就蒸笼里的两个馒头。
老班长特意给保温了,所以时简拿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时简分了一个给司翊,但他没要,还亲自撸起袖子说要给时简下个面条。
唔……
今天司翊体贴的时简有点不适应。
便啃着馒头走到司翊边上,“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你图谋不轨。”
“……”
司翊冷哼一声,“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以后再从你身上讨回来。”
身上……
不是时简故意想歪,着实是因为某人打量她的目光若有所指。
冷不丁的想到那天晚上的激烈和疯狂,时简耳根子一红,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而后默默走在桌子边上坐着——
等面条!
当兵的多多少少都会下厨,只不过司翊恰好比别的大老爷们儿要熟练一点,所以很快就端上来了。
卖相还行,因为他特意加了一个鸡蛋,
味道肯定是没有老班长做的好吃,但面条也都差不多那个味道,时简不挑剔。
前前后后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搞定了,
司翊还把碗洗了放好,才关门走的。
回宿舍的时候差不多十二点,黑漆漆的一片也没开灯。
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出发,但时简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大概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事儿,尽管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司翊一整晚都在关注时简的情绪,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便侧过身子将时简揽进怀里,半开玩笑的低低一声,
“要不要我给你唱催眠曲?”
“别,尤齐帅说你唱歌很难听。”
“……”
什么玩意儿?那小子在背后这么诋毁他的!
可司翊竟顺着她的话往下威胁,“那你要再不睡,我可就唱了。”
“……那我还是睡觉好了。”
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司翊身上的味道当真有安神的作用,
迷迷糊糊的,时简真睡着了。
不过是半梦半醒,可到了三点钟的时候,时简便瞬间清醒。
从司翊怀里退出来,不过尽管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惊扰到了睡眠极为浅的司翊。
“要走了?”
大概是刚睡醒,嗓音有点哑,有点低沉,
时简应了一句,而后跳下床,
见身后又有动静,时简便转过身将她摁住,而后在男人嘴角亲了一下,
浅尝辄止。
“你继续睡,我先走了。”
司翊想了想,还是没逆着她的意思,只是翻了个身。目光一直追随着时简,直到她拿好装备离开关门。
*
关月葵给的地点,在缅川境内,
但她并没有给具体的位置,只是缩小区域划分到了一个叫做片马的很偏僻的小镇。
司翊倒是很神通广大的给她弄到了那个小镇的地形图,包括房屋建筑、山川河流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时简出了国境线之后,就一直在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里奔走。
等到她成功抵达这个小镇的时候,已然是次日的下午。
手机一直在裤兜里,时简在等关月葵给她打第二个电话,进一步告知具体的位置。
不过不排除关月葵想故意整她,所以什么也不说,就等她漫无目的的找。
因为关月葵透露的讯息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时简即使已经到了这里,也已然无处可去。
不过从当时关月葵发的那张照片来看,
时严被关着的屋子很破旧,墙上都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大片的墙面掉落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的窗户外,除了一轮弯月,还能依稀的辨清是树干和枝叶。
时简路过一家面馆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去里面点了一碗面,
而后将图片上树叶的部分截屏,问了问面馆的老板,他知不知道这里哪个地方有会种植这种树木。
时简缅甸语说得不怎么好,哪晓得哪个老板会英文,交流起来就比较顺畅了。
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这种树木,小镇里很多地方都有,并不算是很稀有或者特别的。
那这一条线索,算是断了!
那老板看时简有些失望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往西边的山头那边,一大片的这种树,不过那个地方路不好走,都没有人愿意去。”
路不好走没有人愿意去,说明没有上山的车,只能靠步行。
时简倒不介意,只是若是方向寻错了,再回头岂不是会耽误时间?
想了想,时简还是道了一句谢。
回到座位上,等面的功夫,时简拿出一张地图出来研究了一番。
那老板端面上来的时候,地图瞄了一眼时简的地图,他不认识上面的中文,但是看图形就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他们这里的地形图。
眼尖的瞄到之后,手指着那一块区域画了个圈圈,
“我刚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看时简这个样子以为是来旅游的,便劝她,“你不要去这里,这里不好玩,旁边都是工厂排气,环境差……”
关月葵的性子,喜好安静,不然也不会把城堡单独的建在一面靠海,三面环山的中间,
而且绑架这种事,得远离人群,一旦发生枪战,惹来当地的执法人员会更为棘手。
所以,按照她以往的行为方式,很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时简跟那老板道了一句谢,而后匆匆将碗里的面吃完,收拾收拾便出了店门。
按他说的,确实没有车子愿意往那上面开,而且越往上走,路越窄,车子也进不去,所以时简就直接下去了。
杂草丛生,只有中间一条被踩的光秃秃的石子路。
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还有些许的水沿着沟壑往下流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两天月亮都极为耀眼,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中。
时简拿出手机又看了看那张图,月亮的是从窗户里照进来的,这附近零散的有好几个建筑物,但偏低矮,而且大多荒凉,被废弃。
时简伏在山头,四周环视了一番,能恰好从窗户里映出月亮的建筑物应该偏高,而且得正对着月亮这个方位的,貌似只有斜前方那个看起来极为破旧不堪的房子了。
足足有三层楼的高度。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很多鬼鬼祟祟的身影。
时简爬上树观望,果不其然从三楼的窗户里,看到了一个被绑着的人,而他的周围,还有两个持枪看守的人。
只不过,她没有发现关月葵的踪迹。
时简摸黑潜伏在附近的山头,在背包里拿了一把枪别再腰间,一把匕首插在裤腿边上,将备用弹夹都悉数塞进了上衣外套里,
掏出手机给司翊发了一个定位,便将手机塞进背囊里,连同其他没用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土坡后面,
拨了拨灌木丛的草堆,将其盖住。
不知道是关月葵对自己的计划够自信,还是够相信时简的胆量敢一个人来,
这栋房子周围巡逻的人总统加起来也不超过四个,在包括在三楼房间里瞧见了,也不过六个。
但时简不会傻到以为关月葵会真的有这么松的警戒,她能说出一命换一命这种话,今天晚上时简能逃出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踩着月色,拨开灌木丛堆,
时简委身悄悄潜入,一个翻身滚落站直身子,迅速贴紧墙面,
她本来也想正大光明的走进去,可是关月葵连地点都不告诉她,还得她费心思自己来找,那她只能采取些特殊手段了。
“嘿,”
一个巡逻的男人正如果孤魂一般在放在外面游走,只觉得突然肩上一重,又几乎是同时听到一个声音,
那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叫而后掏枪,
可时简却在他之前就捂住了那人的嘴巴,而后一个手刀大力劈向他的后脖颈。
仅一会儿,那人晕死了过去。
身子无力的往下坠,时简架着他的腋下将他拖到附近的灌木丛堆里去,
而这时,迎面走来了另一个男人,
他抬头一撇,正好撞见时简在‘搬尸’,
心里一惊,瞳孔微张,
那人下意识的举枪对准时简,却只听黑种一声如同闷雷般的——狙一声,
时简装了消声器的枪,先他一步,快他一秒。
那人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四个,干掉了两个。
比她想象中的速度要快,也要容易。
可越是顺利,就越让人觉得隐隐的不安。
就好像是人家故意放水一样,就怕难度稍微大了一点你不往里头跳。
周遭黑漆漆的一片,也格外寂静,
但时简已经踏进人家的地盘了,也没有这个时候退出去的道理,可她甚至怀疑关月葵可能在暗中盯着她。
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很不好受。
时简摒弃了脑海里的杂念,
她依旧没有走正门,令她很奇怪的是,这个房子三楼没有向外延伸的走廊,只有二楼有一个,所以时简不得已只能爬向二楼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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