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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光线很黑,但他没有看错,也更加没有看走眼!
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长这幅模样,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般的肆意张狂却偏生让他喜欢得紧!
她没死!
猛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这是真的!
可在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时简却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枪,而且还在翻身滚落的时候踹了他胸口一脚。
对于时简,司翊自然是没有防备的,于是冷不丁的这一脚,司翊是硬生生的挨了,吃痛的捂住胸口站起身,望着时简逃跑的背影,司翊不明所以,
她见了自己为什么要逃?
心头一紧,司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脱口而出高声喊道:“时简!”
时简站定在司翊正前方五米左右的位置,黑漆漆的一阵凉风刮过,微微掀起了一撇她的衣角,单薄的两件黑色长袖长裤,虽起不到勾勒身形的作用,但却衬的她本就修长的身子愈发的高挑了。
时简回过头,脸还是那张脸,几个月没高强度训练在太阳底下暴晒倒是比之前白了不少,眼睛还是那样的亮,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好像藏了星辰,
耀眼又夺目。
司翊几乎是对上,就挪不开视线了。
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时简看他的眼神带着三分戏谑,三分不屑,三分凉薄,一分陌生,在她瞳孔中倒映的出的人影好像是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时简把弄着手枪,嘴角浮现一丝玩味,“嘿,你认错人了。”
“砰!”
又几乎是同时,时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枪上膛,而后冲着司翊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装了消声器的枪响,是如同闷雷一般的低沉,
司翊几乎是难以置信,但长时间训练以至于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更快的对危险做出反应,
闪躲——这是肌肉反应给出的指使。
可司翊却三步两步迎上,猛地向前一扑!
他大概是第一个明知前方有危险还奋不顾身向前扑的人,不过他也不是傻的会直勾勾的往子弹口上撞,但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法在如此短的距离躲开,子弹便直直的打进手臂,嵌进了皮肉里。
那一瞬间,司翊痛的差点死过去。
时简没料到这个人会有如此疯狂又难以置信的动作,一时间竟忘记躲开,还保持着方才开枪的姿势,直到司翊那抹高大的身影猛地朝自己压过来,时简这才终于回过神,
可这个时候再躲避已经晚了,男人强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捁着时简的腰身,尽管子弹嵌进肉里的痛楚足以让他脑子里的那一根根神经如同被铁丝硬生生绞开那般难以忍受,可他依旧没有半分犹豫,更加没有松手。
时简为什么看到自己会跑?为什么会说自己叫错了名字?为什么会朝他开枪?为什么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时简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还有,如果时简还活着,那么天台上那具尸体又是谁的?
这些统统都是疑问。
司翊甚至有种预感,如果他这回没有及时抓住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遥遥无期了。
更何况,天知道他有多想时简,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面,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让时简逃脱了?
黑暗中,只见两抹身影交叠,司翊也没管枪伤,双手紧紧的桎捁着时简的腰身,两人齐齐滚落到了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堆里。
这儿正好是一个向下倾斜的土坡,便一时间收不住势头,直到司翊的脊背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两人才勉强停了下来。
“……恩”
司翊吃痛的闷哼一声,强忍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可他依旧死死的捁着时简,子弹打中的迷彩服本就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再加上他又如此之大力,这下鲜血更是直接涌了出来。
流在周围灰黄的土地和绿叶上,一滴一滴,浓烈的血腥味儿抑制不住的钻入鼻腔,
不用想,也知道多疼。
时简余光撇着,眸子一紧,可再抬头望向司翊的时候,又是那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你疯了吗?赶紧放开我!”
“不放!”司翊嘴唇有点发白,可眼眶却极为猩红,带着一股子不容反抗的强势,“我问你,我是谁?”
时简定定的看着他,没有直接回应,“再这样用力你的手臂会废掉。”
“废掉了你在乎吗?”
时简听了,挑唇一笑,“你的手臂,我为什么要在乎?”
说着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几乎是同时,时简一把揪起司翊的衣领,而后膝盖骨用力在他下腹一顶。
从喉咙里钻出一股腥血险些从嘴里喷了出来,这一脚力道不小,而且还是时简单方面殴打,司翊根本没法腾出手去还击,便硬生生的挨了。
时简趁着这个空档,找准时机便再次想要逃脱,可司翊嘴角都溢血了,却还是死死的抓着时简的手腕!
这一下时简没料到,猝不及防又被他给拽倒了,两人不知怎么的又扭打了起来,黑暗中只见两抹身影一起一伏,
司翊扣着她的腰,时简抓着他的背,滚着滚着,不知怎么的倏地身子快速落空,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咚’,两人彻底消失在了这一片夜色之中。
*
不知是马拉找人挖的,还是天然形成的,两人滚进了一个洞里,上头浓密的灌木丛堆遮挡着,从外观上来看几乎和平地无异。
洞口其实并不算大,时简若是及时抓住两边的杂草也不至于掉下去,但司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时简不堪重负……但不知怎么的,掉下去的时候司翊明明还在上面,这会儿司翊就被她压在身下了。
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脸色极为难看,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时简反应过来,双手撑地赶紧起身,可那个看起来极为虚弱的男人却如同苏醒的野兽,突然扣住时简的肩膀,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
洞里面几乎没有光,可司翊的眼睛却亮的吓人,他死死的盯着时简,好半晌了才突然开口,“这里只有我们俩了,还跟我装?”
时简身子一怔,又想着,司翊如此玲珑剔透又聪慧过人的人,她即便一句话不说,只给了一个眼神,司翊定然也能将她的意思揣摩得一清二楚。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时简捧起他的脸,在他微微有些发白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句,“司爷。”
这一句话,简直比决堤的洪水还要迅猛,司翊一把抱住了时简,大力的,要命的,好似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血骨里。
时简险些以为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想要推开他一下,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司翊的身子微微在颤抖。
好一会儿,时简悬在半空中的手才落下,轻轻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而后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脊背,
三分无奈的叹了一句,“……司爷。”
而她这一声唤的,司翊不仅没有回应,反而手臂捁得更紧了,时简有些受不住的想要抬起他的脑袋,却惊觉,肩上的那一块衣料好像湿湿的。
他这是……
时简有些不敢相信的掰过司翊的脸颊,却发现他只是睁着猩红的眼睛,哪里见半点流过泪的痕迹?
这人,闷骚的很!也极为能装!
“你……我这不是还在?”
时简捧着他的脸颊,凑上前去安抚性的想吻一吻他的唇,可司翊却偏头躲开,用着一种如同‘弃父’一般哀怨的眼神望向时简,
哽咽了一下,“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死了,不要我了,一个人跑了。”
当时孟浪给他拿来那份dna鉴定报告书的时候,司翊的心都几近死透了,整日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云,
倒是孟浪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给了司翊几拳,才打醒了他一丝丝的理智。
一开始商量计划的时候,时间说了她还要再带一个人的,所以当时天台上应该有两个人,可爆炸过后却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这说明了什么?
爆炸不过是掩盖真相的一个手段,时简绝对还活着!
只是他不知道谁有这么大本事,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说这话的时候,司翊的样子极为可怜,平日里那么横行霸道的一个人,如今却如此小心翼翼,倒让时简心头不自觉一软。
险些要溺死在了他那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子里。
时简环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似有似无喟叹一声,“我被人监视了,出不去,也没法来找你。”
可不是监视?
关月葵说的好听,让她跟着阿德学学谈生意的经验,实则……。阿德看到的听到的都会系数传到关月葵耳朵里,一字不落。
关月葵绝对不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否则也不会故意放艾伦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他该懂的,不然方才在外头,时简也没必要演那么一出。
“他们以为我失忆了,所以不能……”
话还没说完,司翊一个激烈的吻穆然将其截断,
撬开牙关,司翊长驱直入,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系数灌入喉腔,这个吻浓烈又缠绵,疯狂的汲取时简口中的甘甜,带着勾人摄魂的魅力,
却没有什么技巧,只是身体最为原始的渴望。
好似要将这几个月落下的吻全都补上,司翊内心的压抑和痛苦时简都感受到了,安抚性的,便无比顺从的主动勾上司翊的脖子去迎合,
可司翊却仿若一个不知疲的野兽,疯狂的索取下时简险些快要窒息了,理智被吻掉了一半,幸亏尚且还存留的一丝清醒提醒着时简——司翊身上还有枪伤,
不然时简真能再跟他动手!
时简推搡着司翊的肩,牙关用力的咬着司翊的唇,直至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丝儿味才罢休,司翊是终于松了口,
时简好不容易得以喘两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砰砰砰乱跳的心脏,司翊睁着猩红的眼,又发疯似的开始撕扯时简的衣服!
“……司翊!”
这人,怎么一茬接一茬没完了?
司翊上下其手,纵使手上有伤动作还极为的快,时简都没来得及制止,只觉得腰间一凉,衣服已经被撩起来了!
眼底一片阴郁,司翊盯着时简左胸口,心脏稍偏一点的位置上面,那一处狰狞的疤痕,是子弹灼烧留下来的!
司翊轻抚上,手有些颤抖,
用着一种继续虔诚的眼神怔怔的望了好半晌,饶是时简脸皮这么厚的人耳根子都有些微热,
却只听他轻声问:“疼吗?”
时简语调轻快,满不在意,“都多久了,早就没感觉了。”
可时简越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司翊心里就越是愧疚,如同一根冰锥子在那块心头肉上来回搅和一样。
他已经年近三十,枪林弹雨,生生死死,人生百态也尝了个七七八八,却从未有过这种沉痛的感觉,
眼里没了生气儿的光,什么信仰都救赎不了他了。
之前没见到时简,司翊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搅和的稀巴烂了,早就已经没感觉了,如今见到她,却没想到比之前还能再痛一分。
身上的那点伤哪抵得上自我折磨来的痛?
直至这种时候,司翊才惊觉,
哦!原来他已经陷得如此之深了,
好似陷进了沼泽地的最低端,可他不想出来,也更加不需要救赎,他心甘情愿甘之如殆!
时简将他漆黑的瞳孔深深的望进了眼里,不过是片刻便沾染了他那一份痛苦的无以复加的心情,
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时简也从未体验过这般为了一个男人而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胸腔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她想要去发泄掉,万般情绪涌入大脑,
最终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可时简到底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仅一会儿便平复了下去。
“对不起。”
寂静的山洞里面,司翊低低一声,好似喃喃自语,但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的却依旧是这么一句,直接点来说,时简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
虽然他是打着救时简的旗号,可当时脑子一热,如今冷静点想,那个计划,若是中间哪里错了一步,不就等于把时简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敢往深了想,这个结果他承受不起。
还好……还好她没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司翊抚着时简的脸颊,一遍一遍的低语,“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时简捧着司翊的脸,吻了吻他的眼,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不由的心头一颤,“这怎么能怪你,若是没有你,我怕是早就死在那监禁室里了,他们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定然不会罢休的。”
“可我还是没有计划周全,让你……”
司翊身子绷紧了颤抖,也不敢抬头去看时简的眼睛,那样子是愧疚至极了,时简便只说再多都劝不住他,
于是扣住司翊的肩膀,一把将他压在身下,
挑起男人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那些人还在找我,我时间有限,马上就要走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道歉上吗?”
司翊一听,眼神陡然凌厉起来,那一刻警惕性达到了顶峰,好似下一秒就有人要把时简抢走了一般,
大力抱住时简的腰,司翊坐了起来,将时简抵在洞壁上,紧紧的贴着,又强势了起来,
“我不许!”
这个姿势,时简只得跨坐在司翊的腰间才能稳住身形,但一低头,便瞧见了司翊手臂上的伤,作战服上一整只袖子都被血给浸透了,昏暗的光线下,黑糊糊的一片,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可他却依旧那么固执。
固执得紧紧抱着时简不肯撒手。
------题外话------
大姨妈真的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腰痛肚子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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