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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南天灵会回来,沈鹤之破格被凌乾仙宗提拔为凌乾仙宗少宗,接下来便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与原来的师尊秦越骞断绝了关系,正式成为少宗之后,又与小祖宗结为道侣, 后来出门历练了一番, 还差点改变了种族。
这一茬接一茬的大事小事, 都集中在了这短短的三年之中,沈鹤之几乎没有精力去管其他。所以, 对以往的那些关系, 便难免有所疏忽。
他并非有意,但作为上司和朋友而言,确实有些不厚道。
六安在凌乾仙宗之中有了正当的身份, 便可以在凌乾仙宗自由行走,他也不用再化作小狐狸偷偷摸摸的玩。
虽然化作小狐狸被自家大崽子捧在手心里挺方便的, 不过, 他知道他家大崽子虽然不说,但或许也会想让他的朋友们见见他。
反正他与大崽子如今已不在凌乾仙宗内门行走, 化作人形与沈鹤之一块儿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也没关系,只要他保持神秘,那些人便是好奇也不可能来问他是人是妖。
两人离开松天浮岛, 因不知沈鹤之的那几位朋友是否在凌乾仙宗之内, 便先去了合俗街区的丹堂。
合俗街区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
因为灵根天赋, 不知改变了多少凡人的人生轨迹, 也不知阻隔了多少修真者的求仙之路。
因为天赋实力不济,被凌乾仙宗拒之门外的修真者何其多,这条环绕凌乾仙宗的合俗街区能够将之一一收容,顺便还能接待那些路过凌乾仙宗的其他修真者,已然是很了不得了。
合俗街区人来人往,天上的灵禽也是进进出出,只是背上的那些弟子,已经是换过一批又一批了。
未免太过引人注目,落在街道上的时候,六安与沈鹤之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绕是如此,不俗的容貌,不凡的气质,以及那完全看不透的实力,也还是引起了来来往往的修真者的注意。
合俗街区的地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常年在合俗街区来回奔波的,总是那么一些人,虽然他们有的也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但也有一部分扎根在这里,成为了这里的“老人”。
在“老人”们看来,这两人突兀的出现在合俗街区的人,似乎是这条街道的生面孔。
他们常年与这里的人打交道,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哪些人是仙宗的什么身份,哪些人是别处来的,他们大多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这两人看起来面生,似乎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仙宗弟子。要不是外宗之人,要不就是从未来过合俗街区的宗内弟子。
但,他们踏入街道之后,却又很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走去,看起来似乎对这条街很是熟悉的模样。
这便让那些阅人无数的“老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未免惹来麻烦,离开凌乾仙宗宗内之后,六安两人就收起了身份牌,那些打量他们的人有意通过他们的身份牌来辨别他们的身份,却因为什么也没看到而失败了。
看着那两道汇入人潮的背影,难得生出好奇心的“老人”们心中有些失望。
这样两个人,想必身份实力都非同一般,说不得还可能是仙宗的内门弟子,若是能找到机会与他们交好,那该有多好?
不论那些老油条们如何的懊恼,六安和沈鹤之已经来到六合丹堂所在的位置。
这里和沈鹤之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简直大变了样子。
六合丹堂已经不是当初那间小小的丹药铺子,丹堂两边的铺子都被盘下,被打通融合成了一座新的大铺面,进出其中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看起来很是火爆。
两人在丹堂的门口驻足看了一会儿,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感慨。
两人顺着人潮走进去,果然见这堂中的格局变化了许多。
那一排排的丹药柜子上标注着门类的名字,每个柜台前都人头攒动,那些被雇来的丹堂伙计在柜台与药柜之间来回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看来,将六合丹堂交给陈立来打点,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即使沈鹤之不在,陈立也能将六合丹堂打理得有条不紊。
他们二人并不是来购买丹药的,在大堂中看了一圈,却没有购买丹药的意思。
他们所要找的陈立不在,化名杨荃的何萍儿也不在这里,这座丹堂之中的人都是生面孔,两人思考着要不要绕去后堂看看。
这时候,似乎是见他们二人看了半晌没打算买东西,又见二人实力看不透,在堂中守着的一位伙计小心走过来问候:“两位贵客安好,不知小的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二位?”
沈鹤之便对他道:“你可知陈立在何处?”
伙计神色有些惊讶,“贵客认识我们大掌柜?大掌柜近日在仙宗外门有事忙不开,并未来到丹堂中。”
陈立都变成大掌柜了,那岂不是还有二掌柜三掌柜?
“你们二掌柜是…”
那伙计见这位看不透修为的年轻男子能够直呼大掌柜的名字,似乎对其十分熟稔的样子,虽然疑惑他为何又不知道二掌柜是谁,但还是没有隐瞒的报上了一个名字。
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两位客人看起来不像是找茬的,说一说应该也无妨。
伙计所说的名字,沈鹤之并未听过,想来是在这三年之中招来的人。沈鹤之没有过问六合丹堂的事务,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既然不认识那位二掌柜,沈鹤之这个甩手大老板也不可能将人叫来摆老板的谱,他便问起另一个熟悉的人:“那杨丹师可在?”
伙计愣了一下:“阁下问的,可是杨荃杨丹师?”
沈鹤之颔首,伙计的神色有些为难:“杨丹师是咱们六合丹堂的首席丹师,需得掌柜引荐,并且提前约好了,方才能与她见面。”
“近日约见杨丹师的客人太多…两位问起杨丹师,可是想要与她商议炼制丹药之事?”
看那伙计为难的神色,似乎他们回答是的话,他们就得被伙计请走了。
六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兴味。
杨荃在六合丹堂中是极为受欢迎呢,看样子,她的灵根变成木火双灵根之后,修道果然大有进益,她的炼丹术应当磨炼得相当不错了。
沈鹤之摇头,对那伙计道:“非也。”
伙计松了一口气,他正要问这二位还需要什么帮助,却听那位身上藏不住贵气的年轻男子道:“我们是这位杨丹师的故人,来此是为与她叙叙旧,可否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伙计又露出了难色,他总不能听这二位说一句故人来此,就将杨丹师请来,或是带他们去见吧?若是如此,岂不是人人都能轻易见到杨丹师了?
沈鹤之见他支支吾吾,似乎不愿答应,又道:“你只管说是当年送她烧火棍的沈姓故人便是,有劳你跑一趟带个口信。”
看他说得的确像那么回事,实力又惹不起,伙计还是硬着头皮前去找那位杨丹师了。
幸而六合丹堂的等级管理不算太过森严,他这个跑堂伙计还是有资格前去与杨丹师对话的。
伙计跑进了后堂,六安两人留在堂中等待,六安调侃似的对沈鹤之道:“你说他们会让我们等多久?”
沈鹤之无奈道:“若何萍儿不是抽不开身,我想很快就能有结果。”
沈鹤之对于自己的下属还算有信心,当初若不是看在何萍儿心性不错,沈鹤之也不可能助她报得父仇。
若仅仅是因为三年不见,对方就改换了心性,未免也太打脸了。
好在沈鹤之并没有猜错,很快,那位伙计就恭恭敬敬的跑了出来:“两位贵客,杨丹师有请。”
伙计领着两人走进了内堂。
丹堂扩大之后,供丹堂丹师炼制丹药的丹房修缮扩大了一番,丹堂的阵法也似乎特意请人前来布置过了,两人穿过重重火气弥漫的丹房区域,走到了最里间一处单独修炼的丹房之中。
在丹房门外停下,六安收回落在方才经过的那片丹房阵法上的心思。
“杨丹师正在里面,两位贵客请,小的告退。”
伙计向两人行了一礼,就转身回大堂当值去了。
这时,丹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个开门的人,不是化名杨荃的何萍儿是谁?
何萍儿看到沈鹤之,眼里划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庆幸,最后通通都化作了恭敬。
她向沈鹤之行了一礼:“主子,您来了。”
“不必拘礼。”
沈鹤之抬手让她起来,说来他这个主子挺失职,不过白担了个名头,他的这些下属都是放养,任其自生自灭呢。
何萍儿抬起头,目光又落在沈鹤之身边的六安身上,眼睛里划过一丝讶色,“你,你是…父亲的恩公?”
六安薄唇一挑:“你我不过见过一面,你竟然还记得我,倒是难得。”
“父亲的恩公风姿卓然,一见便不能忘,当年您不告而别,父亲还遗憾了许久。”
何萍儿想起她的父亲,神色有些怅然。
沈鹤之心中知道怎么回事,面上却还是疑惑的问道:“怎么,认识?”
六安笑道,“有过一些交集。”
何萍儿道:“家父还再世之时,恩公曾救过家父以及家人的性命。”当然,那个忘恩负义的王杨至也一块儿得救了。
沈鹤之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主子与恩公是…”
想不到主子三年没有消息,如今回来之后,竟然会与这位父亲的恩公一块儿前来。
“安,是我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