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还用着你说?”男人一副自己心里有数的表情,没再针对那个送姜汤的陈同学多问什么,但显然眼中仍有不悦,只看了一眼时间,直接将她仍在门前鞋架上的钥匙拿了起来。
“你拿我钥匙干什么?”封凌看见男人的动作。
“病成这样不知道出门买药?我去给你买药。”
“那你拿我的钥匙?”
“万一我把药买回来,你在里面装死不给我开门怎么办?”男人理所当然。
封凌冷眼看着他:“知道我并不想见你,你还要死缠着?我怎么不知道厉先生除了无耻之外竟然还可以像个牛皮糖一样的这么难甩掉?”
“终于承认是你甩我了?”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在封凌冷眼看着他正要发作时,适时的直接开门出去,直接在外面关了门。
这门关的毫不犹豫。
当然,因为他手里有钥匙。
封凌却在门被关上时,一脸的莫名奇妙。
这什么跟什么
在感情里最先背叛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做错的那一个吗?怎么厉南衡这么一副好像是她把他给甩了的表情?
封凌朝着门口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中的碗向上一仰要直接喝光。
结果却忽然又烫又辣的让她浑身都僵了一下,忍住想要喷出来的冲动,勉强咽了下去。
半小时后,男人就像是在开自己家的门似的,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
这种理工大学附近的公寓楼很多都是稍微老些的房子,有一部分的房子没有电子房卡和指纹锁,还需要用钥匙。
听见男人手里拿着钥匙的动静,终于将一碗姜汤喝完了的封凌看了他一眼,起身过去就要从他手里夺过钥匙和那两盒药:“行了,我一会儿睡前知道吃药,你走吧。”
厉南衡的手只微微向上一抬,她的手就在他手下错过,没能夺过钥匙和钥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到他怀里。
封凌忙向后退开一步,再抬起眼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抿着唇,眼里有着几分不耐烦,却也懒得跟他争,这种男人,越跟他争,他越来劲。
她直接转身走了回去,看都不看他,想起自己感冒的原因就是因为房间里有这个男人的味道,让她睡不好,早知道他就住在隔壁,早已经做好了随时会过来的准备,她还隔壁受冻一晚上,还病成了这样。
厉南衡将钥匙扔回到门里的鞋架上,拿着药放到茶几上,再又去给她倒了杯水:“刚喝过姜汤,过半小时后把药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分开吃,中间要间隔一会儿时间,你如果睡前不记得吃,我会打电话提醒你。”
“你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封凌下意识的问。
“很奇怪么?”男人看她。
封凌转开头。
不奇怪。
他是厉南衡,当然不奇怪。
见她不愿意说话,厉南衡也没去多说,只在她房间里走了一圈,说道:“你两天没出门,是怎么感冒的?”
是个说来觉得很脑残也很尴尬的原因,于是封凌也就没有说。
厉南衡已经走进了她的卧室,检查过里面的窗子,现在窗子已经关的很严实了,并没有漏风进来,但是空气里都是闷热的味道,他将空调调节成一个合适的温度,回头又看了眼开着灯的浴室。
走进浴室,可能主观意识里没想过什么,但下意识还是看了眼上面的晾衣架。
之前挂在那里的两套可爱的小内、衣已经被收起来了。
空荡荡的。
厉南衡忽然很想笑自己,他竟然会觉得还有点小遗憾?
检查过她房间里没有其他什么容易吹到风和受到寒的地方,厉南衡也没有强行久留,离开之前只又交代了几句让她记得吃药。
直到回了隔壁,男人随手从衣袋里拿出一串刚刚在楼下顺手去复制的钥匙,放到了置物架上。
再回头看了眼置物架上的东西,叹笑着摇了摇头。
反侦查能力的确是不错,但是还是少了点生活阅历,不知道钥匙这种东西随时可以再去配一把同样的,也幸亏她向来藏的深,不然真的对她打起坏主意的男人多起来,恐怕她是防不胜防,连是怎么被人把家里掏空了的都不知道。
终究,也还是当年那个在基地里对许多事情半懂不懂,却又偏偏性情冷淡的封凌罢了,一个人再怎么办,本质都不会变。
深夜。
封凌本来就是在家里睡了两天,姜汤喝完之后浑身发热,再吃了药,记得睡觉前还要再吃一次消炎药,正准备去睡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只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的原归属地是洛杉矶,不用想也知道是隔壁那人打来的,没有接,直接挂断,然后去吃药。
吃过药后关灯去睡觉,关了灯之后躺在床上,转过眼看了眼窗外,看见隔壁亮着的灯光。
这男人就这么喜欢住在她隔壁?
当年就是用这种套路把她强行留在了隔壁,导致每天的生活都息息相关仿佛是分不开一样。
现在又故技重施么?
一个已婚的男人。
是要多没有下限,才会以为故技重施这种套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心再套进去?
封凌收回自己没什么温度的目光,直接闭上了眼,将那个不该再存在于她世界里的男人从脑海里清除。
厉南衡在隔壁看见她那边的灯关了,再又看了眼被无情挂断了的手机,将手机放下,打开露台的窗子走了出去。
她住的这个地方很安静,深夜十一点,万籁俱寂。
男人点了根烟,指间有着明明灭灭的星火,随意的倚站在露台上,对着外面的夜空吞云吐雾,再又侧过脸,看向隔壁紧闭的窗子和里面黑漆漆一片的已经关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