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脸色微冷:“就她当初给你服的那些慢性毒药,我随便将那些药检记录送到法院,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她还敢打官司?盛易寒现在不管她?”
“不清楚,盛家现在的大权都掌握在盛易寒的手里,他虽然没有跟你沈阿姨断绝母子关系,但为人还也是亲情疏淡的性子,估计母子之间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流,明明现在沈赫茹的日子过的不错,偏还要来季家找事,前几次吵着闹着说要见我,要当面跟我说说话,我没理,直接让保安把人赶走了。”
说到这,季弘文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当初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把这种女人给招进了家门里,现在多好,想孩子的时候打个电话你就能回来,平时想自由的时候,也没有人能管我,想喝点酒就喝点酒,以前你爸我在外面应酬的时候连个女人的腰都不敢搂,现在起码这中晚年的生活还滋润了些……”
季暖嘴角一抽,不过想想季弘文也才五十多岁的年纪,要是真想过的滋润一些倒也很正常。
就算季家的人不多,这日子也要过下去,何况季弘文还是季氏集团的顶梁柱,她现在应酬都这么多,更别说他这种商圈中的老油条,估计这外面的生活过的也真是比她精彩不少。
她每天还在担心季弘文一个人在家里孤孤单单的,现在想想,果真是想多了。
他帮着别人养女儿养了这么多年都无怨无悔,却也总也不可能一直那么苦下去,总也该好好享受生活。
饭后,季暖直接去了书房。
将那幅张大千的挂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时,站在画前看了很久,直到书房的门打开,季弘文走进来,看见那幅画的时候,眼神顿了一下,再又猛地回眸继续看向那幅画。
“你在京市拿回来的就是这幅?”季弘文边说边走了过来,眼神盯着那画,显然比季暖的感触还要多。
“嗯,毕竟是时候在家里见过的,那时候妈妈经常抱着我在你书房里来回走动,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幅画,在京市看见了,就想着拿回来,再挂回到这里。”
“这画我当初也是忍痛割爱让出去的,一直遗憾了很多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挂回到这里。”季弘文看了一会儿,又笑道:“丫头,这东西现在不便宜吧?”
“还行。”季暖意味深长的说了两个字。
反正这画钱又不是她出的。
见季弘文一直在看画,估计是因为这些画而想起了什么心事,季暖又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后就出去了,她晚上没打算在季家住,想回月湖湾休息几天。
临走之前季暖拉着琴姨在楼下的客厅里聊了一会儿,正准备走时,季弘文从楼上走下来,见季暖还没走,低道:“暖暖,你上来,爸跟你说些事情。”
季暖的眼神一顿,抬起眼看向他。
季弘文却是转身就先上去了。
隐隐约约的,季暖感觉季弘文要说的应该不是什么事,想了想才跟着上了楼。
再回到书房时,季弘文见她关了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很想知道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但是却碍于我一直闭口不提,所以你也没有提过,可是今天看你拿回来这幅画,我才意识到,虽然你妈妈走的时候你年纪还很,但不等于你不在乎这份母女的感情,不等于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季暖的视线平静的看着他:“爸,我的确只是因为这么一幅画而想起时候的事情,想要挂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己,没有其他的想法。”
“是吗?”季弘文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叹着道:“你身世的事情我一直都不太想提起,毕竟那些对我,对你妈妈,还有对那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往事,甚至结了太多的仇怨,我不愿意提起,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当然不会多说,也并不愿意多说。”
季暖没再说话。
季弘文看懂了她的沉默,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也听说了一些消息,你和萧家也有些来往,以你的敏锐程度,想必有些事情就算我没说,你也能察觉得出来。”
有一种呼之欲出的东西仿佛就藏在这么薄薄的一层纸下,季暖面上是平静的,内心里却是泛起了无数的波澜。
萧家……
“本来是真的不想提起,但我看姓萧的在知道真相后就没打算把你放在外面,有些事情既然藏不住了,那就不如从头到尾的告诉你。”季弘文说着,将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放到了桌上:“这个地方,你找时间回去看看。”
季暖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的地址,眼神不由的深了深。
……
离开季家后,季暖直接回了月湖湾。
头发最近又长了许多,长度又超过肩下十多厘米,洗过澡后一边吹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和之前拿回来的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吹干了头发,放下吹风机,坐到了沙发上,拿起那张纸条看了一会儿,想到自己最近的确没什么事,趁着给自己休假的时间去一趟这个地方倒是也可以。
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公司的人发个消息,交代一些事情,顺便说自己打算休假几天。
结果打开微信就看见墨景深的头像还在那一排消息记录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那天半夜他问她要吃什么口味的面,她说了句随便。
这男人的微信头像到现在都还是她的照片,名字也仍然是空白的没有改过,更是一条朋友圈都没发。
好像他的微信只是用来联系她的而己,根本不需要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