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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羽蓉想要帮,赵子暮拒绝道。
“你的朋友和小谢还躺在地上,去将两人扶起来,免得着凉。”
这些话当真说中穆羽蓉的牵挂,轻声说“好”,便迫不及待地跑向了谢乌衣。
赵子暮提住酒缸晃了晃,才笑道。
“老财主家的酒还真不少。”
这人接话道。
“非但不少,还尤其香。”
当年金戈铁马、浴血厮杀,没有人是不喝酒的,只有酒的辛辣才能将激荡的血腥盖藏。赵子暮提手,仰头,就把缸底的酒水全部倒下。
只是膂力原就没有眼前人大,又中了*,看起来没有这人随意、洒脱。
赵子暮喝完,摸了一把嘴巴,道。
“你怎么来了?”
这人道。
“我向军中告了半年假,然后一路流浪。前几天还在逐浪城呢。别看是冬天,那里的阳光就如盛夏,没有地方比得上。”
赵子暮也有所向往。只是逐浪城毕竟里唐州太近了。
赵子暮道。
“然后你就听见我?”
这人瞪大乌黑的眼睛,里面赫然闪着光,笑道。
“主要是听见了黄金四百两。哈哈。”
赵子暮也是温和在笑。
“我也想不到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值这么高的价。幸好我还算不上穷困潦倒,不然我都想把自己的脑袋卖了。”
这人却突然不笑,严肃地看着斑驳老人,道。
“当年你走,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我商量。”
赵子暮许久都没能说话,看着眼前十多年未见的人,难免要想起过往。那时候赵子暮是盛年,这人却还小,一转眼,这人也有四十多了。
赵子暮道。
“来不及了。”
神色也跟着稍略黯淡,悄悄问道。
“青妃怎么样?”
这人摇摇头。
“自你走了,青妃的消息就再也打探不到。宫中有无数秘传,有的人说青妃死了,有的人说青妃被打入了冷宫。”
赵子暮把眼睛闭上。
这样的消息让其愤恨自己。
“错,我的,我的错,是我的错,我错了。”
“本是盛发在自然里的一朵青花,我偏偏摘了下来,企图在温室里种养。”
这人按住赵子暮的肩膀,那颤嗦的肩膀,道。
“新王要登基,要胜过其父亲,要建立不世之功勋,所以你的脑袋必须着地。”
赵子暮只是凄凄,于自己的性命,根本没有丝毫的悲喜。
这人道。
“所以我来杀你。必须是我来杀你。”
“天上地下,唯独我有本领,夺取你的性命。”
你或许不信,或许以为方才锦东简直都要把赵子暮杀去。你却不知道赵子暮至少有两次反杀锦东的机会,要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才能出手。
其中一次是通过见血封喉的凤尾针。
那细如牛毛的针一向就贴在赵子暮左手的食指侧,无论身上多少的穴道被封上,只要手指上还能有切磋,这根凤尾针就必定能射出去。
赵子暮摇摇晃晃地站起,毫无生气,如行走的尸体,在地上拾起一把刀具,再返身回去。
刀架在这人的脖际,然后道。
“用这把刀,这把刀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