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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吕慕青都是沉默。
冷漠的空气,让剑冥都不由得以为寒冻,吕慕青却依旧大步的走,向着反方向走。
吕慕青实在需要走走,因为伤痛,这些日子一向闷在屋子里,被所有的困扰缠索;现在,也想放纵,也想喝酒,终究是耐着,只换成沿着江慢走。
虽未表露,行举也言说,情绪并不好。
以剑冥的身份,这时候实在不该说什么的。
可剑冥还是开口。
“您很烦忧。”
吕慕青站住,吕慕青回头。
那是一双极为复杂的眸,一时间仿佛将所有的恐慌、焦虑都夹在了其中。
吕慕青却是沉声,然后很笃定地道。
“一切的疑惑,都有解开的时候。”
在疑惑什么?
剑冥实在猜不透,随着启步,又开始跟着走。
脚步还是匆匆,有些急躁。
方才的那番说辞,吕慕青其实是被说动的,一连串的铺谋连消带打,非但解决了当前之祸,甚至让对手也有削弱,委实也让其佩服那人的心术权谋。
可是宋闲庭的态度却大打折扣。
两个人其实有过短暂的交锋,如果你还记得。
那是在残空收复了鸦城之后。
那次,宋闲庭迎着面说出了杀害林凡的凶手正是夹马道的细作,甚至还刻意嘱咐要将这个消息传入残空耳中。
彼时,吕慕青不过以为宋闲庭旨在差遣开残空,让自己失去最锋锐的利器,才不曾与残空说;现在旧事从提,宋闲庭的居心到底是何叵测!
在江畔走了许久,吕慕青终于开口。
“残空,如何?”
剑冥道。
“捡到他的时候,和那个姑娘一同晕死在一块树石旁边。我们尽力抢送,虽是失血过多,终究还有命活。”
“人也被凌香从医斋接走。”
“当然,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到之前的身手,可现在已能下床安然地走。”
吕慕青点点头。
稍略在心中有些思索,决定后,才道。
“这一次潜埋*的人绝不是乌合之众,有人负责掩护,有人负责强攻,相互着配合行动。”
“这些人不可能是忽然出现的,蛛丝马迹,一定会有。”
剑冥道。
“您的意思,是派人去追查这些人的底细。”
吕慕青望着江上跌宕的浪波,道。
“青花楼若是溅起涟漪的雨冰,这些人就是掩在江下的卷涌。”
“对青花楼还能防备,这些人的目的却无处得从。”
“必须要打探透彻。”
剑冥道。
“让谁去做?”
吕慕青道。
“残空。”
以残空的身子,本该什么都不做,只是吕慕青的话就是号令,没有人可以反驳。
剑冥颔首,无论什么事,都会为吕慕青去做。
吕慕青明白自己绝不能被旁人左右,于此乱世之中,若不能固执己见,就会被冲落在时代的洪流。
吕慕青已决定要拉着墨雨堂向前走,哪怕是逆水行舟。
所以吕慕青沉声,吕慕青说。
“今晚你就走。赶去鸦城,让凡儒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