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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是上了贼船下不来的状态了。这完全是拼命嘛,自己这种玩卡牌手游都没抽到过好卡的非酋还玩这种看脸的拼命游戏,不是找死就是嫌命长。还有啊,不激发就不激发嘛,反正前世就没灵力这玩意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对不对,也划不着拼命啊,这主办方一看就不靠谱啊,出事就不想管的节奏。
“1号就位。”
(完全不给后悔的机会就开始叫人了啊!)
尽管心里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白契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观察所谓的灵气激发。
这大概就是强行不方吧。
台子中间确实用一种白色粉末画出了一个法阵,跟漫画书上画的贼像,看起来神秘兮兮得,也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完全被勾起好奇心的某人伸长了脖子看向跪在法阵中的1号孩子,把小命的问题抛到脑后。
同样是黑袍人,不过这个黑袍人的袍子似乎还带着点金丝?
他站在孩子的左后方,孩子面朝大人们,跪在地上,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一直在发抖,虽然抖得不是很明显就是了。黑袍人拿起手中的书,念起了类似咒语的东西,大概就是咒语?总感觉这个场面好像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啊喂,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有东西被召唤出来了!然而,直到黑袍人念完所有咒语,法阵都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小区空地上熊孩子们的粉笔画一样安静。
“下一个,2号就位。”
1号孩子松了口气,又突然哭了起来。
“什么嘛,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嘛……”
“唤灵咒持续5分钟,如果灵气被激发,法阵会发光,发光越早,提升空间越大,亮度越强,天赋越高,全程不发光的就是废了。”九一不知何时站在了白契的后面。
“哦…等等,你这是强行解说吗?”
见教导主任没再说话,白契也没管他,爱站哪站哪,有人解说也不是坏事,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热情。
接下来的孩子都是毫无动静,看得白契昏昏欲睡,果然如方婆婆所说,这个村子已经很久没出过被激发灵力的人了,除了适龄儿童的家长外,大家也都是抱着走过场的心情来的,顺带还能蹭一顿饭,岂不是美滋滋。
“15号就位。”
“嗯…嗯?那是?”看到15号孩子,白契提起了些精神,那不是林云吗?难道自己等会就能看到林云哭鼻子的样子了?哇真是刺激!
这么想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脸奸笑,兴奋地搓搓手等着看他出丑。
“朋友?”教导主任看到白契的样子,询问了一声。
“不熟。”话是这么说,不过某人这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别人还真不信他们不熟。
然而,现实狠狠地打了白契一个大嘴巴子。
咒语念动30秒,地上的法阵就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白契的笑容僵在脸上。
“哗——”
现场瞬间沸腾了,黑袍人继续了念咒,法阵的光芒也从未间断。
直到念咒完毕,黑袍人走过去大声询问林云是否知晓了灵气的使用方法。他点点头,对着黑袍人说了什么,随后一只大黄狗便被拽上台去。没错,就是用拽的,大黄狗挣扎得很厉害,似乎很不情愿,并且大声对逐渐逼近的林云吠着。然而,就在林云一巴掌拍在它的脑门上后,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林云的手移开,大黄狗的脑门上出现了一条醒目的黑线。随后,大黄狗在林云的命令下做了各种动作,站立,躺下,握手,十分听话。
不过,似乎有些过分听话了。
“这狗怎么不摇尾巴啊,也不吐舌头,还耷拉着个脑袋。”其实看到这里,白契多少也猜到了,林云的灵气大概是可以控制动物之类的。
“将灵气打入动物的大脑,进而控制他们的行动。”看穿一切的九一再次强行解说,“御兽啊……精神灵气还真是少见。”
林云再次拍了一下大黄狗的脑门,黑线瞬间消失,大黄狗逃命似的跑下台。“真是霸道的灵力啊,如果使用的好,驾驭强大的动物,再加上天赋极高,前途无量。”
听到这,白契宛如吞了只苍蝇,得,这一口毒奶把对面奶神了。
这一出后,依旧是一个接一个的废物,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失败的孩子们哭得更凶了。
“别睡了,到你了!”
“啊…哦…主任你还在啊。”
“什么主人?”
“没什么,那我过去了。”他在心里暗呸一声,又说错话了。
九一无奈地看着白契,这熊孩子怎么就那么心大呢,在这一辈子就参加一次的大会上打了大半天瞌睡,他九某人服了。
白契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慢悠悠地晃到台上,跪在法阵中心,嫌不舒服,还调整了一下姿势,别人是跪,他是跪坐。台下一片唏嘘声,还有人用石子扔他,叫他快滚,不要浪费大家时间。说不生气是假的,所以他故意放慢了动作。当然,换做是平常,黑袍人早就不耐烦了,不过这次出了个好苗子,现在又是最后一个了,他自己也随便了起来,啥都没说,一只手插着裤袋就开始念咒。
虽然之前说过会有些不适,但是现在怎么会有些……舒服?没错就是舒服,暖洋洋的,舒服到想睡觉。
当然,他也确实睡着了。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有些突兀地,黑暗中亮起了一团柔和的橘光,隐约伴随着一些细碎的声音。那些声音随着白契的意识渐渐清晰。
“线头分叉的话就抹点口水轻捻一下…看,穿过去了。”昏黄灯光下,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床铺上,他的大腿上趴着个孩子,正专注地盯着针眼看。“哇!穿过去了!”当线头穿过针眼时,孩子兴奋地拍起了手,放在他膝盖上的粉色针线盒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沙沙”声。
忽然,昏黄的灯光染上鲜红,烛台被粗暴地扫到了地上。“该死的裁缝,害的这个村子永远翻不了身!”“砸了砸了,装作他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样?”几个高大的身影打砸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家具。当针线盒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本来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身影冲了出来,拾起针线盒飞快地冲了出去。大人们无暇顾及那道小小的身影,破坏完毕后,一把火烧了房子。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双眼睛注视着熊熊燃烧的房屋,将怀中的针线盒抱得更紧了。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白契发出了疑问。他很清楚这是这具身体曾经历的事,他甚至还知道那个针线盒就埋在自己茅草屋的正中心。让他不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看到这些。
“你想向我表示什么?”这句话是“白薇”说给“白契”听的,虽然她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
场景定格在了线穿过针的那一刻,不再改变。
针?线?
难道……
“父亲”曾说过,他们世代都是裁缝,最有钱的时候是曾祖父那一代,曾为大陆上各个国家的王族服务,做出来的衣服堪称艺术品,千金难求。当然,他的手艺并没有得到传承,他死后,有名的裁缝世家没落了。所以,“父亲”也时常告诫“我”,现在他教的手艺只不过是让“我”生活方便一些,长大以后不要继续去做裁缝了,到城里经商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小白契学得很认真。
白薇看得出神,依稀忆起自己看哥哥画画时的样子。
对啊,自己最初的梦想是想成为画家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忘记了呢?
没有金钱观的束缚,没有对现实的考量,单纯的孩子崇拜着父亲,并想要继承有趣的手艺,尽管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裁缝。
拥有父亲那样的手艺,他就能自己补衣服,自己做外套,自己缝好被树枝挂坏的布娃娃。天真单纯的想法在父母死后变成了一种执念。而这种执念被烙刻在了他的意识深处,现在影响到了白薇。
“我以后也要像爸爸那样使用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