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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别有用心



    “阮伽南,你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和本宫的性命!”清妃这个时候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勉强撑起了身子苍白着脸目光逼人的望着阮伽南。

    阮伽南挑了挑眉,“娘娘,这话你不是应该对太医说吗?对我说做什么?我可不是太医。”

    “你知道本宫在说什么的,你师父不在燕京,但是他一定留下来了什么。当初你师父离开之前,本宫就提出过要他留下来一点可以帮助本宫顺利生产的药,你师父也答应了会留下来的。所以这些药一定就在你手里!本宫今日若是能顺利诞下皇子必定会重重答谢你,可是如果,如果本宫的皇子和本宫出了什么意外……本宫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清妃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身下再度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即使紧紧咬着唇也溢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声。

    一旁负责她生产的接生婆面上满是着急担忧之色,心里忍不住在嘀咕着,这都火烧眉毛了,清妃娘娘不用力专心生孩子,和宁王妃一个尚未生育过的女人说什么呀,难道宁王妃还能帮到什么忙不成……

    “娘娘,您还是专心一点吧,孩子的胎位有些不正,娘娘得努力啊!”

    清妃不理会接生婆的话,只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阮伽南,大有她不答应她就连孩子都不生了的架势。

    阮伽南飞快的蹙了蹙眉心,心里暗道难怪老头临走前给她留下来了药,说如果宫里清妃问起就给她什么的,她还以为是老头心善呢,原来是清妃自己要求的啊,老头怎么没跟她说明白啊,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药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给就给吧!”阮伽南也没有犹豫多久就双手一摊,耸了耸肩爽快的答应了。

    她这么爽快倒是让清妃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要花费许多力气才能说服阮伽南把药拿出来呢,没想到……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让清妃怀疑起来了,狐疑的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想暗中做什么?”

    阮伽南不禁嘴角一抽,“清妃娘娘,你觉得我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吗?”

    在这里,清妃的地盘做什么手脚?清妃出了事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好吗?而且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害一个即将要出生的孩子。说起来她和清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仇,只不过她和贺家不对盘,而清妃又是贺家的人罢了。

    阮伽南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然后挑挑拣拣的,最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喏,就是这个,师父留下来的,说如果你生产的时候需要就给你。听接生婆说你胎位不正,待会儿若是真的困难就吃了吧。不过也不是很严重的事,你努力努力就是了。”

    说着她就把手上的小瓶子交给了清妃的心腹宫女。

    清妃看了一眼宫女手上的药,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阮伽南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我宁可同归于尽也要拉着你一块死。”

    “哎呀,娘娘,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了。”接生婆听到她嘴里一个死一个死的,忍不住轻呼道。

    “娘娘你还是努力生孩子吧,我就不在里面陪着你了。”阮伽南说完就要离开。

    “你不能离开!”清妃忍着剧烈的疼痛喝道。

    阮伽南想了想觉得不离开就不离开咯,不过……她回头看了眼在场的人说道:“你们可都给我作证啊,我对娘娘什么事都没有做过,药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是我师父留下来的。你们若是怀疑,大可让太医见检查过,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还要赖到我头上来。”

    接生婆忙讨好的笑着道:“自然,自然,宁王妃不用担心,清妃娘娘也一定会平安生下皇子的。”

    阮伽南走到外面坐了下来,这里离内间不远,所以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内间的声音。

    清妃痛苦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的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让阮伽南都有些担心了。这样出血法不会到最后孩子没生下来清妃自己就撑不住了吧?不过即使她心里是有些担心,但她也无能为力啊,她可帮不了什么忙,而且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傻傻的凑上去。

    在现代女人生孩子也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时常有意外发生。在古代就更加不用说了,死亡率很高。她若是插手上去管一管,最后没事的话倒也罢,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黑锅肯定是她背的。

    如果是顺利的生产要花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但清妃显然不是在这一行列上。她胎位不正,接生婆技术好的话或许也能就能板正来,技术不到家的,那就难说了。

    她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她是午后进的宫,一直到宫里的宫灯亮起,中途皇上还来了一次,但接生婆说一时半会的孩子还出不来,皇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毕竟现在朝廷上的事还挺多的,而且凤朝阳染了疫病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呢。于是皇上对清妃的生产期待就少了些许。

    皇上过来的时候还试探的问了阮伽南,似乎也在怀疑凤朝阳会染上疫病的事和她有关,锐利的眼神迫人的紧紧盯着她,若是一般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被他这么盯着怕是没一会儿就要露馅了。可惜这人是阮伽南。

    她不但没有露馅,还故意装出了一副同情忧心的样子,而且仔仔细细的将梨花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连带她刚去梨花村头一天的时候,看到阮若梨也去了梨花村的事也说了一遍。皇上并没有把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一心怀疑阮伽南。可是最后到底是没有问出什么来,清妃的惨叫声又不间歇的,实在是让人烦躁不已。所以他坐了一会儿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直到戌时满心焦虑的大家才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宫殿里的人都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很快接生婆就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一脸喜色,高兴的道:“娘娘生下了一个皇子,母子均安!”

    阮伽南眉头一动。皇子,还果真让清妃生下了一个皇子啊,这下清妃可得扬眉吐气一番了,贺家也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的喜事了,也可以重新在朝廷大臣们面前抬起头,挺起背脊了。

    清妃宫里的人个个都欢喜不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奴婢现在马上就让人去同皇上报喜!”

    清妃平安诞下一个皇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即使已经落下了宫门锁,但依然以最快的速度传出了宫。

    有人欢喜有人愁。不管是凤朝阳还是凤明阳的人心里都有些担心,担心清妃生下的这个皇子会对朝廷格局带来变化,特别是凤明阳一派的人,毕竟现在阮府的另外一个嫡小姐可是入了七皇子府的。阮侧妃和清妃娘娘可是有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不像宁王妃,和贺家只是名义上的亲人关系而已。

    若是七皇子说服了贺家,让贺家的人投靠他,站到他这一边,那宁王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外有贺家,内有清妃,而宁王就只有一个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却是不顶用的,早早就退出了燕京城的圈子,也算是凤歧国开国以来首见的了,还从来没有哪个皇后的娘家不待在皇城之下的。

    而宁王妃也是没有娘家可靠的。这么一看,跟七皇子相比,宁王殿下的势力看上去也的确是弱了不少。

    别人担心不已,但是凤明阳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王妃。这个时候宫门已经锁上了,阿南是绝对出不了宫的,而他又进不去,万一在宫里她出了什么事,他也是望尘莫及啊。

    如果知道清妃生产需要那么长时间的话,他就跟着进宫去了。凤明阳后悔不已。

    七皇子府里一片沉寂,气氛有些低迷和压抑,整个偌大的皇子府竟然听不到一丝喧闹声,安静得就好像没主人居住似的。但是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可是府上却依然有下人来往走动着,只是个个都低垂着头,脚步匆匆,而且脸上还蒙着帕子,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府里长廊上,屋檐下,院子的各条小路上都点着灯,不过光线却不是十分的明亮,只能勉强让人看得清楚眼前的路,再远点可就看不清楚了。所以府上的下人这会儿个个都脸上蒙着帕子,低垂着头走路,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抬头准会吓一跳,估计还会以为是半夜遇到无面鬼了。

    主院正屋就更是如此了,被严严密密的围了起来,除了送药送吃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这也是为了防止疫病在七皇子府传播得更快,更广,也是皇上在朝廷大臣的压力下不得不做出的安排。守着院子的侍卫就是从宫里专门调来的,皇上心里也担心会有人趁现在情况混乱就对凤朝阳下毒手。

    不得不说皇上对凤朝阳的关爱是真心的,比起以前对凤明阳,就嘴上说说,对凤朝阳可谓是一个真正的父亲对儿子的态度。

    正屋里,时不时的传出了一两声咳嗽声,层层纱帐放了下来,垂在在地上,让人看不真切里间的情况,依稀可以看到有几道人影在浮动。

    “清妃平安诞下皇子了?”凤朝阳有些虚弱,声音嘶哑的问。

    立在一旁的事一名穿着黑衣的中年人,“回殿下,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确实是如此。清妃娘娘刚生产时虽然胎位不正,但最后还是平安诞下了皇子。”

    也就是说,殿下又多了一个弟弟,而且还是出身良好的弟弟。

    黑衣人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而且清妃生产时还求皇上去让宁王妃进了宫,宁王妃从午后进宫就没有再出宫,到现在都还在宫里。”

    咳嗽声一顿,凤朝阳抬起了憔悴的脸,微微蹙着眉头看着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是清妃能平安生产是因为宁王妃的关系?”

    黑衣人又迟疑了一下,想起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道:“据说宁王妃刚到清妃娘娘宫里的时候曾经进了内间清妃娘娘生产的屋子里,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然后就一直坐在外面,直到清妃诞下了皇子。”

    凤朝阳眸色动了动,听到宁王妃这三个字他就忍不住觉得脑袋一阵疼痛,就忍不住想起梨花村的事,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胸腔里一阵翻腾,然后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激烈的咳嗽了起来,大有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

    “殿下,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小心自己的身子啊!”阮若梨忙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胸口上轻顺着,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但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她眼底似乎还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芒,只是她半垂着眼眸,加上屋子里的光线又不好,若不是直接盯着她的眼睛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黑衣人看到阮若梨一点都避讳嫌弃的照顾凤朝阳,眼里闪过了一丝欣慰。

    殿下染上了疫病,大家都避之不及,但是这个阮侧妃倒是没有因此而远远地避开,反而主动请求来照顾殿下,而她做得确实是非常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和怠慢,对殿下的照顾十分的上心,凡事亲力亲为,竟然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也会染上疫病。凭着这一点,倒是让府上不少人改观了。

    毕竟当初她入府的原因并不是那么的光彩,他们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她算计了殿下,差点就败坏了殿下的名声,觉得她别有目的。但是现在他相信她当初是无辜的了,她对殿下看来也是真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冒着被染上疫病的危险而主动请求来照顾殿下了。

    殿下当日被确诊是染上了疫病的时候就打算自己独自一个人去城外避一避的,后来还是皇上拦住了殿下,让殿下在府里养病,而这个时候照顾殿下则是成为了一道难题。因为没人愿意主动来照顾殿下,但是强迫人来的话又担心会照顾不好殿下。而阮侧妃就是在这个时候主动站了出来的。

    只要她好好对待殿下,照顾好殿下,陪着殿下度过这次的难关,以后即便殿下娶了正妃想来也是不会亏待了她的,她在七皇子府会始终都有位置,将来殿下成大事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位份的事情。黑衣人在心里想着。

    好不容易凤朝阳终于停止了咳嗽,但是人却显得更加的虚弱了。

    阮若梨见状不由得轻声道:“殿下,不如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等稍晚一点再处理也不晚,重要的还是殿下的身体啊!”

    “侧妃说得对,殿下,清妃娘娘的孩子已经平安生下了,一时半会的也急不来。殿下不妨先养好身子再做他想。”黑衣人也劝说道。

    凤朝阳是有心想要处理也没有精力处理了。

    疫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几天是过得无比的痛苦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痛苦,若不是他心志坚定,怕是早就已经被疫病打败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是怎么中了阮伽南的招的。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后来自己受伤了就更是如此,可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着了她的道。让自己陷入了这样危险的境地。

    他沉吟了一下才下定决心的说道:“派人去一趟护国寺,看师父出关了没有,请师父来一趟。我的身子怕是要师父出手才能尽快好起来。宫里的太医都是些废物,这么一点疫病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研制出方子来!”

    黑衣人一听,顿时一喜。

    他们早就劝说过殿下了,让殿下去请大师进城来看看,可是殿下就是不愿意。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要去打扰大师……事关殿下的命难道还不够重要吗?可是殿下却劝不听,现在殿下终于自己想通了!

    “明日一早我就出城到护国寺请大师来!”

    阮若梨专心伺候着凤朝阳,对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让黑衣人看了心里又满意了些许。对殿下真心相待,识大体,聪明,进退得宜,若不是身份差了一点,做殿下的正妃倒是可以的。可惜了。

    “殿下,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先放一边,不要想那么多了,太医说了,你应该专心养病。”阮若梨伺候凤朝阳趟了下来柔声说道。

    凤朝阳也觉得有些疲累了,便点着头道:“也罢,我就先休息吧。梨儿你也回屋子里休息吧,我这里不用守着了。这几天也是辛苦你了,你照顾了我,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不希望等我好起来之后你却病倒了。”凤朝阳看着阮若梨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情,不像以前那样看似温和,但实际疏远冷漠,好像隔了一层东西似的。

    这几天府里的人对他看似还恭敬有加,但每每到这屋子里来,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惊惧和惶恐,恨不得远远的离开一样。但是梨儿不一样,她任劳任怨,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身边,照顾他,从不假手他人,亲力亲为。她对他的心意他都看在眼内。

    她是一个好的,以后他也会对她好的。

    阮若梨眼里浮现了一抹亮光,目光温柔依赖的凝视着凤朝阳,就好像凤朝阳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一样。

    “殿下并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殿下也照顾好自己的。我还希望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殿下呢,知道殿下好了,我就好。”

    凤朝阳拍了拍阮若梨的手才看着黑衣人冷声道:“我病着,这府里后院的一切大事就由侧妃做主,若是有人敢对侧妃不敬,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吩咐下去的。”

    “殿下,那我就先回屋子里休息了,殿下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记着叫人来我屋子里叫我一声,万不可大意了。”阮若梨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凤朝阳笑了笑,“我这就要休息了,还能有什么事。今日已经比前两日好些了,没有那么难受了。你安心睡吧,现在时候也早了。”

    “好。”

    阮若梨福了福身便和黑衣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多谢侧妃娘娘了。”站在门外,黑衣人转身对着阮若梨拱了拱手,郑重的道。

    阮若梨忙侧了侧身避开了,“先生客气了,照顾殿下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心甘情愿,所以当不得先生的这句多谢。”

    黑衣人摇了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患难才能见真情。

    “侧妃娘娘就先回去休息,殿下这里有其他人在,侧妃娘娘不用担心。”

    阮若梨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告辞。”

    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才转过身,她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眼里闪着志在必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