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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科洛雷多提出来的三个疑点可不是她最近一段时间通过布隆谢收集情报推导出来的,而是她在那两个刺客袭击科洛雷多大主教的时候,就察觉出的问题。当然疑点也不止这三个,有大有小,她只用带着目的寻找答案,便能找出不少情报。
只是无论是刺客还是圣殿骑士似乎都存在不少年了,雄厚的底蕴可不是一个靠艺术家遍布欧亚大陆的民间组织就能轻松探出底的,那些对于外人而言可能信息量巨大但不可思议的情报在敖白看来,其实就是一些浮于表面的不太重要的信息,真正重要的东西必定是被严格封锁几乎不可能被外界打探得到的,就像古罗马时期的布隆谢。
所以如果想要继续探查下去,要么打入内部,要么就集思广益拉其他人下水。科洛雷多是个很好的选择,一方面是因为他在教会内部和贵族阶层内部的地位绝对能提供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帮助,另一方面嘛……这孩子直接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早就湿透了,还说什么拉不拉下水呢?
“你再一次令我刮目相看。”此时,科洛雷多看向敖白的目光里,总算没有了那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强硬征服欲,反倒多了几分思索和探究,当然这也是一种有兴趣的表现,但在敖白看来这位霸总主教总算正常许多,“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居然是一名女子。”正尼玛的常,她收回那句话。“如果在您的认知里女性只能作为花瓶般的深闺淑女,那您的知识面有待拓展和提高,当然,如果您已经将脑子献给了上帝那就当我没说。”
科洛雷多此刻早已习惯了敖白的阴阳怪气,如果换个人说出这些话他恐怕当场就炸,而当敖白翻着白眼嘲讽时,他只是十分淡然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别像只刺猬一样缩成刺球,奥利维亚,尽管这样挺可爱。与其说是你的聪慧敏锐一针见血不像寻常未接受过理性知识教育的女子,倒不如说你,这样一个有才华的独特存在,已经远超于这个时代大多数思想固化而短见的人。”讲真,这段甚至有点崩人设的话一出,敖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不是吧小老弟,说好的霸道蛮横无理直男癌人设呢?你这也未免太过好说话了点?难不成是有套路?
主要是科洛雷多在为人处世霸道傲慢的一面给敖白留下了深刻的固有印象,以至于她压根不想了解这位主教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虽说他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情商”低了点,但如果敖白稍作了解,或者多多关注点他执政下萨尔茨堡的现状,就会发现他其实是目前的保守教会里比濒危物种还要少有的改革派,他甚至将萨尔茨堡渐渐变成了启蒙运动的阵地之一。
如果不是身份原因,他说不定和约瑟夫二世还有不少共同语言。而身为一个相较于保守陈旧的教会老古董而言“激进”的改革派,在教会里他有盟友,但更多的是政敌。
敖白问他心里是否有名单,巧了,他还真有,那名单长得能列出好几页纸(包括被他的态度和嘴臭得罪的人),但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的,那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也许在一开始,科洛雷多只是想把敖白变成他的情人,他的所有物,但是当敖白如同一道未知的谜题带给他一次又一次惊喜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对待其他或崇拜或迷恋他的女人那般对待她了,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特例和意外。
敖白提出的疑点,科洛雷多自然也意识到了,并且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所谓的圣殿骑士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很难相信,这样的组织已经依附教会存在这么多年……亦或者
,是教会依附于它?
“我相信,这般独特的你,不单单只是想要提醒我这三个疑点吧,或者说,你其实早就有了一部分答案。”
敖白深深看了科洛雷多一眼,似乎看穿了什么,直接一拍手:“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也发现不少有趣的东西吧,早说啊,那我就不必因为摸不清你的态度而拐弯抹角委婉提醒。毕竟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不,应该说是被莫名其妙乱入其中的无辜路人,为了防范于未然主动出击利用布隆谢的便利,找到了不少关于刺客和圣殿骑士的基本资料,不过你从教会放入手,应该也能发现更多关于圣殿的情报?”
敖白直接放弃了敬语,而科洛雷多也不在意,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愿听其详。他还以为早有准备的敖白会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她所了解的情报,但他没想到敖白比他想象中准备得更充分——她直接起身,从背后书架的几本书夹层里,抽出两本被装订起来的纸,随手扔到科洛雷多面前。
“一本刺客的一本圣殿骑士的,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我可不想浪费口舌,也许和你收集到的情报有相同之处,你就当补充说明吧。简单来说,刺客追求和平的自由,而圣殿骑士信奉秩序和统治,这俩组织在意识形态上产生对立一直在暗地里斗争至今。”
科洛雷多拿起圣殿骑士资料册,站起身,一边随意翻阅,一边踱步,一边听着敖白科普,这是他思考时的惯用姿态。
“如果你不是圣殿骑士,那么你就是被他人陷害了。也许人家想借助刺客这个免费劳动力的手,除掉你铲除障碍——无论这个障碍代表什么。亦或者想通过这种方式,一不做二不休将你逼进圣殿骑士阵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方肯定在之前就向你若有若无隐晦提过圣殿骑士组织,但被你拒绝了,只能用这种激进方式逼迫你加入。”
见敖白连对方为什么要害他都推测出来了,科洛雷多停止思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提供了一个新思路,那么你认为,哪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一种。”敖白毫不犹豫,“通过向刺客透露假消息引诱他们刺杀你,从而将你彻底推向圣殿骑士这个方法只能在无路可走时才会使用,毕竟代价太大了,逼你加入组织的方法有很多种,这种不仅有一定几率害死你,还有一定几率暴露自己与敌对刺客组织有私下交易和联系风险的行为,不是最优解,除非你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让圣殿骑士垂涎不已,哪怕两败俱伤也要得到。但恕我直言,你这家伙没那么特别。”虽说科洛雷多已经习惯并开始纵容敖白的不恭敬态度,但这小姑娘貌似有些得寸进尺了吧。科洛雷多只能强迫自己忽略她的最后一段话,否则一旦追究下去这叛逆的女孩绝对能和他对吵起来。
“很好,这也许解决了其中一个疑问,其他两个呢?”
“其他的?”敖白抬头望着科洛雷多,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抹标准女干商笑容,“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呀,主教大人。”
科洛雷多揉了揉太阳穴,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他转过身,看向书柜,他本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那书柜上放着一本眼熟的砖头书,眼里顿时多了几分笑意。
“看来你还记得最初的相遇。”
“啥玩意儿?”敖白还在算自己该收某位主教大人多少情报咨询费才算合情合理,冷不丁听到他这一句,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敖白脸上的懵逼可不是作假,科洛雷多见了,眼底的笑意渐渐消散,他皱起眉头,言语里霸总那味又蠢蠢欲动:“你当真不记得了?”
她记得啥?为啥这家伙突然看起来这么生气?敖白满脸问号。
科洛雷多盯了她片刻,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勾起嘴角,从书架上拿下那本比砖头还要厚的书,迈着不紧不慢优雅的步伐,来到敖白身边:“不记得也没关系,那我就换种方式让你想起来吧……
”
敖白心里一咯噔,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某位主教居然拿起那本书,翻到某一页,两手环过她,将那一页展现在她的面前,而后微微俯下/身,凑到她耳旁,用足够暧昧的声音轻声说,开合的双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朵,那呼出的热气吹得她耳朵痒痒的:“要我为你念出来吗?”
她看到了展现在她面前的那一页,穿着古罗马服饰的金发女子手持利剑,高举旗帜,宛如战神。这是《古罗马史诗》中的一页。
在她这具身体年幼时,她曾翻进一所教堂的书房躲雨取暖,偶然间发现了这本史诗,她才意识到,现在所在的世界和古罗马时期的世界是同一个。
她对那一刻印象极其深刻。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貌似被一个唱诗班的家伙发现了,难不成……
“那个被你评价为专业技术不合格的唱诗班小提琴手,就是我。”科洛雷多的声音在敖白耳旁响起,她并没有发现因为此时两人的动作,让他的声音出现了些许沙哑变化,她正因为科洛雷多的话目瞪口呆。
这世界也没这么小吧,她那时候当真以为对方只是个唱诗班的乐手,并没有在意甚至早就忘了对方长什么样……所以你一个位高权重的神父每天不祈祷跑去和乐团混什么混!
敖白没有在意两人此时的体/位,不代表始作俑者也不会在意。老实说科洛雷多此时的动作,像极了从身后将敖白抱入怀中,因为身高体型差,科洛雷多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庇护在自己怀里。
只有凑近了,才发现她颈间淡淡的清香也太过诱人,而这微红的小巧耳朵,也太过可爱……
“砰”的一声撞门声,破坏了科洛雷多的好事。他下意识地搂住了敖白的腰,以保护者的姿态,沉着脸瞪向不知好歹撞开门的来人。
来人不止一个。
敖白也被声音惊醒,没来得及在意自己被某人搂入怀中的动作,她寻声望去,直接看到能让大部分人当场社会性死亡的一幕——
只见她的好底迪带着她的好朋友萨列里站在门边,这一幕有些眼熟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老莫扎特夫妇和她的姐姐南内尔,算上时间,他们也是时候抵达维也纳……
“我就知道你这贼心不死的滚蛋来找奥莉是心怀不轨另有图谋!老子今天非要和你决斗不可!”某姐控看见房间内两人令人误解的动作,当场就炸了。
完了,本来阿曼达斯不说还没什么,现在他一喊,她只觉得羞耻度爆表是怎么回事!
而萨列里的反应则更加直接,他出人预料地先阿曼达斯一步,来到敖白身边,抓住她的手臂企图将她从科洛雷多怀里拉过来,但是他并没有成功,因为科洛雷多直接抓住了她另一边手腕。
“请您注意身份和影响,主、教、大、人。”萨列里原本低音炮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仿佛压抑着一场风暴,此时的他全然不顾身份地位之别,死死盯着科洛雷多,态度可和恭敬沾不上一点边。
“这世上可极少有人能教训我所谓的身份和影响,你又算什么,萨列里大师?我若是不想注意呢?”科洛雷多冷笑着,“胆敢伸出手觊觎我的女人,你是不要命了吗,宫廷乐师?松开!”
萨列里的态度没有半点退缩:“‘你的"?呵,奥莉了从未这样承认过,您可是她最讨厌的人,您不知道吗?”
“松手,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三次,安东尼奥·萨列里。”
“……草,你们踏马的都给老子松开!搁这拔河呢?都给我滚出去!”敖白上一秒还在社死中,下一秒又被莫名其妙拉入一种狗血境地,心情复杂直接原地螺旋爆炸,用力挣脱两人的爪子当场赶人。
科洛雷多何时被人赶出过门,他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见敖白恶狠狠瞪着他,仿佛他再得寸进尺说些什么就会被她咬死,他沉默片
刻破天荒选择了妥协,丢下一声冷哼转身就走。萨列里也想说些什么,但见敖白没有任何心情,也只能离开。
“……奥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走后,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的莫扎特一家才犹豫开口询问,“你和科洛雷多大主教大人,还有萨列里大师,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和他们有牵连?”
敖白揉了揉鼻梁,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