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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一开始因为手下人错误的情报,将那天宴会晚上冲撞了他的敖白当成莫扎特,结果却发现终于可以正式认识一下的小子和记忆中的他不是同一人时,主教大人当时的心情依然不太美好。
重点倒不是他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也不是真正的音乐神童和他名气一样傲慢无礼,而是,无论他承认与否,无论他是否琢磨得清自己的情绪,归根到底,他还是对那次正式见面有些许期待,期待那个狡猾伶牙俐齿的小少年如他想象中那般才华横溢,期待……他所欣赏的音乐神童就是当初书房里的小乞丐。
结果,他并不是音乐神童莫扎特,他消失了,如同那时候的悄然离开,不再出现,仿佛一场恍惚不清的美梦。没有人可以轻松接受自己的期待最终幻灭,尤其像科洛雷多这般久居高位应有尽有的人,更无法接受这般失望。
只可惜,他手中关于那少年的信息太少了,少到哪怕翻遍整个萨尔茨堡及周边地区,也没能找到对方的半点踪迹——他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利奥波德从始至终都只有阿曼达斯一个儿子,也没有什么情妇,科洛雷多差点都将对方当成了被藏起来的私生子,毕竟他和那位天才神童小莫扎特长得太像了。
科洛雷多主教大人最忠诚的下属阿尔克伯爵却认为那位少年只是一位惯犯,虽然他当时并未见过对方本人,但是从其他仆从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对方不仅能心安理得地玷污主教大人的休息间,还可以在被当场抓住的瞬间立刻装醉装傻充愣,这熟练的操作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了,说不定那小子早在这之前就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混进不少宴会之中花天酒地,还偷走了不少名贵物品。
想到他当初明明还是个小不点,却能坦荡荡跑进私人书房躲雨取暖,科洛雷多对阿尔克伯爵的猜测不置可否。一开始阿尔克伯爵以为自家主子如此上心是为了将那个冒犯了他的惯犯扔进监狱,可渐渐的,他又觉得有哪不太对劲,直到某一天科洛雷多望着不情不愿演奏曲子的沃尔夫冈·莫扎特陷入沉思的时候,阿尔克伯爵才幡然醒悟。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他完全懂了呢!
于是第二天信心满满的阿尔克伯爵就把一批肤白貌美雌雄莫辨金发碧眼的纤细苍白美少年送入了科洛雷多府邸……
据说那天谁都不敢接近主教大人半步,阿尔克伯爵的房产莫名其妙蒸发了一大半不说,那几个美少年还被原封不动地送回阿尔克伯爵家,让他将他们当亲儿子般照料着。
以为自己完全懂了其实啥也不懂的阿尔克伯爵战战兢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日子才稍稍舒坦了些——叛逆的音乐神童太过跳脱,让许久搜寻未果的科洛雷多渐渐转移了注意力。对此阿尔克伯爵不知是应该感谢这个令他不顺眼的莫扎特,还是习惯性地顺着主教大人的毛嘲讽莫扎特几句。
起因是某位音乐神童已经很久没有为主教大人创作新曲。之前,哪怕他很不情愿,哪怕他每次向主教献曲都一副鼻孔朝天不懂尊卑没有教养的样子,利奥波德还是有能耐将他拖过来表演的。但这一次,不仅利奥波德没能差遣动小莫扎特,就连主教大人亲自下令都没用。
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就两个字,没空。
科洛雷多当时就气笑了,利奥波德擦着冷汗安抚了好久才让他没有将阿曼达斯第一时间扔进监狱受刑。深究下去他才知道,小莫扎特说的没空,并不是敷衍或罢工,而是真的没空。
据利奥波德所说,他最近迷上了一位神秘而德高望重的音乐大家,阿曼达斯的原话是&"他的音乐举世无双犹如神创,凡人怎会有如此非凡的天赋?!&",当然在一位神职人员,并且还是萨尔茨堡的&"土皇帝&"科洛雷多
主教大人面前,利奥波德是绝对不可能说出任何带有误解性质的渎神话语,他只能委婉表达因为阿曼达斯太过喜爱和崇拜对方,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对方的音乐上,别说拿出时间创作,他连出放松去喝酒赌博的心思都没有了。
&"当然,我了解我的儿子,请您相信我,主教大人,阿曼达斯只是三分钟热度,等他这好奇心散了,他绝对能为您创作出更加绝妙的曲子。&"利奥波德信誓旦旦地说,在科洛雷多面前替莫扎特擦屁股。
科洛雷多已经听惯了莫扎特一家的鬼话,也了解那位小莫扎特到底是怎样的货色,自然不会全信,不过他倒是对那位能令音乐神童狂热的神秘大家产生了兴趣,他还以为那孩子谁都不会放在眼里,他从小到大到处巡演也见过不少宫廷音乐家,也没见他对哪一位如此推崇,想到阿曼达斯那一副老子最吊的骄傲模样,科洛雷多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位神秘而又德高望重的音乐大家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我可不曾记得萨尔茨堡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大家。&"科洛雷多托着下巴思索着。
利奥波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呃,十分抱歉,大人,其实我并不知晓对方的姓名,所以也无法确定您是否认识他。&"
&"不知道姓名?那又如何确认对方确实德高望重,确实可以被称为大家?你的儿子该不会迷上了一位吟游诗人吧?&"科洛雷多冷笑一声。
利奥波德听了,神情越发古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几抹激动,又被他为了在主教面前保持礼仪而强忍下来:&"那是因为这世上恐怕真的很少有人能知晓他确切姓名,恕我冒犯,也许连那位‘音乐皇帝"陛下都不知道。但对方确实是一位,我此生罕见,不,从未见过的音乐奇才,不仅仅因为有众多音乐家对他推崇备至,还因为我曾在阿曼达斯手中有幸瞻仰过对方的谱子。他就是布隆谢音乐协会的会长,我想您也听说过这个神奇的音乐组织,可笑的是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组织拒绝入会呢。&"
布隆谢音乐协会?科洛雷多挑了挑眉,他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以说现在对音乐领域有所涉猎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听说这个对于某些人来说值得骄傲的名字,也有不少音乐家加入了那个协会。不过科洛雷多对这个所谓的&"音乐家归宿&"没有任何兴趣,相反还和不少传统贵族一般对它不屑一顾。
那种地方可没有什么身份门槛,这对于养尊处优的贵族来说可是一种大不敬,在科洛雷多眼中,那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码头酒管,肮脏而又不堪入目。现在听利奥波德如此称赞,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他对布隆谢也多了几分兴趣,据说那个民间组织似乎一直没有靠山?
&"有意思,能让那位音乐神童如此的音乐家,想来也确实有点能力。那就这样吧,阿尔克伯爵,你派人将那位协会会长请到我面前喝杯下午茶,如果他愿意带着协会归顺教会替我做事,我到不介意给他一点资助。&"科洛雷多大手一挥吩咐下去。
阿尔克伯爵立刻派出自己的仆人,在他看来主教大人愿意邀请布隆谢协会会长是对他极大的恩赐,要知道普通民众只有在重大节日主教布施的时候才能见到大人的尊容,平常如果没有召见,就连普通的神职人员都没法见到他。如果那位会长识相点,就该立刻感恩戴德地跟随他的仆人拜见他。
结果,第一次的邀请无功而返,原因是会长不在协会之中。那倒是情有可原,下一次再去会长应该就会有所准备等下协会中迎接他的仆人。
第二次,依然没见着人,阿尔克伯爵也忍了,毕竟有才华的人总有点脾气,事不过三。
第三次,负责接待的老管家直接表示,会长出远门了,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直接杜绝了之后的第四次。
紧接着,小莫扎特创作新作的期限被再一次延
长,因为他刚刚收到一份会长的最新手稿。
阿尔克伯爵忍不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敖白完全没有将自己&"得罪&"了主教大人这件事放在心上,事实上她很快就遗忘了宴会上的不愉快,一门心思将自己的精力投注到布隆谢音乐协会上,渐渐将协会发扬光大,自然也没有留意为了寻找她而差点将萨尔茨堡翻得底朝天的科洛雷多有个动向。
不过伴随着协会的扩大,各地繁琐的事物也随之而来,如果她的目标是国际化,那么身为掌舵人的敖白就不可能永远只待在小小的萨尔茨堡,依靠书信联络,很多时候需要她的亲力亲为。
她的会长身份需要她回归到处出差的社畜身份,而如果以莫扎特家小女儿的身份,恐怕她是永远不被允许私自离开萨尔茨堡,她的父母甚至已经开始替她物色夫婿,暂时被敖白以姐姐不嫁她也不会先嫁为由稳住了两位父母,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敖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她那位善解人意的男神胞弟替她分担烦恼,这次绝对不是坑弟,她保证。
阿曼达斯的小性子其实很好抓,毕竟他属于看见美妙音乐就走不动路的人。将他安利入会之后,敖白远超这个时代的音乐理念和创新将莫扎特深深迷住了,音乐可以说是属于感性范畴,如今她的水平可比当初的她进步了太多,除了她在这些世界之中学到了不少不同时代极具地方特色的音乐之外,还与她本身过于丰富的阅历有关。
哪怕她表面上只是一位天真浪漫的少女,几世积累下来的阅历足以让她的音乐更加成熟老练,如有必要无论是宏伟壮观的还是沧桑悲凉的,内里情绪都拿捏得分毫不差,再也不会因为一个音符的问题和自己较劲。所以包括小莫扎特在内的大多数音乐家才会误以为布隆谢的会长是一位年过半百历经沧桑德高望重的大家。
总之,布隆谢会长暂时成为莫扎特的&"男神&",好在目前敖白的脸皮足够厚,她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恬不知耻地继续利用这一点已达到自己的目的……
啊呸,这话听起来怎么她像个反派似的,她这也是为了将莫扎特的不良习性掰回来。为了让自家男神弟弟明白音乐并非那么简单的东西,而这个世界也远比他所看到的要辽阔伟大,相比起来他自己的创作只是这广阔音乐世界中微不足道的偏僻一隅,让他杜绝骄傲自满,继续追求音乐道路,敖白可谓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翻出了她记得的所有地方风格曲子让莫扎特心驰神往,才不是为了将他忽悠出去好让她也跟着远走他乡。
皇天不负有心人,敖白的坚持不懈终于让莫扎特心动了,他开始向自己的父母姐姐们表达了自己想要辞去宫廷乐师工作外出学游的打算,莫扎特夫妇当然不会同意,只是小莫扎特可没那么容易放弃,敖白琢磨着过不了多久这事就能成。
谁曾想这个时候被她放在记忆角落的某位主教大人又跳出来搞事情,貌似是因为布隆谢的名气越来越大,那位主教大人看中了布隆谢能带来的声望,想要让布隆谢挂上他的名字。
你这是典型的长得不丑想的更美,还想让她替你办事?瞧这话里话外鼻孔朝天傲慢的嘴脸,还真以为她差你那几个臭钱?从老管家那得到消息,敖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顺便还咒骂了几句让主教和他的有狗食屎去吧。
老管家不可能将敖白的咒骂原封不动地传回去,那可是萨尔茨堡的主教啊!他只能替敖白委婉拒绝。但哪怕是委婉拒绝,都是阿尔克伯爵无法接受的,他直接将布隆谢会长的拒绝添油加醋汇报给科洛雷多,什么不敬什么渎神之类的罪名那是一个扣一个不要钱似的往布隆谢会长脑袋上扔。
于是科洛雷多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臣服,要么协会被教会查封,会长被当做蛊惑人心的巫师抓起来扔进大牢。
敖白看着忧心忡忡的老管家,手指有节奏
地敲击着桌面,沉思着。她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慌乱,因为在她眼中这样的危机并不算什么,萨尔茨堡的协会总部只是一幢建筑,随时可以再换一个,而科洛雷多连布隆谢会长姓甚名谁长什么样都不知晓,如何将她抓起来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倒是老管家这类协会工作人员有点危险,得想想怎么解决……
末了,敖白提笔写了封回信,让老管家转交给主教的奴仆。
&"打个赌?&"科洛雷多饶有兴致地看着信件上漂亮的字迹,想了想,决定陪这位神神秘秘的会长先生玩一玩。
会长&"先生&"的文笔和他的字迹一样温和内敛而优雅,看得出他是一位受过贵族教育的富家子弟。面对教会的强硬无理要求,言语间没有半点冒犯不恭之意,但也没有丝毫欣喜谄媚。科洛雷多身边不缺乱吹彩虹屁的狗腿,他更欣赏不卑不亢有自己原则和力量的人。小莫扎特就算了,那孩子倔过头了。
他提出的赌约内容也很公平,甚至过于简单——鉴于他是一位醉心音乐的艺术家,而艺术家最想要的其实是一个可以懂他音乐懂他追求的知音,他为之效力也必然是能与他音乐产生共鸣的人。所以,他将为主教大人创作一曲,无论主教大人是自己揣摩也好,找收下的音乐家代劳也好,只要他能理解他的音乐,他必定为科洛雷多肝脑涂地,否则,他将向上帝发誓不再纠缠,并会像其他不少权贵人士一样,成为布隆谢的盟友,互利互惠。
这是个聪明人,科洛雷多微眯起眼,他当然发现了他的企图,他归顺他,布隆谢会进一步发展,他拒绝他,布隆谢也能因为多了一个主教盟友而更进一步。
似乎,他被他利用了,他居然敢把主子打到他这个主教身上,可偏偏他的书信里没有半点野心或强势。无论他音乐才华如何,他都是个人才,而对于自己看中的人才,所有上位者都势在必得。
原本科洛雷多只想玩玩,而现在,他却想好好赢下这场赌局,让那位狡猾的会长心服口服臣服于他。
这般想着,科洛雷多缓缓打开了那份谱子。紧接着,他便皱起了眉,因为这曲子和他想象中的惊艳四座相差甚远。之前他每一次看到小莫扎特递上来的曲谱,总会难以自拔地沉醉其中,否则,就他那鼻孔朝天的脾气,已经足够他将他处死千百回了。能让音乐神童追捧的人,科洛雷多以为一定是曲风华丽的奇才,但是……
这曲子乍一看,并没有多么厉害之处。没有过多的音符,没有高难度密集的起伏,就像一个初学者,用最常见最简单的组合,拼凑出一份中规中矩的曲子,让科洛雷多差一点以为会长送错了曲谱,将他学生的作业送了过来。
科洛雷多喜欢音乐,也受过系统的教育,但比起专业音乐家他还是差那么一点,想必那位会长也想到了这一点,早在一开始就说过他可以借用其他音乐家的聪明才智,直接将他手下的音乐家当做他自身力量之一。
显然对方不是个不知变通死板老古董,相反他非常了解这些潜规则也非常懂人情世故游戏规则,这样的人简直是为他的权力体系量身定做的——
都坐到了主教的位置上,谁不想当教皇呢?
科洛雷多没有找莫扎特,他找来另一位宫廷乐师。起初,对方和他一样对这曲子不屑一顾,还是科洛雷多命令他仔细研究,他才看出点眉目,神情从一开始的轻蔑,渐渐变得古怪,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决定直接将它演奏出来。
只是到了演奏之时,宫廷乐师又犯了难。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我不会责罚你。&"得到科洛雷多的保证,他才缓缓开口,双手几乎颤抖:
&"不可思议!请原谅我的愚昧才疏学浅,主教大人,这明明是一首没有演奏难度的曲子,但我……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乐器,才能将它完美演绎!&"
科
洛雷多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指了指钢琴,直接替他选定了乐器。
宫廷乐师点了点头,开始演奏。也直到琴音响起的那一刻,科洛雷多才意识到,这首曲子的非凡之处。
明明是一首没有演奏难度的曲子,明明没有多么华丽的音符,但那轻快的曲调,仿佛充满了感染人心的魔力。科洛雷多听过很多曲子,或优美浪漫,或神圣空灵,或凄婉感动,或激昂壮阔,但他此生从未听过如此直指人心灵的音乐。
这支曲子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那每一个完美到恰到好处的音符感染,让他的情绪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起伏,但这曲子又仿佛超脱出了人类个体本身,比起鼓动身心放松心灵的良药,它更像是……
一种信念,一种希望,一种追求,那是……
科洛雷多猛然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早已从舒适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钢琴边。乐师已经演奏完整首曲子,他激动地看着主教大人,几近失控:&"大人,这究竟是哪位大家创作出来的神曲?请原谅我能力不足,完全无法完美演绎它的美妙,钢琴似乎不太完美也许用小提琴更合适?或者长笛?竖琴?哦,我不知道,如果您同意,我可以让同僚和我一同研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必,我知道谁有答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退下?&"科洛雷多抿着唇,神情看不出喜怒,他摆摆手,将乐师打发离开,自己却看着那钢琴,沉默不语。
会长说只为知音效力?不,这个聪明的滚蛋,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归顺于他,无论如何,最后的胜利者只会是他。
那是一支象征着自由的曲子。
如果科洛雷多真听懂了他的音乐,他就应该理解这自由之意放他离开,如果他对他要表达的意思一窍不通,那么赌局的胜利者也是他。好家伙,算盘打的啪啪响,如果按照游戏规则,科洛雷多完全拿他没办法。
然而,他可是一位主教,是特权阶级,对于特权阶级来说,所谓的游戏规则就是一种心情不好时用来打碎的笑话,他可以随时掀桌子,而那位会长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一次他可不想和他只是玩玩而已。
科洛雷多直接命人将萨尔茨堡的布隆谢音乐协会包围控制起来,收押协会全部的人,挖出幕后会长,将他们抓起来再说。
主教大人的小心思有些无耻,要是一般老实人,早就天真地着了他的道。但敖白可不是个天真的白莲花,她早就料到,科洛雷多并不会守规矩。当他找人包围协会时,那地方早就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似乎协会会长早就带着他的家当跑路了。
更糟心的是,小莫扎特趁他被布隆谢会长的事吸引注意力的时候,任性请辞,而他那时候完全没有心思关注他,只当他任性过几天就会乖乖回来求他给他一份工作,结果那小子还当真收拾行囊离开萨尔茨堡跑去了巴黎!
敖白: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