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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囚笼的那一刻他是兴奋到找不到北的,然而被夕阳下的晚风一吹,从巴蒂阿塔斯家走到城区之后,他突然又有些迷茫。一直以来他的奋斗目标只有自由,他在巴蒂阿塔斯家的一切活动,除了享乐之外,也都是围绕着自由身而努力。现在,他如愿以偿之后,他又突然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他还是清楚自己目前想要什么的,总算自由了,那当然是找个姑娘,好好放纵一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而除了那位“狄安娜”小姐,他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分享的人。
甘尼克斯赶紧从自己寒碜的行囊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翠绿的玉石手镯,这是之前巴蒂阿塔斯家主在他某次为他获得冠军之后,赏赐给他的,说是他可以用这个换钱,或者是交给喜欢的女人。实际上老家主给过他很多这类东西,不过这个玉石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并没有被他当成送人首选。他原先是打算自由后换成钱,而现在……
他可以想象这个手镯出现在那纤细的手腕上时,一定衬着她白如脂的肌肤特别好看。
虽说她说第一次免费……但是他也不打算真什么都不送给她。
他在城南找了好久,才在一位当地居民的指引下,找到那家不起眼的小妓/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比起清净的街道,房子里倒显得格外雅致,若不是偶尔能听见那些风花雪月场所的特色“配音”,甘尼克斯差点怀疑自己走进了哪家民居,毕竟比起那些典型的,肮脏又混乱糜烂的妓/院,这地方也太过有格调了点。
放现代,那可能是某落后小镇小巷的按摩馆和高档会所的区别。
结果他一问,哪有什么“第一次免费”的姑娘。如果不是他找错了地方,那就是……她戏弄了他。可是,他虽和她接触不多,但他看得出她并不是那种毫无诚信可言的人……
这个现实让刚刚获得自由的甘尼克斯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糟糕。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再加上他本来就抱着放纵的心思想要享受一下自由带来的乐趣,索性留下来。
“崔西?”待在小房间里喝了半天酒都没见第二个人影的甘尼克斯等得不太耐烦,直接拉开房门大大咧咧喊了一声。他来了这么多次,总会有几个熟悉的姑娘,平常也总是这几个姑娘轮流招待他,谁想今晚他所熟悉的姑娘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倒是他这一嗓子把路过的另一位姑娘吓了一跳,她看了他一眼,发现是刚来就闹了笑话的客人,立刻捂嘴偷笑跑开,让本想随便找一个的甘尼克斯还没开始施展的魅力直接变成了无处安放的魅力。
“这就是那把象征自由的鲁迪斯木剑?”一个声音在觉得没啥意思的甘尼克斯准备回身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的时候,突兀响起。
“谁?”
“不认识我了吗?”斗篷人微微侧头将正脸转向甘尼克斯,让他清楚看到,兜帽下的那张脸,眉眼一弯,嘴角上挑,露出一抹略微玩味和轻挑的笑容。
甘尼克斯保持原来的攻击姿势,彻底愣在原地。
之前,他等了半年的时间,才等到见她的第二面,此刻,他承认自己又等月,终于见到了她的第三面。
“我的狄安娜女神,想见你一面,也未必太难了点吧。”甘尼克斯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现在的笑容到底有多么灿烂,“你这来去无声的,难不成还真是小野猫变的?”
他说着,回身就把门给关
了。
敖白虚着眼盯着他关门的小动作,直截了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甘尼克斯眨眨眼,来到桌前,给敖白倒了杯酒,然后指了指她手里的鲁迪斯木剑,那被许多无知姑娘定义为帅气潇洒的笑容在敖白眼里直接成了傻笑:“我自由了。”
敖白张了张嘴,她很想吐槽拿着一把破木头剑才算自由人的你是否真的自由了,然而看着对方脸上傻兮兮的单蠢笑容,她还是决定把这句煞风景的吐槽咽下去。人家刚从奴隶变回了自由人,其中的辛酸可能也只有曾为奴隶的他知晓,而敖白,虽说从未成为奴隶,但之前各种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社会风气都让她有些受不了,所以她还是挺理解这孩子目前的心情,还是别和他争什么才叫自由吧。
她把木剑往桌上一搁,推到甘尼克斯面前:“所以?”
她之前听老鸨提过,甘尼克斯不让任何人碰他的鲁迪斯,但就目前对方见她拿着目前玩了半天都没啥反应的情况来看,老鸨可能只是用夸张的手法描述他对自己的自由证明有多宝贵。
但是敖白并不知道,自己是除了甘尼克斯以外第一个触碰鲁迪斯的人。
“你是自由人?”甘尼克斯又问。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敖白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也是了。”
“恭喜,然后?”
“然后……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有一次□□易。”
“哦,你是想买长期的服务?包月还是包年?讲真,你别往心里去,只是我觉得如果你想买长期服务,我担心你出不起这个钱。”敖白这可不是夸张,现在找布隆谢组织出任务可不便宜,如果想直接找上她,那就更贵了,就连一些小贵族都搞不起长期服务,更别说甘尼克斯这种一看就一穷二白的。
甘尼克斯并没有放弃,反而很认真地看着敖白:“我不希望我们永远只有交易关系。”
“难不成你想白/嫖?你在做梦吗?第一次可以给你免费,但接下来不行,如果一直给你免单,我还做不做生意赚不赚钱了?”
“你误会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哈???”
敖白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这家伙的脑回路,这不是在谈生意吗?你脑子歪哪去了???
而甘尼克斯还自顾自地继续说:“之前我还在担心你没有得到自己的自由身,准备将你赎回来,因为你说你在妓/院干活,而妓/院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奴隶。现在好了,你我都是自由人,在今天遇到你之前,我还在为我自己的未来而感到迷茫,但此刻,看到你,我突然发现我的未来不再迷茫。”
他拿出一个玉石手镯,还作势准备给敖白戴上。
“你等会儿小老弟。”敖白想到了什么关键点,在他抓住她的手以前,她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腕,“咱们不要跑题,先捋一捋,好吗?我只问你,你一开始,跑到这里,找我,是为何事?有什么苦恼?有什么特别看不顺眼的人?有什么你想做但是又无法一个人完成的事?”
“???”甘尼克斯也懵逼了,他这正抒情着呢,姑娘家不都是喜欢这些吗?他来找她还能有什么目的,这可是窑/子啊,“呃……因为你说过,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这里找你,而且‘第一次"免费……当然,我并不想白占你便宜,我想对你负责到底。”
甘尼克斯感觉抓住自己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那个力度绝对不是一位普通的风尘女子能够拥有的,久经沙场的他突然嗅到一丝他所熟悉的杀伐血气,从百人之中活下来的他,竟感觉到几分冷意和威胁,来自皮笑肉不笑的敖白。qs
“我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甘尼克斯先生,请问,你认为,我是谁?”
甘尼克斯张了张嘴,还
没吭声,就听敖白继续说:“我想听到除了‘妓/女"以外的答案。”
甘尼克斯立刻闭上嘴,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是谁让你之前还有刚才的那些话那么有歧义啊姑娘!他嘴角一抽,企图用尴尬而不失魅(yu)力hun)的笑容蒙混过关。
而敖白,仿佛真的被蒙混过关一般,十分体贴道:“不知道?没关系,那我换个问题,你所理解的‘第一次免费",是指什么服务免费?”
“我以为你很聪明,脑子里除了些废料外,还能装下其他东西。”
这一次,甘尼克斯彻底没了笑容。他并不想去细想并不代表他真不知道,早在图利乌斯失踪并且也找不到尸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一定已经死亡,而凶手有极大可能是那位在宴会上企图刺杀图利乌斯却被他阻拦的姑娘,但是他本能地想要忽略这一点,就像他宁愿认定对方是风尘女子,也不愿承认对方会有其他更复杂的身份。
说到底他并不想牵扯太多,这不是怕麻烦,只是他好不容易能获得自由,他只想洒脱地过完这一生,再也不要落入那种生不如死的地狱。
在甘尼克斯闭口不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敖白微微皱起眉,直接推门走出去。这座建筑是“回”字型结构,一共有四层,除了一楼大厅外,其上三层都分布着不同的独立房间,敖白一出门,就看到三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拉扯着一个几乎半/裸的姑娘。
那姑娘倒挺冷静的,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慌张,还挺机灵地从他们手中溜出来,虽说扯坏了点衣服得捂着胸口以免走光。她一边跑一边呼喊着护卫——每一所妓院无论大小都会有护卫,避免有人闹事——喊到一半看见站在对面走廊的敖白,双眼一亮,像找到救星一般朝敖白扑过来。
敖白在这里驻扎,妓/院里的姑娘自然也见过她,不过她们只将她当成十分厉害的少年护卫,并且是长得特别俊美的那种。姑娘扑过来的时候,甘尼克斯也正好从屋里跟出来,他看了眼情况,马上就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
“奥利弗大人,这几个人滋事挑衅不知好歹!”姑娘理直气壮地告状,还准备顺势靠进敖白怀里。
妓/院里的大部分姑娘们都对这模样俊美身手高超的护卫十分感兴趣,并且总是想方设法地勾搭对方想要来一/炮,可惜人家不仅出现次数十分稀少神神秘秘,还是个木头人,又或者是撩完就跑,毕竟他对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十分温柔尊重,哪怕她们大部分都是奴隶,可是当她们想要进一步接触时,他又像傻瓜般完全体会不到意思。这不,一个如花似玉的水灵灵大姑娘张开捂着胸口的双手一颠一颠跑过来投怀送抱,而人家只是眼疾手快地展开披风将她给裹起来,按着她的双肩,顺势将她移到自己身后。
好气哦,今天也没能勾/引到小护卫。小姑娘一跺脚,愤愤然想着,而她身旁站着的身材健美模样英俊的常客显然也看懂了这一幕,忍不住轻声一笑,惹得小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们就是这里的护卫?”追在姑娘身后的三人也正好赶到,见敖白将她护在身后,立刻威胁道,“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一个婊/子居然还敢拒绝老子,最好把你们主人叫过来,否则我找人拆了这破地方!”
“这里的女士们有权拒绝她们不想服务的人,这是这里的规矩,您如果不知道,那一定是新客。”敖白慢条斯理道,仿佛根本不在乎男人的威胁,“不必找这儿的老板了,就算她来,也是同样的说法。您若是不认同,那真是抱歉,您只能去找别家。”
“该死的,你这个护卫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两个,给我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再将他拖出去喂狗!”男人恶狠狠地吩咐自己的手下,那两个手下听了立刻上前。
甘尼克斯见此立刻上前,正准备帮敖
白将这几个家伙解决了,但站在他前方的敖白速度明显比他更快。一前一后冲上来的两个手下,第一个被她利用灵巧的走位,直接一个舞蹈一般的转身背摔,扔出围栏,从三楼摔到一楼大厅。而第二个,在他拳头袭来的一瞬间,她轻松侧身躲过,左脚一伸,将对方绊倒在地后就不再理会。
因为她在倾身向前的时候,已经贴近了那个嚣张的男人,一手袖剑,抵在了他脖子上,让他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客人,您信不信,无论您是谁,我现在让您血溅当场,也没有人知道,日后,也绝不会有人来查看?”敖白依然保持着慢条斯理的语调,甚至,她的语气里都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不过话又说回来,您只是一位从佛罗伦萨而来的,里莫兹小家族的次子,或许您在佛罗伦萨本地还稍稍有点话语权,出了佛罗伦萨还如此嚣张,真不怕闪了舌头吗?”
敖白今晚会在此地过夜,怎么可能不提前了解一下近期还有今晚到来的常客背景资料?这可是一位情报贩子兼佣兵刺客组织头目的基本修养。
最终,里莫兹次子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他的心情如何敖白根本不在意,她安抚好那位姑娘和姗姗来迟的老鸨,才回到甘尼克斯的房间。
“我只会在这里停留一晚,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如果这次想不到,那就只能下一次偶遇的时候再说。”
“顺便,我叫奥利维亚,你可以叫我奥利弗,奥莉(利)都行,但是如果你再叫我小野猫或者狄安娜,小伙子,信不信老娘我阉了你?”
说着,敖白带着戏谑的目光威胁似的瞥了一眼某人的小兄弟,不等他回话,又跳窗而去。
甘尼克斯站在窗前,许久之后才想起——自己刚才不是在向她求爱吗?姑娘你就这么直接地忽略了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