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手中的信, 一共有两封,每一封都带着芬格尔的亲笔签名, 以及他的印章。失去冷静和风度的芬格尔在看见它们的那一刻,立刻扑过去准备直接从敖白手中抢过来,早有准备的敖白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将他踹倒在地。

    接着,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又一脚踩向他的胯/下,高跟鞋的鞋跟正好对准了他的小兄弟, 让他在那一瞬间动弹不得。

    “现在还不是您激动的时候,勋爵阁下。”敖白冷笑着,拍了拍手,两个身影应声从另一头拐角处出现, 芬格尔在看到其中一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而敖白似乎非常满意对方的反应, 她又退后一步, 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全部靠在桌子上。

    听见敖白的暗号而出现的威尔直接将那人粗鲁地推到地上, 然后默默来到敖白身后, 将一把手杖递给敖白,警惕着对方发难。

    “你这该死的废物!”形象全无的芬格尔破口大骂着。看上去受到不少惊吓, 脖子上还带着勒痕, 身体还带着大大小小伤口的男人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 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哎哟, 这么大火气, 怎么, 芬格尔勋爵认识这位先生?”敖白慢悠悠道,连声音都慵懒几分。

    “不,我不认识,”芬格尔还在嘴硬,“我只是觉得让这样一个废物出现在这里,简直是玷污这个庄园。”

    “哦?真的吗?那为什么他的身上会带着由您亲笔签写盖章的信件?”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封信,也不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怎么,这难道是什么审判吗?这里只是斯图亚特的庄园而不是陛下招办的法庭,而我可是贵族,是你们请来的客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芬格尔说着,正想大步离开,却被威尔拦下,他不由得大怒:“滚开,你这没有教养的狗奴才!”芬格尔扬起手,大概是想像教训自家仆人一般教训一下威尔给他一巴掌,耳旁却听见宝刀出鞘一般的声音,下一秒,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横在了他的脖子前。

    “是您忘了教养和礼数,阁下,这里可是斯图亚特家,我的人是您可以动的吗?”敖白冷笑着,手中的手杖刀纹丝未动,“现在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了,理查德·菲利普·芬格尔勋爵,身为贵族的您确实只有上议院可以审判您,并且还得有大法官、上院常任上诉贵族法官和具有高级司法职位的议会贵族在场才能审判您。不过巧了,这些条件其实都是具备的,您以为我之前带着您往这条走廊闲逛只是为了闲逛吗?”

    敖白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砸向芬格尔的心底,芬格尔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他们身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他看到了开门的人,菲利普·爱德华子爵,一位上议院的高级议员,宽大的房间中还坐着三个人,现任上议院大法官伍德伦斯·米歇尔伯爵,上诉贵族法官门特鲁·埃文斯子爵,以及,现任总管大臣,斯图亚特家主,爱德华·斯图亚特公爵。

    “晚上好,芬格尔勋爵,好久不见,我们只是在会议室商量要事,并非故意听你们说话。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进来聊聊,如何?”站在门边的的菲利普子爵笑盈盈地说,又看向敖白,“哎呀,小姑娘可别玩这么锋利的刀,有什么事,咱们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奥莉,我们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敖白啥也没说,干脆地收起刀,对房间里的几个人问了声好,然后将那两封信交给了屋里的米歇尔大法官。

    芬格尔脸色铁青,现在他可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地走进去,而威尔则拽起地上那人的后衣领,边拖边拽地将他扔进房间,然后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米歇尔大法官看了眼信的内容,脸色一变,不知该不该给斯图亚特公爵看,一时有些犹豫,信就被公爵抢了去。大致扫了眼信的内容,爱德华不怒反笑,直接将纸张扔给了埃文斯贵族法官,盯着站在众人面前的芬格尔:“真是厉害呀,芬格尔勋爵,居然想暗杀我的女儿?”

    没错,那两封信,一封是写给自己的手下,让他去巴黎暗中除掉奥利维亚·斯图亚特,另一封则是写给巴黎当地的警署,贿赂对方不要细查派出去的杀手被杀的事,将此事强压下来。

    芬格尔当然抵死不认,可惜现在物证在手,如果敖白之前没有问那个问题他还能说自己的印章被偷,可是现在他的家族印章就在他怀里,他根本找不到信件被仿造的借口。再加上被威尔押进来的男人,就是从小一直跟在芬格尔家族的忠犬,暗杀的事情就是芬格尔吩咐他去办,而他继续找下线杀手去做的。

    敖白之前拜托魅影的也便是这件事,没想到他还真的把人给揪出来了,尽管她不知道魅影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对这忠诚的仆人做了什么,才让他现在如此恐惧什么都招了。

    上议院司法权过大有一点不太好,那就是贵族当政时,只要他们认定了什么,哪怕只有一点根本站不住脚的证据,他们也能直接判人有罪,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任性专/制。要是放在现代这做法肯定行不通,但谁让现在还是上议院司法大权独揽的十九世纪,而她的便宜老爹还是总管大臣呢?

    “够了,诸位,我不想失礼,但是这里终归不是法庭,而上议院法庭也只有陛下才能召开!证据不足,这一切根本都是陷害!”

    冷眼围观的敖白见时机差不多了,她做了个深呼吸,站起身,一伸手,威尔立刻将那被他带进来的酒杯放在她手中:“其实如果您还想让我拿出证据,我也有,比如这杯下了毒的红酒,如果刚才我没有注意将之喝下肚的话,恐怕您的奸计便会得逞了,阁下。”

    “胡说!”芬格尔现在已经被逼得口不择言,毕竟就目前这情况他最好的下场就是被罢黜爵位没收财产变成平民,“我放的根本不是毒……”

    “这么说您确实加了其他东西?”

    “……你诈我?!”

    煞笔,这只是钓鱼执法,敖白挑了挑眉:“你敢把这杯酒喝下去吗?”

    她顿了顿,直接将酒杯砸到地上,酒红的液体瞬间染黑了大块地毯。

    “总管大臣有权召开法庭,况且,”敖白提高了音量,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个不容侵犯的女王,“况且,这里是斯图亚特庄园!”

    这里是斯图亚特庄园,斯图亚特的领地就如同一个小小王国,哪怕就这样杀了他,女王陛下都不会过多追究什么,而这位斯图亚特小姐的眼神神情,分明就是打算动手……

    芬格尔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当下,他不再犹豫,转身就跑,敖白紧握手里的手杖刀,没有立刻追上去。她倒是想直接一刀捅向对方的心脏,没错,她想杀了这个在之前想暗杀她,现在又想娶了她的混蛋,虽然在确定这个想法之前她非常犹豫,但是当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再也没有半点迟疑。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就这样追上去在相同的位置来那么一刀,实际上,她现在还能保持自然已经是非常努力的克制了。

    “奥莉,别担心,他跑不掉的……”爱德华以为敖白此刻的脸色是因为对方的溜走,于是上前安慰,谁知敖白突然大退一步,他来不及细想,就听门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众人神色一变,立刻追出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吊灯下,正挂着一具滴血的尸体。

    尸体心脏处插着一把刀,脖子上套着绳索,挂在吊灯上,没了生气。

    那是芬格尔侯爵。

    敖白看着那尸体,却没有多少惊讶,仿佛早已知道动手者是谁。

    事后,爱德华遣散了宾客,命人打扫了尸体,并且将之掩盖成芬格尔畏罪自杀的样子,不过到时候这些八卦贵族们到底会如何说,那就不确定了。他还特地找到敖白谈论此事,询问当时在巴黎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白自然一带而过,不过也强调了是魅影救了她。至于今晚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敖白和魅影的安排——显然她是故意在爱德华和其他三人开会的时候,将芬格尔引过去的。虽然被当了枪使,但这些贵族们的脑回路就是不太一样,他们还夸赞敖白以后一定不简单,爱德华看上去也挺骄傲。

    当初他默许了敖白让魅影当男伴的行为,其实就是给了敖白一个答案,尽管这个答案他无法明说。他并不准备当那吃力不讨好的君王,这是肯定的,但是他也不想让斯图亚特家族一直被王室惦记着,一开始他选择的是联姻的路,但是被敖白提醒后他又意识到,哪怕向王室示好联姻,恐怕最后也会落得家族被吞并的下场。

    而敖白的应对无疑是给了他另一条路。

    在人证物证具在,还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女王根本无法追究芬格尔侯爵死亡的事情,她无法就这样向斯图亚特家开刀彻底铲除,但芬格尔的死终究还是一个借口,毕竟他死在了斯图亚特家。

    于是,女王用一招明升暗降的手段,收回了斯图亚特家世袭总管大臣的头衔,剥夺了司法事权,然后将包括印度在内的海外殖民地管辖权交给了斯图亚特,看似风光,实则直接将斯图亚特赶出了大不列颠岛。当然,这也是爱德华想要的,身为一名公爵贵族却是自由党的人,他连未来规划都有了,那就是从商变成经济巨鳄。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天晚上一切都结束后敖白以疲惫为由直接返回房间休息,实际上是将自己关了起来。

    当初芬格尔给的那杯酒她还是碰了,只是一小口,因为在对方一直一眨不眨盯着她的情况下,她想拒绝都难,而那时候也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所以她只喝了一小口,但她没想到这药效这么大,天知道刚才她都是怎样撑下来的。

    芬格尔确实下了药,但不是毒/药,只是某种肮脏的PY交易下特有的药,所以现在敖白浑身躁动的厉害,真想找桶冷水泡着,偏偏魅影还在这时候出现,因为他担心敖白碰了那杯很有可能下了毒的酒。

    FU*CK,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苦什么都不能苦了自己不是?想到这里,敖白身体里的躁动就像彻底爆发的火山,她眼眶微红地盯着魅影,突然笑了:“其实如果是你,也不是不可以。”

    “什……?”魅影还没反应过来,敖白就直接踮起脚拽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拉,然后抬起头,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将他还未说出来的惊叹,全部堵在了嘴里。

    魅影的嘴唇很软,这个吻比当初在后花园里的那个蜻蜓点水要实在得多,敖白几乎是在她的唇碰上那柔软的时候,咽喉里立刻滚出一声如同猫咪呼噜声般的呻/吟,她无法控制地微微张开了嘴,趁对方因为她这主动一吻而愣在原地之际,小巧而又灵活的舌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敖白的热情几乎在瞬间便点燃了魅影压抑已久的内火,然而他知道敖白此刻如此粗重的呼吸和迷乱的眼神是因为什么,他知道她是被下了药,他不能……

    他从未有过这样激情的吻,敖白不断地在魅影口中探索着,索求着,绕起他一起起舞,魅影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唆使他立刻撕烂这个小妖精的衣服将她摁在地上,他最渴望的事情发生了,但并不是以他希望的方式。

    然而他无法做到全然拒绝,他做不到,他的被动回应就像是对他自己的背叛,凭着最后一丝理智,魅影挣脱了敖白的吻。敖白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反应,于是她顺势亲吻上他的嘴角,他的脸颊,他的脖子,他颤抖的喉结。

    “求求你……”魅影压抑太久而导致的沙哑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他紧闭着眼,不敢看她,“求你了,奥莉,求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为什么?”敖白微微皱眉,媚/药让她此刻的声音娇软诱人,她不明白魅影为啥到现在还是个贞洁烈女的模样,难不成她会错了意?她怎么觉得现在突然有一种她霸王硬上弓的既视感???

    “因为…因为这不是你想要的,这不是你自己……”魅影做了个深呼吸,敖白的声音让他差点就绷不住自己,而此刻他正在极力克制,“再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奥莉,拜托了,我不想失去你……”

    听着魅影那几乎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敖白微微一窒,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她有些好气也有些好笑地后退一步,也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说:“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忠贞还是该说你傻,你还不明白吗,埃里克?我只是被下了药,又没有被人打成傻子,我还有理智,如果没有,恐怕芬格尔侯爵已经得手了。”

    听了这话,魅影的身子猛的一颤。

    “只是……只是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敖白喘了口气,显然克制她身体的躁动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尤其是她刚才还偷到了腥,“看着我,埃里克,刚才,我是自愿的,因为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会强迫你,你若是不愿,我会自己找盆冷水呆着。”

    魅影呆呆地望着敖白,她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但是她的双眼却明亮如繁星。

    那一瞬间,他只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恶魔。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下午敖白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船跑回巴黎。

    路上,她正趴在套间的阳台上看着海上落日,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入那温暖的怀抱。

    “我到现在还以为我在做梦呢。”魅影将他的脑袋埋在敖白的脖子旁,那呼出的热气和黑色的发丝磨得她暴露在外的皮肤痒痒的。

    顿时,她有些脑壳疼地想到了昨晚的折腾:“那我扇你一巴掌你就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了。”

    魅影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是真特么的好听,敖白想着。

    他亲吻着她的雪白的颈项,小巧的耳垂,凑在她耳旁轻声说:“奥莉,你应该多多休息,趁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岸。亲爱的,你看上去很累。”

    ……有你在她更累好吗?你给她起开!咋还动手动脚呢?规矩点!

    ……

    ‘……世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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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耶她裤子都脱了你特么突然来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