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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游离地望着舞池里的人群,斯嘉丽的身子跟随着音乐轻轻晃动,黑色的裙摆小幅度地摆动。她非常想冲进舞池,而且她敢保证,只要她向那些男人稍稍施加一点诱惑,他们之中总有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会站出来邀请她一起跳舞,可惜她不能,因为那些见鬼的规矩。
但是她的好心情也没有就此消失。今天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一共有三件,其一就是这个热闹的舞会,她可是一个典型的派对女孩,要是放在现代她绝对能成为夜店里最靓的仔。其二,梅兰妮也邀请了她的家人参加宴会,所以她终于可以见到阔别大半年的父母,也终于可以找个人撒撒娇,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
至于其三……自然是舞池当中正和梅兰妮跳舞的那位俊美小先生,这大半年没见,他还是那副能让斯嘉丽瞬间失魂的完美模样,一个温暖的蹁跹君子,哪怕只是这样远远地凝望着他,也能让人打从心底地感到满足和快乐。
老实说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不欢而散的,她还在冲动之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但是今天再次相见,对方像是完全忘了当初的那些不愉快和尴尬,还是像以前一样友善地打着招呼,这点让斯嘉丽的心情颇为复杂,因为她为此还忐忑了好久,担心奥利弗见到她之后会刻意与她划清界限。
她的脖子上还带着他曾经送给她的项链,在室内的光线下看起来又亮又闪,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我记得你说过这次宴会你只是来蹭饭,而不是来跳舞的。你瞧你这一跳,人家早已嫁为人妇的姑娘就在一旁眼巴巴瞅着呢。”
敖白其实并不想跳舞,只是梅兰妮将她列为贵客的行为,让她不得不邀请对方领舞作为回礼。一曲终,敖白立刻十分礼貌地松开对方,找了个借口退了下来,结果这刚一退出来,刚才不知去哪潇洒的瑞德又突然冒出来,并且还带来这样一句调侃。她听了,撇撇嘴反唇相讥:“我还以为在这样的场合你早就撒丫子勾搭上某位姑娘跑没影了呢,刚才跳舞时没见到你,怎么,被人家姑娘丑拒了吗?”
“……我认为我现在很有必要问你一个问题,汉密尔顿小姐,难道在你眼里,瑞德·巴特勒就是一个到处搭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吗?如果是真的,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样一种错觉。”瑞德摆出一副严肃神情一本正经地问道,虽然他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如果这个其他人指的是敖白……瑞德发现对方哪怕是一个轻微的皱眉都让他十分在意。
可惜,敖白并未将他的一本正经当真。
“伙计,虽然传闻总有些三人成虎的夸大成分,但是你难道真以为我不会对我的合作搭档做一个背景调查吗?放心,咱们都是成年人,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交往数个情妇的家伙。”甚至还和对方成为多年兄妹呢,敖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错她就是ue卡尔,只是瑞德可不像那位伙计直男癌晚期,“所以,如果你想邀请对面那位奥哈拉女士跳舞,不必如此委婉地向我寻求意见。”
???姑娘,你确定他这是在委婉地试探寻求意见???瑞德一下子噎住了,他沉默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我倒是想享受宴会,可惜,你腰上的伤可能已经结疤,但我肩上的伤还没好呢,况且,谁知道那位奥哈拉女士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她的眼神可是一直挂在你身上。”
事实证明,敖白其实挺吃瑞德这自嘲卖惨的套路,因为当他提到这点时,他明显看到敖白的神情语气软了不少:“所以我才说你应该留在哈维尔庄园养伤,没有必要和我赶到亚特兰大。如果你的状态不好,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多谢关心。”瑞德嘴角微翘,眼底也染上了笑意,“但是要走也得等到你处理完事情再走,对吗?”
敖白还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然后就看到他的目光略过她,落在了她身后的某个地方,敖白顿时明了。很多时候,她并不会用善解人意来形容桀傲不恭的瑞德,他的嘲讽态度委实和善解人意不沾边,但是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就像现在,他早就知道敖白来到这场宴会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什么。
为了斯嘉丽,她不能让她一直爱慕着一个由她创造的影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走到了斯嘉丽面前。斯嘉丽见敖白很有目的性地直接冲她而来而不是路过,她几乎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微微抬起了下颚,凸显了她的天鹅颈优雅的线条,在敖白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故作矜持却无法掩饰雀跃地,婉转地叫了一声敖白的名字。
原本心情还有些复杂的敖白见斯嘉丽这幅样子,差点笑出了声。其实如果不看斯嘉丽被宠坏的公主病,这姑娘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当她听见敖白居然想要邀请她跳下一支舞的时候,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随后又立刻假模假样地推辞了几句,说什么她现在可无法跳舞,会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的。
瞧她这一幅“你快反驳我快继续邀请我”的期待神情,敖白嘴角带笑,心底也乐开了花,如她所愿道:“斯嘉丽,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吧,世界变化得太快了,上半年我们还在悠闲度日,现在就已经是战火纷飞。我们的生命才有短短几十年,自己享受都不够,为何还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再者,当其他人的妻子为自己的丈夫即将到来的胜利狂欢的时候,身为烈士妻子的你却无法体会到这种快乐,这不公平。相信我,如果他们真将我当成南方幕后英雄的话,他们不会介意我邀请一个烈士妻子跳舞的体贴行为。”
“但如果他们真的介意的话,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敖白说着,在斯嘉丽愕然的目光注视下,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舞池。其实斯嘉丽是这南方保守社会下的一个特例,因为她太过叛逆和好强,如果生活在北方,恐怕她会更自在点。她只需要有人在她身后推她一把,她就能直接冲破这些束缚她的规矩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从敖白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她相信斯嘉丽能做的更好,而不是永远都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
而敖白也知道,瑞德之所以没有前来接触自己很是欣赏的斯嘉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顾及到斯嘉丽目前的处境,让他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借口可以邀请对方,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在南方社会的名声毁誉参半,前去邀舞恐怕会牵连到斯嘉丽。但敖白就没有这种顾虑——如果他们真的将她当做“英雄”,慰问一下因为战争而成为寡妇的斯嘉丽总不为过吧,再者她们在之前的关系本来就不错。
咳咳,如果敖白真是这么理解瑞德的,那她肯定是错到天边。
“噢,奥利弗,你这种行为真是……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拉进来的斯嘉丽总算反应过来,她目光闪闪地望着敖白,说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虚伪的形容词,“太过放肆了……但是我喜欢!你可不知道我憋了多久,自从查尔斯死后,我就再也不能跳舞,我感觉我的双脚都要生锈了。”
斯嘉丽欣喜又略带撒娇意味地抱怨着,如同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奥利弗,奥利,我真希望你不是因为同情体贴我,才邀请我跳舞,我多么希望我是以你妻子的身份和你共舞。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愿意不管这一切,不管其他人怎么说,跟你离开,哪怕是天天生活在战争前线我也不在意。”
看来跳舞带来的兴奋又让斯嘉丽浮想联翩冲动告白了,敖白有些无奈地望着她:“那我先问问你,斯嘉丽,你为什么爱上了我?”
斯嘉丽一听,正想将她的理由脱口而出,但敖白并没有给她这个
机会,她微微一顿就继续说:“因为我的外表?随着时间的推移,容貌总是会变的,没有人能够青春永驻,当我皱纹满面,眼睛浑浊,牙齿渐渐掉光的时候,你还会喜欢吗?”
“或者是因为我对你十分关心体贴?实际上,我对待所有人都会这样,这只是我为人处世的方式罢了,我承认温和有礼并不能完全概括我的全部,我给你看到了我的温柔假面,并且让你喜欢上这个假面,但是,你并没有真正认识我。”
“还是因为,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追求你,围绕在你身边?斯嘉丽,你可以去追求属于你的东西,但是人的生命里,总会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无法评判你如何选择你的生活,这与我无关,与其他人无关,只有你自己才能评判自己的对或错,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况且,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爱情并不是一个女孩所要追求的全部,这世上还有太多为之奋斗的东西。”
斯嘉丽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她意识到敖白已经将她的全部原因都说了出来,然而这些并不能构成她爱到一定要嫁给对方的理由。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执着于嫁给对方?斯嘉丽抬起头,试图从敖白的脸上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然后,她看到了一双仿若星辰般耀眼的眼睛,对方提到的那些为之奋斗的东西,让这双眼睛绚丽夺目。
那一刻,斯嘉丽似乎懵懂地意识到什么,直到战争结束,她为了支撑起自己的家园四处奔波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想要奋斗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此刻,她只是被那双眼里的光芒晃了眼,她不假思索道:“不,奥利,我还喜欢你为了自己事业奋斗的样子,我喜欢你的无拘无束,喜欢你的洒脱,喜欢……”
“你是喜欢‘我的"自由洒脱,还是喜欢自由洒脱?”
斯嘉丽哑口无言。
“这样吧,斯嘉丽,你要是闲不住了,可以给我写信,我可以教你怎么做生意,怎么赚钱,怎么做到真正的独立,你喜欢的我身上的‘品质",你自己也可以拥有。其他人总说战争明年就会结束,但我对这个结果持保留意见。”
敖白说完,正好曲终,她放开了斯嘉丽,微微向她点头行礼便退出舞池。
敖白向梅兰妮打了声招呼,表示瑞德受伤未愈并不能在宴会里久留,善解人意的梅兰妮并没有挽留,反而对他们表示歉意,并亲自将两人送上马车。
时候太晚两人肯定不能连夜赶往哈维尔庄园,瑞德在亚特兰大还有一处房产免去了旅店居住的花销。在赶回瑞德家的路上,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舞会上敖白和斯嘉丽的聊天闭口不言,只是在随意地东拉西扯。
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因为一旁巷子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其实如果可以敖白更想骑马,但因为瑞德和她的老管家坚持她腰上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无法骑马,所以她只能坐上马车。唯一庆幸的是,这个马车并不是全封闭式的,不至于让敖白晕车。
敖白看到了冲出来的人,是一名喝醉了酒的女士,穿着艳丽的裙子,胸口开的很低,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香水混杂一起的味道。敖白看到了,瑞德自然也看到了,他在敖白没有注意的时候迅速拉了拉帽檐,低下头装作不知道。
女人突然冒出来,应该是没有看到马车,直接被扬起前蹄的马吓了一跳,还好马车因为照顾容易晕车的敖白速度不快。
车夫看到那个女人就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他正想怒斥一句让她滚开,谁想那女人看到了马车里的人,突然欣喜地叫了一声:“瑞德,是你吗?你回到亚特兰大,也不和我说一声请你喝酒呀。”
车夫顿时明了,立刻闭嘴,男主人的那些花花风流韵事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他只要好好干自己的活儿就行了。倒是敖白,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趁着脑袋看向身边的瑞德,语气要多调侃有多调侃:“嗯,‘到处搭讪四处留
情的花花公子"的错、觉?”
瑞德一脸你听我解释.jpg。
“……奥利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贝尔·沃特琳,我在亚特兰大的一个,好朋友。”瑞德板着脸保持淡定地介绍着,同时暗地给贝尔使了个眼色,可惜,要是清醒的时候贝尔恐怕还能配合他,现在她醉到差点看不清路,怎么可能辨认出瑞德的眼神含义。
于是贝尔拿着手绢捂嘴偷笑:“哦,是的,我们可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巴特勒先生可喜欢在我那儿过夜了,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瑞德。
“噗……”敖白。
“那什么,瑞德,其实如果你想和沃特琳小姐好好‘叙旧"也可以,别担心,车夫知道将我送到哪儿,我可以让他明早再去接你。”敖白伸手拍了拍瑞德的肩膀。
瑞德望着一脸调笑的敖白,微微眯起眼,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有点不怀好意,顿时让敖白心生警惕,果然,下一秒,他就突然在贝尔的注视下,抓住敖白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然后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带着一种无奈和宠溺的语气说:“好啦,你这爱吃醋的小家伙,天色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呢?贝尔,明天白天我再和你打声招呼吧,现在我们得回家休息了,夜里风大,我担心奥利会生病。”qs
???这下,别说敖白和贝尔一脸懵逼了,就连车夫都有些后悔自己还待在这儿——讲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车夫,看见不少主人和情妇之间破事,但是,他真的,从未见过这种操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