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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和达西先生……有关系吗?”敖白总觉得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某人的神情更加不好看了,仿佛胸口插上一箭,见他这模样,敖白差点还以为若不是他们正身处宴会上,这家伙说不定想和她单挑暴打她一顿……
只是这情况貌似又和暴打不太像?
“是的,是我多管闲事了,加德纳小姐之后将会去哪,又会在何处定居,现在自然与我无关,打扰。”敖白还没有琢磨清楚,面色铁青的达西言辞生硬地丢下这句话,然后直接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仿佛再在这里待上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要不是敖白已经习惯了达西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敖白还以为这家伙在嘲讽她。她望着他的背影仔细想了想,虽然她刚才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对于这些注重教养礼仪的绅士淑女们,可能太过心直口快?人家好奇/好心问一句就得到一个太过直接的答案可能让他……自尊心受挫?毕竟刚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些傲娇小贵族们的毛可真难摸,敖白可没有顺毛的耐心和心思,还不如让他们直接炸毛来得爽快。
“哼,神气什么。”和敖白同一阵营的莉迪亚轻哼一声,冲着达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抱着敖白的手臂欢脱地撒着娇,“奥莉,我们去跳舞吧,宾利先生还邀请了民兵团的人,他们各个都挺优秀帅气,让我介绍几个给你认识认识?保证你也会喜欢他们,嘿嘿。”
敖白嘴角一抽,实不相瞒,莉迪亚表妹,您现在这语气和小巷里那些老鸨们相似度在90%以上。
“不,我还要向表姐请教呢!”玛丽不依,抱住敖白另一条手臂。
“玛丽,这可是宴会!谁会在宴会上请教问题?你别不解风情。”
“这明明是求知好学,你现在的钢琴水平,连我十岁时都比不上呢!”
敖白被她们俩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只能趁她们俩只顾着争吵的时候趁机溜走。莉迪亚和玛丽争了一会儿,最终毫不意外以玛丽气冲冲地表示要向贝内特夫人告状而宣告莉迪亚的胜利,莉迪亚得意地望着被自己打败的玛丽,正想抱住自己的“胜利果实”,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找到她的民兵团兵哥哥拉去跳舞。
之后的宴会倒是风平浪静,在后半段里敖白并没有看到达西或者奈特利,当然这可能也和宴会上人太多,而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吃点东西处理点信件的原因。她跑来朗博恩又不是真的来度假的,她的生意还在正常运转着,而和海外方的信件联系可不管她是否在开宴会。
更何况,敖白早已习惯在各种宴会上谈好合同办好公的商业生活,这习惯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好在在这个世界经商并没有上个世界那么复杂,毕竟她的对手或合作者们不像上个世界那样都是有点东西的老女干巨猾。
贝内特一家似乎玩得挺尽兴,他们几乎算最后几批离开的客人,离开的时候,贝内特夫人和她的最小的两个女儿都喝得醉醺醺的,一上马车就昏昏沉沉瘫作一团。简和宾利先生在门口你侬我侬难舍难分,而照顾喝醉酒的母亲和妹妹们的伊丽莎白脸色则不太好看,似乎是因为自家母亲在醉酒后说过不少盼望简嫁进豪门的话。
敖白看着两情相悦的恩爱一对,又看了看马车里的贝内特夫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讽刺。
宾利先生将简送上马车,一旁的仆人也将敖白的黑珍珠给牵了过来。
“天色这么晚,加德纳小姐,这么晚骑马回去恐怕对您的身子不好。”宾利见敖白披上斗篷利索地翻身上马,
善意地提醒一句。
敖白看向宾利,却感觉到另一束目光,她抬眼望向宾利身边的达西,达西早已移开了眼睛,仿佛正望着地面发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敖白笑着对宾利道了谢,便随着马车返回贝内特家。
贝内特家外被草木遮挡的隐蔽处,一辆印着家徽的豪华马车早已在此等候良久。马车里的人透过窗户望着远方下马走入屋内的背影,放下了窗帘,对前方的马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夫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有些犹豫地回头,向车里的人问道:“奈特利先生,需要让我帮您向加德纳小姐告知一声吗?”
车内的奈特利先生闭着双眼,若不是马车夫瞧见对方的眉心因为他的问题起了些许褶皱,他恐怕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沉默让四周只剩下夜晚的虫鸣,不久之后一个叹息的声音才打破这种寂静。
奈特利依然闭着眼,但他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天色已晚,我等会儿直接写封信,明天你再给加德纳小姐送去。走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得连夜赶路呢。”
马车夫点了点头,驾车离开。车身的摇晃让奈特利又睁开眼,他又向贝内特家的某个窗户看了一眼,眼里全是复杂和忐忑。其实若不是有紧急事情需要他这个行政官来处理,他根本不想离开朗博恩,尤其是,在她留在大不列颠所剩时间不多的情况下。
她是一位优秀出众的女孩,她的身边自然会有其他出色的绅士,例如那位达西先生。只是,她的身份,她的出身,她的背景,总会让从小在世俗观念下成长的富裕绅士望而却步。他们可以和男性商人成为朋友,却不会迎娶一位有商人背景的女性,这种几百年来积累下来的阶级观念几乎根深蒂固到牢不可破的地步,所以,奈特利其实……可以理解达西的挣扎。
然而,身份、阶级、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尤其是放在现在这种世界经济发展的大环境之下。
理性上,奈特利希望达西能明白这一点,可感性上,他根本不希望达西能清醒,因为他了解达西的为人。除去与生俱来阶级差别以及智商阅历产生的傲慢,他是一名理智的,有涵养的,年轻英俊的,有是非观念的正直优秀绅士。
奈特利知道这是令绅士所不齿的自私情绪在作祟,可是面对喜欢的人,无论多么完美的绅士总是自私的。
奈特利叹了口气,也许那个让他变得自私的小朋友是真的不明白,又或者,也许她只是需要他人主动地将他们的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才能反应过来看破那层纱帘。她明明在其他事情上情商很高一眼能看破也拥有“大爱”,怎么到“小爱”身上就慢半拍呢?
回到贝内特家的第二天,敖白醒来发现自己脑子昏沉沉身子有气无力,感觉大事不妙——她似乎,真的生病了。
不应当啊,这个世界她的身体状况良好,工作之余从来不忘保持运动健身,从穿越到现在,别说大病了,连小小的感冒流鼻涕都没有,怎么吹个夜风骑马回来就生病了呢?这一定是宾利那个乌鸦嘴毒奶的锅!
将所有罪名推到宾利先生身上的敖白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地想着。贝内特一家发现她发了烧,赶紧想请来医生,敖白可不想被扎针放血,她立马拦住了他们。她认为自己并不是高烧,只是头有些昏沉,用湿毛巾擦一擦,喝完姜汤,以她的身体素质,很快就没事了。
贝内特家是稳住了,但这几天敖白就别想出门浪。大概是被简之前的发烧给吓着了,现在她就连下床走动被伊丽莎白活着简瞧见了都会被她们说一两句,更别说处理公事,而奈特利又正好因为家里有事在宴会当晚就连夜回去,躺在床上无聊透顶的敖白只能盯着床顶帷幔在脑子里随意写谱子。
莉迪亚跑来看望她几次,几次笑着表示看她还敢不敢大晚上耍(zhuang)帅(bi)骑马,然后大概是觉得在敖白
面前活蹦乱跳太过拉仇恨便和基蒂跑出去玩,还是玛丽懂事体贴,如果忽略她动不动拿着一本哲学书准备念给她听的话,至少她能通过敖白口述帮她写下不少谱子,这让敖白觉得她有发展成文秘的潜质。
过了几天,敖白已经痊愈,不必再被贝内特家两位表姐钉在床上休息,但保险起见她们还是建议敖白不要出门吹风。获得了下床权却依然没有获得出门权的敖白只能待在家里,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处理下接下来的事。就在这时,大概是良心发现,身为她的死对头达西终于来到了贝内特家替敖白“解闷”。
你别说,好久没有和某位互怼,还是怪难受的。其实达西之前拜访过一次,听闻敖白生病的第一天宾利就火急火燎拉着达西跑来,不过那时候还未退烧的敖白正躺在床上根本没见到他们人影,而且敖白深切怀疑,宾利之所以那么迫切并不是因为她从他的宴会上回来就生了病,而是因为,他又可以借此机会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简了。
达西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他来的时候敖白正坐在贝内特先生的书房处理公务。贝内特先生只是知晓敖白会帮着加德纳先生料理生意,所以在她待在贝内特家期间他将他的书房借给她工作。
“单独谈谈?”正戴着眼镜看报纸的贝内特先生听见达西先生的请求,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拿着报纸起身,去休息室找他的夫人女儿们,临走前还顺便拉上了门。
正在伏案书写的敖白压根没有意识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头,她甚至都没有看那神色紧张的某人,只是随手指了指:“请坐。”
达西道了声谢,然后坐下来,一声不吭。
良久,久到敖白已经完成了书写,久到她差点忘了这房里其实有两个人,她放下笔,抬头随眼一瞥,刚刚收回眼又立刻意识到不对,再次抬眼,发现达西依然沉默地坐在贝内特先生刚才的位置,古怪地瞅着她,敖白有些纳闷:“那什么,达西先生,您有事?”
“……您身体好些了吗,加德纳小姐?”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
“……”敖白和达西大眼对小眼,她总觉着今天达西似乎……吃错药?
“您身体好了,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您身体刚好,还是要适当减少些工作量,我知道您事务繁忙,但……您累坏了自己,总有人会担心的。”
“呃,谢谢?”敖白越瞅越觉得达西不对劲,“我今天已经没什么工作了,让我们去休息室聊吧,那里还有红茶和糕点,您身为客人……”
“加德纳小姐!”达西突然站起身提高音量打断了敖白的客套,将敖白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又是闹哪出,他就已经三步并两步来到敖白面前。
敖白眉头一皱,发现了事情不大对劲,她立刻尬笑着表示:“达西先生,您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坐下说,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您突然这样让我很不适应。”
“不,奥…加德纳小姐,这件事让我再也无法心平气和,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惊慌失措。我也无法坐下来,我的内心早已忐忑不安,我只想站在这里,站在您面前,靠近您,就像我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您的心。”
达西十分克制地说道,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还如往常那般淡定自若,可惜他声音中的颤抖早已出卖了他表面上的冷静。他那双深邃的眼中万千情意在那一瞬间犹如冲破堤坝的浪潮,几乎将敖白淹没,让她的呼吸一窒。他脸上的神色因为他眼里的动情而缓和下来,让他那张原本冷峻无法接近的脸只剩下令人心跳加速的柔情。
似乎是觉得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敖白让两人的距离不够接近,骄傲的达西突然单膝跪在了敖白面前,双手握着敖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头,坚定而又深情地凝望着她的双眼。那几近缠绵悱恻的磁性声音
,再次响起:
“我已经失控了,加德纳小姐,我控制不住自己对您的爱意。我思考了很久,想出了尽可能的一切理由,无论是您商人之女的出身,还是您的经商行为,亦或者是女扮男装的出格行为,哪怕您拥有着难以登堂的亲戚,等等这些到头来依然无法阻止我想要迎娶您的心愿。”
“我找不到任何借口来阻止我自己,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对您日增月涨的爱慕和思念。在还未了解您之前我以为您是一个粗鲁、蛮横、无理之徒,但是时间证明了您是我此生,唯一要拥入怀中的女孩,您的率真让我心欢喜,您的洒脱让我心驰神往,您的睿智和敏锐让我欣赏,没有您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难熬的折磨,我更加无法做到让您永远地离开大不列颠……”
“我请求您,加德纳小姐,我亲爱的加德纳小姐,请求您能让我解脱,嫁给我吧。”
敖白一时间有些懵——她是不是被她的死对头求婚了???Hello???您这直接求婚是不是漏掉了无数步骤???先不谈大概念上她愿不愿意结吧,她有和您熟到直接结婚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