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红。然而这种极为气闷的表情,此刻看在那群人的眼里,竟成了委屈。
“哭什么,以后你还得感谢我们!”一个壮汉有些不耐烦;走过去扛起墨霜,感觉到他身上止不住的颤抖。还道是害怕,也没有多加理会。
“我们几个可都是训教侍宠的招牌老手。这次老板可真是看重你,让我几个一起出马。你说说,你多大的面子!”跟在后面的人,喋喋不休。
墨霜有一种哭笑不得又极其悲愤的感觉。
这叫做什么事儿?!难道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真的就那么难?!
难道……以前的折磨还不够,如今,老天竟然又把他丢到这种地方?!
还有,他的力量是怎么被封印的,这里的老板是何方神通还是幕后有什么高人……
不等他想完,自己身子一空,被甩到了一张大而软的塌上。然后只听见“刺啦”一声,身上的旧袍被撕扯开来。
肩头的黑龙萦绕着隐隐的银光,在烛火下暴露而出。
身后的人均是一愣。
“我的老娘唉,那是什么?”一个人惊诧着出声。
“看看。”
于是不消片刻,自己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直到最终,连同裤子也不能幸免。
床上的人,双腿的绳索已被解开,而双手还绑在身后。
冰冷的空气和露骨的眼神,迫使他本能的将身体蜷缩起来。然而还没有彻底的紧紧缩紧,修长笔直的双腿则被人大力的拉直,分开。
“这是!”那群人惊呼起来。
清野腾龙图!
粗糙的手指,顺着勾勒的外线摸起来;不同于普通的文身,他们只觉得这张图更像是一副刺绣,线条处有着明显凸起的感觉。几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条龙,从背上的龙颈直到腿间的龙尾。
“喂。你是哪个贵族手下的侍宠?怎么被送到这儿来了。”那个脸上有一个刀疤的汉子问道。
感受着双腿被大力的拉扯着,自己下身因完全暴露在空气下而无比的冰冷尴尬。墨霜死死的咬着牙,愤怒的目光从深邃的双眸中射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也许,这几人已经死了。
“不说?”刀疤汉子似乎脾气并不好,他解下腰间挂着的软鞭,一鞭子就朝着墨霜的腰间抽过去。
“只怕是,人家觉得不满意,送过来的吧。不然你想想,老板怎么会让我们几个同时招呼他?”一个人抱着双手分析着“不论怎么说,老板都发话让我们尽心尽力了,想必应该是什么大人物的侍宠。咱们好好教教,教的乖顺了,上头的人肯定有大赏!”
刀疤男子听罢,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而墨霜此刻则是气的真正是全身发抖:“我不是谁的侍宠!你们,放了我!”
意料之中,并没有人去理会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几人的目光居然开始细细打量起自己的下半身。一种灼人的羞耻感,突然涌现出来,他用力的想要将腿合拢,然而却被扯得更开。
一只手指探过来,开始摸索。
“滚!!!”暴怒的人开始挣扎起来,原本低沉悦耳的磁性音色破了音,变得声嘶力竭。
“是个处儿,好好开化开化。”身后响起来自无尽深渊的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墨霜瞪大了眼睛,神色中没有一点期许的光。
他的腿被放下,人马上将腿夹紧然后不由自主的蜷缩;仿佛,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获得那么一点的安全感。
那群人没有理会惊恐万状的人,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用具全部换了,别留下什么痕迹。这么金贵的侍宠,皮囊有什么闪失,咱们可付不起这个责。”
“嗯,明天开始?阿东先训教他的反应力;后面要学的,我们再看着慢慢来。”
“注意着点,别真给开了。”
……………………
众人讨论一阵之后,将墨霜反绑双手的粗绳换成软皮绳后,便离开了。
石室内,青玉与无锋谈论的话语,似乎近在咫尺。那些对他身上腾龙的讨论,他记的越发清晰了。
浑身一丝不挂的人咬牙切齿的猜测着,自己遭遇的缘由。
一天之后开始训教,如同噩梦一般的训教,他反抗着,却宣布着反抗无效。
一连几天的训教,从初始的噩梦演变成了地域的深渊。
一连几周的训教,让深渊变为了冰与火的荒原。
他从未想过,那些无耻而奏效的手段,用在他身上,让那个从未涉世的身体与灵魂分离开来。他在挣扎,他在妥协,他在抗拒,他在享受……种种的矛盾,同时占据着他的躯壳和灵魂。
大脑呵斥着身体的背叛,然而自己的身体却含着羞耻随着那些训教者的引导,做着各异的动作和事情。
那一刻,他在天上他在云间,却又身处火海万劫不复。
他恨自己,他恨这样的矛盾,明明是让人痛恨与可耻的事,却始终妥协着。他更恨自己无能,除了顺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讨厌与可耻!
黑与白将之分解为两半,有什么东西似乎撕扯着皮肉,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啪”又是一道软鞭狠厉的抽在那个赤裸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却没有在光洁的肌肤上留下一丝痕迹。原本是皮开肉绽般的疼痛,然而那个男子呼出的则是一种带着隐忍享受的声音。
天地似乎倒转,沧海变为桑田;短短的几周,那个执拗不化,拼命反抗挣扎的人,已经完全变了样。
不过,进私教坊的人,又哪一个不是这样的?无论之前挣扎反抗的再如何厉害,最终不都一个个温驯乖巧的出去?
“喊主人!不想吃鞭子就快点喊!”那个人不大耐烦的呵斥着。
然而,那一声“主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声;似乎是他最后一道防线般,紧紧死守。
腿上被人踹了一脚,头顶又想起呵斥的声音,鞭子招呼在自己的胸口。
“不……”男子死死的咬着牙,眼睛发红。
不能松口……一旦松口……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吗的,这臭脾气!”俯视着自己的人骂了一句,狠狠的抽打,然而,墨霜则是感觉鞭子抽的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再无知觉。
第二日醒来,和以往一般的昏沉,浑身酸痛。墨霜猛的坐起像是被什么噩梦惊醒,又或许是期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和以往一样,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便迫不及待的环顾四周,也和以往相同,在发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后,他的心里无比沉重。
回想着几周以来的训练,男人身上的青筋开始暴起。然而,一连下来的折磨,却让他本来所剩无几的气力,变得更加微弱。无力的摔倒在床上片刻,又被进来例行训教的人扛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训教中度过,他学会了如何取悦,如何顺从,如何引诱。
男子的一切,均被那个私教坊中的人掌控着。
一月有余的,从早到深夜不间断的魔鬼训练,让男子看起来越发的顺从与乖巧。那是一个侍宠所拥有的最基本的素养。
然而却没人注意到,他原本深邃的眼眸里,一种阴暗的情绪,在不断的膨胀。在最初的训教之后,到现如今的训教期间,那种情绪,即使是在身体陷入沉醉之中,也挥之不去。
已经快要天亮了,凌乱的房间里,丝毫不挂的男子赤身站在窗前,看着即将初升的朝阳。
有些凉意的风吹拂着他疲惫的身体和怅然的情绪。
一片叶,被风卷着,从窗外冒冒失失的飘进,落到男子宽阔的胸膛上。然而还未等到掉落,便被男子嫌恶的一把扯下,叶片被抓落的瞬间,那块坚实的胸膛上俨然是四道血痕。
叶子被男人搓揉成了一团,然后被毫不留情的丢出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