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房间里面并没有人?
他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便索性走上了台阶,打算一探究竟。
但就在这时,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有人朝这里过来了。
辰御天回头看了看,就见一条人影不经意地走在院子里,好奇地偏过脸来看了看这边,而后微微一笑,“原来是辰公子。”
辰御天仔细看了此人两眼,才发现她竟然是古凰。
就见她笑眯眯地看了看辰御天,问,“这么晚了,公子怎么还没有休息?”
辰御天似笑非笑,“你不也是一样?”
古凰愣了愣,笑道:“妾身睡不着,故而出来走走,散散心。难道公子也是如此?”
辰御天微微点头,然后看了看身后灯火通明的房间,问道:“对了,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
“公子但问无妨,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再好不过。”辰御天笑了笑,一指身后的房间,“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些什么?为何明明外面落着锁,里面却还灯火通明?”
闻言,古凰蹙着眉头想了想。
“关于此房间之事,妾身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当初妾身成为管事之后,那个人还曾通信告诉我绝对不要靠近这个房间。不过曾经有人好奇看过,据说里面似乎供奉着一尊牌位,因其点燃着长明灯,所以房间内才会一直灯火通明。”
“哦?是这样么?”
辰御天轻轻点头,沉吟了一下,又问,“那也就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打开这个房间锁的钥匙了?”
“正是如此。有关里面供奉着的牌位,也还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偷偷看到的,而那个人自说出此事之后便消失了,从此我们就再也不敢靠近这里了。对了公子,我想起来了,当楚那个仆役还说过,那个被供奉的牌位,好像是一个叫做……风无惑的人的。”
古凰想了想,又说。
辰御天点点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我明白了。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古凰轻点臻首,笑了,“公子也一样。”
辰御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直接离开了院子,而在他走出去的一刹那,脸色猛然间凝重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古凰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绝对不相信,那个房间内真的只是供奉了一个牌位……
这恐怕……这只是那庄主不想被别人窥探房中的秘密而故意释放出来的传言吧……
“看来这山庄的秘密,似乎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回头看了看黑暗天空反射出的一抹灯光,他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
……
……
在武霖铃一声“动手”之后,昊乾第一个从埋伏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一凛,体内源源不断地涌现而出的磅礴内力,竟是化作一股冰冷刺骨的风雪,出现在虚空之中。
风雪在手中微凝,化作了一杆长枪。
昊乾手持长枪,恍如战神一般一枪刺出,目标直指那白衣凶嫌。
白衣人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时,昊乾的长枪,已经对准了他,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强悍威势,冲杀而来!
“我靠!!”
他连忙身形一闪闪到了一旁,躲开了这次攻击!
一旁,躲在埋伏之地的玄曦神色微微一愣,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好看的不要不要的白衣人好像说脏话了?
白衣人闪过了昊乾的攻击,还没能松口气,就见长枪枪锋一转,再度夹带着冰雪杀了过来!
“靠!没完没了还?”
白衣人大怒,也不躲了,浑身武元凝聚在双掌,一丝丝烟雾状的白气隐隐出现在其双手,如同天空中的云朵一般。
玄曦在一旁掏了掏耳朵。
刚刚那个白衣人好像又说脏话来着?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白衣人双掌之中云雾凝聚,隐隐间竟是也化作了一把长枪的形状,他拿着那长枪猛地向前一掷,长枪顿时带着剧烈的破风声,向着昊乾呼啸而来。
昊乾还未来得及反应,云雾般的长枪,已经重重撞在了自己的长枪之上!
“轰……”
一声巨响惊天而起,云雾枪影,在与昊乾的长枪碰触的一刹那,轰然炸裂开来,云雾与烟尘在虚空中加交织融合,将昊乾的身形,全数笼罩。
昊乾更是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了。
“师父你可真是太神了,居然早就料到徒弟我会在这里遭到伏击,不过既然叫我快逃,那小爷也没功夫和你们玩了,后会有期吧!”
白衣人望着被云雾笼罩的昊乾,淡淡一笑,整个人顿时向着松林外而去。
但他还没能走出几步,前方便又出现了两道人影拦路。
白衣人看得分明,这新出来的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脸上还有一道看起来有些恐怖的疤痕。
而那女子则一身白衣,粉颊带笑,让人望一眼便能为之陶醉。
这二人,正是林刀与凌若音,他们正是这整个计划中的第二路伏兵。
在武霖铃拟定的计划之中,总共有五路伏兵。
第一路便是昊乾,负责打头阵。
其余四路,则分被埋伏在东南西北四路,防止那白衣人突破昊乾的拦阻后逃离。
林刀与凌若音,正是埋伏在西路的伏兵。
白衣人看到他们二人,便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能感受到,眼前两人的功力不比自己弱,若真的战斗起来,最后鹿死谁手,恐怕还真的难说,怪不得师父会给自己留下锦囊让自己快跑了。
这一刻,白衣人无比感激自己师父这未卜先知的能力!
“靠!你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不过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斤斤计较……”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轻轻一笑,而后脚掌猛地一跺地面,雄浑内力喷薄而出,丝丝云雾在其脚下凝聚,形成了一朵如同传说中仙人飞行之时所驾的祥云般的物品。
看着那如传说一般的仙人风采的身影,埋伏在北路的玄曦彻底地愣住了,这个白衣人,居然真的在说脏话?而且平均一句话总要带一个脏字?
简直是可惜了这么帅这么有气质的皮囊……
玄曦顿时一阵无语……
而就在白衣人脚下生出“祥云”,欲离开此地之时,前方拦路的林刀突然动了。
只见他左脚一步踏出,一股动荡不休的可怕内力波动骤然传开,右手手中的长刀反射着寒芒入眼,凛凛刀气,弥漫开来!
“瞬斩!!”
冰冷的声音落下,长刀顿时在虚空中带出了一道亮丽的银弧,闪电般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刀锋已经紧紧向着白衣人的脖子要害处狠狠斩来!
“叮……”
只见刀光一闪,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骤然响起在虚空之中,白衣人轻轻叹了口气,望着那站在了自己手中云盾之上的长刀。
“好险好险……好快的速度!还少小爷我的反应可是天下第一的,不然的话……”
方才长刀斩来的一瞬,白衣人的内力直接造手中化作了一面云雾盾牌,这才勉强挡住了林刀这快若闪电的一刀。
“咔嚓……”
一声脆响,云盾之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下一刻,长刀之上的刀气纵横而出,云盾上的裂纹顿时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至了整面盾牌。
“嘭……”盾牌彻底崩溃,化作一片云雾,消散在虚空中。
白衣人趁机暴退,只是一刹,便已经远离了林刀与凌若音,眼看就要离开这片雪松林,第三路伏兵,却是骤然出现了。
就见那隐藏在北路的秦无息骤然从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赤龙剑上火光流转,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直接斩向了那白衣人。
“我了个去,居然还有!!”
白衣人大吃一惊,他的灵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眼前之人与之前几人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剑中,竟然带着极大的杀意!
之前几人虽然也阻拦了他的去路,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些人并没有杀意,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认真对待。
但眼下显然不同,这个提着赤红长剑的男子,眼中杀意炽盛,显然是想要将自己直接诛杀在这里,如果再不认真,恐怕小命难保!
“尼玛!小爷今天到底是到了什么大霉?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想要杀我?”
白衣人苦涩着脸,掌心内云雾环绕,片刻后,一把奇形怪状的弓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弓的外形极为奇特,隐隐看去,此弓弓架中除却手握住的部分外,其他地方竟是微微闪烁着寒芒,远远看去,就如同两柄锋利的刀刃。
而事实上,这弓的弓架之上,也的确是镶着一对弯刀,这也赋予了这张弓近战的能力。
除此之外,此弓的弓弦也很是特别,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只有一条弓弦,而是共有九条,每一条弓弦都收缩在弓架之内,使用时还需要将其拉出固定才行。
如此奇特的一张弓,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面对秦无息杀气腾腾的霸烈一剑,白衣人麻利地从弓架的内部拉出一根弓弦,上好,而后,弯弓如满月。
弓架之上,三道云雾微微流转,化作三只云雾之箭!
“云相夺天箭!”
“嗖嗖嗖……”
一声轻喝,三道云雾之箭顿时划破虚空,带着最为猛烈的罡风,对准了闪电般掠来的秦无息,飙射而来!
箭过处,虚空留影!
残影不断出现,竟是在片刻之间,弥漫了整片空间,使得人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秦无息的剑也不由得微微一停顿。
而就在这时,那飚射而出的三支云雾之箭,其中一支,狠狠的命中了秦无息的肩膀,秦无息直觉一股大力袭身,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直接倒飞出去!
见状,埋伏中的众人微微一惊!
白衣人则是微微一笑,“哈哈……小爷我今天就我不陪你们玩下去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罢,他整个人再度驾起“祥云”,远离这片松林。
与此同时,那另外两支云雾之箭,连同虚空中的无数残影,竟是在一刹那间,尽数爆裂开来,顿时整片树林尽数被白茫茫云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
一炷香后,烟雾方才慢慢散尽。
自埋伏之地走出的众人连忙来到空地查看方才中了一箭的秦无息,却发现他竟然毫发无伤,只是脸色十分的难看。
见状,其他人也只能微微苦笑。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竟然只用了一箭,便将秦无息射落,而且这还是对方留了手的情况下。
那如果他不留手呢?那是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众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
……
白衣人逃离了雪松林,施展云空术一路飞掠,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
洞中,一个同样穿着白衣服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堆篝火旁,颇有些惊讶地看着进来的白衣人。
“你的身上有其他的内力波动?不是说去找师父给的锦囊么?怎么和被人打架了?怎么回事?”
白衣人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鬼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本来就是去找师父给的锦囊的,谁知道半路怎么就杀出来一群疯子,而且还没完没了的,要不是小爷我实力高超,师兄,你今天晚上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中年人撇了撇嘴,“得了吧。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有史以来第一个未达罡气圆满就能够施展飞空术的怪胎,当世之中除了圣者级别的强者外,还有谁能够留得住你?”
白衣人摆手。
“打住!小爷我是天才,不是怪胎!你要再敢叫我怪胎,信不信我直接打得你师傅都不认识。”
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握了握拳头,“那你来试试啊!我一定好好教教你怎么尊重师兄”
听着中年人拳头中传来的骨节声响,白衣人微微愣了愣,吞了一口口水,衡量了一下彼此之间的差距,觉得自己被揍成猪头的可能性会更大。
“呃……师兄你听错了,师弟那里敢不尊重你啊!对不对?”
中年人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啦,我们说正事吧。之前离开的时候你跟师父说有必须要来这里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理由啊?”白衣人好奇地问。
中年人看着他笑了笑,而后说了两个字,“你猜。”
白衣人顿时气得牙都快咬掉了,恨不得在那张无比欠揍的脸上狠狠打几拳。
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自己被揍成猪头。
“切……不说就不说!”
中年人笑着看了看白衣人赌气的样子,随即看着山洞外面的夜空,微微叹了口气。
“那个理由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此番来此,是想要和自己的过去彻底地做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