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这几个月在不少场合见着季总,很少见他抽烟,坐下这么久,也没见他抽一根烟,吓得我也不敢抽,以前哪回见他,不是烟不离手?”客人说着,感慨不已:“以前真没看出来,季总结了婚,会这么宠老婆。”
“看来这位季太太也不是个简单人。”
“确实不简单。”邵允对着烟灰缸点烟灰,说实话,季临渊能与宋羡鱼走到一处,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
“前几天我听来一件事,现在这位季太太把季总以前那位未婚妻逼自杀了,有没有这事?”
邵允拿眼看他:“听谁说的?”
“就前几天参加个商业酒会,听嘉实投资的罗太太说了一嘴,她家跟季家不是姻亲么?应该是真的吧?”
邵允没说话,神情若有所思。
过了一阵,他说:“这种话劝你别再说,被季总听了去,这次合作你也别要了。”
客人吓了一跳,“邵助理可别跟季总说,我也没跟别人提过,只在你面前说了这一嘴,以后也不敢再说……”
他见邵允捻熄了烟,忙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邵允,又举着打火机帮邵允点燃,“邵助理消消气,我真不敢再说了。”
邵允看了他一眼,也没为难,“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说正事,晚上我也有事。”
又过了会儿,邵允忽然打断对方的话:“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说。”
……
接到邵允电话,季临渊刚把车还进贡院的别墅区大门。
外面那些话,没人敢当着季临渊的面去说,邵允之前听到过三言两语,不过都没在季临渊面前提,这会儿听到跟罗家有点关系,他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季临渊。
季临渊与罗伊雪是什么关系,邵允是知道的。
搁古代,那就是正妻与庶子,向来对立。
“知道了。”季临渊声音稳重,“人走了?”
邵允听懂他说的是会客室里那位,于是道:“还没,我现在过去。”
“晚上请人吃个饭,仔细问问清楚。”
“好。”
说话间,季临渊的车行驶到十八号院大门外,带院子的独栋别墅,坐落在绿植花卉中,贡院在绿化上下了很大的工夫,从附近水库引了条小溪过来,横穿别墅群,环境十分优美。
十八号院就在小溪附近,夜晚站在阳台上,静谧中似乎都能听见汩汩流动的水声。
季临渊把车停在车位上,提着公文包穿过花圃走到车道上,在门廊前正要拾阶而上,宋羡鱼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衬衫,长至大腿,下面是条孕妇牛仔裤,脚下踩着室内拖,很简单的着装,偏生给人一种清新的明媚感。
“回来啦?”宋羡鱼看着男人一身的职场精英范儿,接过他的公文包:“工作一天,是不是累了?”
进了屋,宋羡鱼把公文包搁沙发上,跑去吧台那边倒了杯茶,“刚泡的龙井,喝喝看,我泡的有没有洪姨泡的好?”
季临渊接过茶杯没有立刻送到嘴边,把茶杯端在胸腹中间的位置,袅袅茶雾中,男人湛黑的视线看向双两手交叉在身前,一副等着他夸赞的女孩。
“怎么这么殷勤?”
季临渊嗓音低沉。
“这就殷勤了?”宋羡鱼想到季楚荆跟她说的那些话,程如晚拿性命威胁叫他去见她,他都拒绝了,这对程如晚来说或许太绝情了点,但站在宋羡鱼的角度,男人的做法实在没法叫她不心花怒放。
她承认自己自私。
“看来是我对你不够好。”宋羡鱼往季临渊身前靠近一小步,抬起手臂抱住男人的腰身,“以后我要对你更好点。”
季临渊没拿茶杯的手托住宋羡鱼的背,低头瞅她的眼神透着兴味:“要如何对我好?”
宋羡鱼抬着头,黑漆漆的眼里满是笑意,故弄玄虚:“回头你就知道了。”
季临渊修长挺拔的身躯靠着吧台,“拭目以待。”
“保证不叫你失望。”
……
正说着,宋羡鱼手机响,季临渊放开她,把左手的茶杯送到薄唇,一面看着宋羡鱼走到沙发那边拿起手机。
女孩接起电话后微低着脑袋,侧对着季临渊这边,优美的脖颈与下巴弧度一览无余。
季临渊瞧着,嘴边是儒雅的笑。
“明天我这边有点别的事……下次的吧,有时间一块去……好,再见。”
通话结束,宋羡鱼放下手机,看季临渊的眼神透着怨怼:“琳琳的电话,想叫我一块去日本玩。”
“我拒绝了,你没意见吧?”
宋羡鱼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两腿伸直,身体歪着靠在沙发背上,看季临渊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能有什么意见?”季临渊笑。
宋羡鱼起身,朝厨房走,边说:“谁知道。”
季临渊望着她使小性的样子,笑了一笑。
……
洪姨做好饭就回了小楼,宋羡鱼盛饭,季临渊站在她后边等着端,这幅画面与寻常夫妻没什么不同,温馨又平凡。
宋羡鱼还没吃完,季临渊看了看腕表,“等下有个会,你吃完先回房休息。”
“要多久?”
“个把小时。”
宋羡鱼也看了看手表,“八点钟能结束吗?”
“可以。”季临渊胳膊随意搭着桌沿:“有事?”
“没有。”宋羡鱼嘴边带着笑,“快去忙吧。”
……
吃完,她把桌子收拾了,又把碗洗一洗,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十几分。
上楼洗个澡,不紧不慢吹干头发,再看看时间,还差二十分钟八点,她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脸上脸爽肤水都忘了敷一敷,依旧嫩得能掐出水一般。
来到书房门口,宋羡鱼听见里面传出带着英伦腔的英语。
季临渊时常会在家里开越洋视频会议,宋羡鱼勉强听懂一些,另一些涉及专业的词汇,她听得一头雾水,悄悄推开门,书桌后坐着的男人却是一脸轻松。
男人坐在电脑椅上,身躯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手边搁着杯茶,两手在身前交叉,姿态闲适而不迫。
他很少开口,大部分时间在听。
察觉到有人进来,季临渊抬眼看了宋羡鱼一眼。
电脑桌在书房东边靠墙的位置,侧对着书房门的方向,宋羡鱼径自走过去,隔着桌子站在季临渊对面。
连接电脑的摄像头亮着灯,显示正在工作中。
宋羡鱼站的位置,完全不影响男人的工作。
她站了会儿,等分针指向十二,见会议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连接电脑的音箱机关枪似的往外蹦英语。
宋羡鱼抬手磕了磕桌面,等男人看过来,她竖起戴腕表的手,另一手指了指表盘,用嘴型无声说:“八点了,好了没?”
季临渊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示意宋羡鱼再等一会。
宋羡鱼看懂了,靠着书桌又等了好一会,百无聊赖间,她绕过桌子,站在电脑的侧面,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屏幕上的画面。
屏幕上呈现两个视频对话框,每个里面都有五六个人围着会议桌坐,肤色各异,视频对话框下罗列着各种数据图,柱状的线状的饼状的,有红黄蓝三色,还有一些英文注释,其中黑皮肤的一位三十几岁男性手里拿着资料做报告。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宋羡鱼看了看摄像头,又看了看季临渊,视线从他脸上下移到裤子上。
男人坐着的时候他拉链的位置稍显紧绷。
宋羡鱼目光流转,在男人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蹲下身子。
季临渊余光注意到她的举动,没大在意,只是很快,宋羡鱼的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因为鼓着肚子,宋羡鱼蹲下时上半身直着,与大腿几乎垂直,她避开摄像头的范围,低着脑袋一点一点挪到桌肚下面,两手撑着季临渊大腿,挤到他两腿中间的位置。
季临渊低头看下来。
宋羡鱼察觉到他的视线,却没抬头,右手无声摸到男人皮带扣。
铜质的钩扣,视觉上让人领略到男性的阳刚与力量,只听‘嗒’的一声,季临渊感觉到腰间一松。
他知道宋羡鱼要做什么,这种时候,女孩的作为无异于胡闹,但他却没阻止,甚至把伸手把摄像头往上抬了抬。
宋羡鱼解开男人的皮带后没有立刻去碰拉链,轻轻把季临渊的衬衫从裤腰里扯出来,露出肌肉结实的男性小腹,季临渊的肤色偏深,小腹上的腹线颜色也深,线上长了直直的一溜体毛,看起来粗犷又阳刚。
宋羡鱼小手在他腹部摩挲,手感有点硬,也很暖很有弹性。
季临渊皮肤没有多细腻光滑,但很健康干净,宋羡鱼低头,一下一下吻在他肌肤上,舌尖滑过的位置,留下一片湿濡。
书房温度渐渐变高。
音箱里继续传出声音,季临渊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宋羡鱼肩上,五指一下一下揉捏。
宋羡鱼抬头,对上男人深黑的眸子。
那里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宋羡鱼嘴角一弯,再垂下眸子时,小手摸到西裤的拉链。
这不是宋羡鱼头一次给男人做,却是第一回这么主动,心跳不由有些快。
……
翻滚的感觉渐渐散去,宋羡鱼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季临渊抱着她坐到沙发上,两人拥着亲吻了许久。
情欲过去后,剩下的是更加贴近的两颗心。
季临渊手搂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声音温柔又宠溺:“这就是你要对我的好?”
宋羡鱼脸埋在男人脖子里:“喜欢么?”
季临渊笑。
这一晚宋羡鱼是被季临渊抱卧室的。
隔天,她醒来,身边是空的,卫生间传出马桶抽水的声音,宋羡鱼不由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动。
脸上不由一红。
这时季临渊从卫生间出来,只有腰间裹了块浴巾,身上的肌肉结实又健美。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钢表看了眼,“不早了,起来洗漱,一会先送你去学校。”
宋羡鱼人瘦,在学校穿的衣服都很宽松,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她有了身孕。
季临渊把车子停在校门口,宋羡鱼乘校园巴士去上课的大楼,这时候正是上课的点,电梯口挤满了人,宋羡鱼一会儿上课的教室在三楼,不算高,又怕旁边人挤到自己,于是她从楼梯上去。
在二楼缓步台遇到急匆匆下楼来的苏玉琢。
苏玉琢神色慌张,宋羡鱼叫了她一声,她都没听见。
到教室,顾欣颜和萧爱坐在位子上吃早餐,宋羡鱼坐到萧爱旁边,“苏苏怎么了?急急慌慌下去,叫她都没听见。”
萧爱和顾欣颜齐齐摇头,萧爱说:“不清楚,就看她接了个电话,脸色立马变了,这步书都不要了。”
顾欣颜说:“八成跟她那姐姐有关,除了她姐姐,我就没见她为谁变过脸。”
“不会是我大堂嫂去找她茬了吧?”萧爱鼓着腮帮子猜测。
几个人当中,就顾欣颜还不知道苏玉琢姐姐的事。
于是她问:“你大堂嫂?”
萧爱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话,转念一想,顾欣颜又不是外人,于是给她科普了一下苏粉雕的身份,以及和萧承的那不可说的三两事。
这时候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吃早点的吃早点,吵吵嚷嚷,三个女孩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旁边的座位都没人,也不怕谁听了去。
顾夕颜吃惊地微张着嘴巴。
京城牡丹花下那位有名的花魁,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由于她父亲身居要位,所接触的圈子里纨绔子弟不在少数,虽说她的圈子主要在南方,但那些公子哥可不局限在南方玩,天南海北的哪个地方没玩过?澳门赌场、三亚海天盛筵、京城牡丹花下,那些有钱人的天堂,顾欣颜随便掰掰手指头都能数出十几二十个。
那位顶顶有名的花魁居然是她同学的亲姐姐,这个消息简直犹如晴天惊雷。
“你没忽悠我吧?”顾欣颜难以相信,“苏苏的姐姐跟她不是双胞胎吗?撑满了算也就二十一岁吧?我两三年前就听过苏粉雕的大名了,那时她才多大点啊?”
“谁知道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辛酸经历。”萧爱道:“要不然,好好一个女孩,谁愿意干那种事。”
“那为什么苏苏过得这么好?”
顾欣颜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其他心思,只是问出来之后,萧爱倒是一愣,是呀,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命运却如此不同,一个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另一个却是失足少女,哪怕在某些领域风光无限,但大多数人提起那个职业的女人,即便嘴上不说,内心也是鄙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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