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这俩傻逼,还有脸来这?”程如晚走后,萧爱过来在宋羡鱼耳根小声道:“程如晚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一脸阴险的样子。”
“她说恭喜我结婚。”萧爱藏不住话,宋羡鱼没打算把那些惹事的话说出来,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萧爱不屑地哼了一声,“黄鼠狼给你道贺,肯定没安好心。”
说话间,萧让眉从楼下匆匆上来,眸色透着些紧张,“程如晚刚才来过了?”
不等宋羡鱼回答,萧爱抢先道:“来过,刚下去了。”
萧让眉看着宋羡鱼:“她没做什么说什么吧?”
宋羡鱼见她紧张,莞尔一笑:“没事,您放心吧。”
萧让眉握了下宋羡鱼的手,对萧爱道:“今天你别的事都没有,就待在小鱼身边,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知道么?”
萧爱点点头。
萧让眉看着萧爱长大,知道她不是靠谱的人,转头又把顾欣颜和苏玉琢叫到一边,几次接触下来,萧让眉看出这两个女孩比较可靠。
“今天辛苦你们两了,等婚礼忙结束,阿姨请你们吃饭。”
顾欣颜笑得甜:“您客气了,我们跟小鱼是好朋友,都是应该的。”
苏玉琢笑了笑,也说:“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鱼。”
萧让眉得到两人的保证,才放心地下了楼,此时,程如晚正站在楼梯脚的位置,跟程如清在聊天,神色自然,如果不是她以前对宋羡鱼做过那些不好的事,萧让眉真要以为她真的已经放下了。
“你不该来这。”萧让眉走过去,冷冷地看着程如晚,“小渊一会就来接亲,我不管你是真不在意了,还是酝酿什么诡计,现今天都给我消停了!”
楼梯脚这边没什么人,萧让眉刻意压低声音。
女儿的大喜日子,她也不希望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程如清顿时不高兴了,“二婶你干嘛这么说我姐?要不是爸非要我们来,我们才不愿意来呢……”
“清清!”程如晚皱着眉呵斥程如清一声,然后看向萧让眉,眉头舒展,笑容有礼:“二婶要是不放心,一会我到后院去,保证不出现在临渊面前。”
萧让眉嘴边的弧度带着些冷淡,“最好这样。”说完,她叫来一个女佣,“去给两位程小姐准备些茶点,请她们到客房里休息,今天你没别的事,就负责伺候这两位贵客。”
佣人应了声是。
萧让眉又盯着程如晚看了一会,去做别的事。
“姐,二婶几个意思?居然让佣人监视我们!”程如清气得小脸泛红,“都怪爸,非要我们过来,现在好了,还要被人监视,气人!”
程如晚却是浑不在意,捏了下程如清鼻尖:“瞧把你气的,她要监视就让她监视好了,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
程如清仍是满心不乐意,挽着姐姐的胳膊抱怨:“不就结个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你和姐夫结婚,我们也不让她们去。”
周知月与人话别,走到两个女儿这:“你们二婶说什么了?”
刚才她就在不远处与人闲谈,余光注意到萧让眉冷着脸训斥似的跟她俩女儿说话,心里多少不舒服。
她女儿是有做不对的地方,可萧让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撂脸子,有些过分了。
程如清嘴快:“她不让我跟姐出现在季临渊面前,还叫佣人看着我们。”
周知月脸色一沉。
“妈你别生气,也是我不好,以前做了那些事,二婶防着我也没错,我不出现就是了。”程如晚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是淡然的。
周知月见她这般,欣慰地一笑:“你能想通就好,过两个月把你和韩泽的婚事办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程如晚笑笑,没接话。
快到十点钟,随着一阵响亮的鞭炮声,一眼望不到头的接亲车队缓缓驶来,所有人都涌到阳台上往外张望,顾欣颜也没忍住凑了这热闹,萧爱和王锦艺就更别说了,只有苏玉琢留在房里,帮宋羡鱼理平被坐乱的床铺。
一水的黑色劳斯莱斯,每辆车都沾了一圈儿衬绿叶的玫瑰,瞧着喜庆又不俗气,只有主婚车是前盖上用黄玫瑰与白玫瑰贴出心形,一眼就能与别的车区分开来。
饶是见过世面的顾欣颜,瞧见这阵仗,都有些惊讶,站在二楼,可以将别墅门前的主路望出很远,接亲的车队愣是没瞧见头,她不禁惊叹:“这得多少辆劳斯莱斯?”
“之前听姑姑提过,好像一百多辆吧。”萧爱接茬:“具体多少辆不知道。”
顾欣颜:“……”
光接亲车队就几十个亿,她都不敢想象其他的了,不愧是强强联合,这排场不一般。
“那个就是新郎啊?”旁边有个萧家一亲戚家的女孩指着从主婚车下来的季临渊,他穿着复古的唐装,对襟黑衣衬得男人禁欲又深沉,两边袖口挽着,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袖口,戴腕表的手捧着玫瑰手捧花,嘴角带着风度儒雅的笑,瞧着随性又和蔼。
“跟传言中的不一样啊。”那女孩两眼放着光,“他看起来挺温和的,不像那种难相处的人。”
“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马上就要把我们新娘子娶回家了,当然不能板着脸了。”有人接那女孩的话,“季临渊可是有钱人,一会你们都别客气,他不把我们钱包喂饱了,就不许他接走新娘。”
萧爱也摩拳擦掌,今天的伴娘团是她主场。
这时,程玉词推门进来,拦门的都是年轻女孩子,程玉词反手把门带上,“他们一会就上来。”
她笑看着宋羡鱼,“有没有等急?”
宋羡鱼脸上抹了胭脂,看不出脸红,倒是眉眼间染了几分羞涩。
“呱呱呢?”宋羡鱼问。
“睡着了,我把她放楼下房里,玉舟在那照看。”程玉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晚晚被我妈叫人看起来了,不会再到上头来。”
她的意思,宋羡鱼明白。
程玉词又说:“不管她是真心来祝福,还是什么,妈都不会给她使坏的机会,要不是今儿个是你好日子,来的客人又多,妈估计会把她撵出去,别看妈平时优雅又温柔,狠起来的时候,我都怕。”
宋羡鱼见识过萧让眉的狠劲,带人上门打人,还浇汽油要烧房子,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说话间,萧爱已经组织人把卧室门堵得水泄不通。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男方那边的伴郎是程如玉、贺际帆与景博渊。
三个伴郎穿着粉色衬衫与西裤,大约是男性特征太明显,看起来一点不娘炮,宋羡鱼与程如晚关系闹得如何僵,都没影响程如玉与季临渊的情分,见卧室门口堵得这样紧,程如玉颇有一夫当关的架势:“姑娘们,说吧,怎么样才肯放行?”
萧爱直接伸出手掌,“还用问?红包拿来。”
程如玉也不墨迹,直接举了举手里提着的红纸袋,一面往旁边走一面笑得狡猾:“到这边来,人人有份。”
然后堵在门口的人一翁而散。
只剩萧爱与顾欣颜还杵在门口。
“哎!”萧爱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恶狠狠地瞪了眼程如玉:“太狡诈了!”
“现在能进去了?”贺际帆挑着眉,露出一抹自认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萧爱白了他一眼,张开双臂挡住外面的人。
除了新郎与伴郎,还有不少男方那边过来接亲的亲友。
“当人不行!”萧爱难得这般正经又坚定。
“那还要怎样?”贺际帆龇着牙笑。
季临渊拿着捧花单手插兜站在那儿,视线越过萧爱头顶,落在宋羡鱼身上。
宋羡鱼看惯了季临渊穿衬衫西装的样子,乍然看见如此穿着的他,有些新奇,也觉得他身上有股不一样的魅力。
男人头发打理得很精神,立体的五官成熟又稳重,薄唇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痕迹,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那边,萧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黑色眼罩来,“新郎把这个戴上,摸出新娘的手,就让你们把人接走,记住了,只有三次机会,猜错一次,就给在场的每人一个红包,猜错两次,每人两个红包,猜错三次,每人四个,双倍往上翻。”
“这么俗,没点新意?”程如玉分完红包,过来听见这话,张嘴就吐槽。
萧爱:“不是时间来不及嘛,姑姑强调十几遍不许玩太久,十二点要举行仪式,不然看我怎么整你们。”
“玩点有新意的也行。”一直安静站在萧爱后面的顾欣颜说:“不如把摸手换成摸手腕吧,增加难度。”
萧爱两眼一亮,立马附和:“这个好!”
“……”程如玉一愣,回头朝三位好友讪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贺际帆白了他一眼。
季临渊与景博渊冷冷地斜睇了他一眼。
程如玉手指在唇线处一划,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表示不再乱说话。
“快点呀,时间不等人,别耽误了。”萧爱催促,把眼罩递到季临渊面前。
季临渊把捧花递给景博渊,接过眼罩戴上。
本来跟几个女孩说好了到时候把手给新郎摸一下,见到季临渊本人后,都红着脸畏畏缩缩不肯伸手,萧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她们,然后把注意力投在王锦艺身上。
王锦艺正抱着胳膊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冷不丁被萧爱盯上,后背一凉,连忙就要跑路。
却被萧爱一把抓住,强硬地把他的手腕送到季临渊面前,“四哥摸这个,是不是小鱼的?”
季临渊抬起戴钢表的手。
萧爱赶紧把王锦艺的手腕送到他指尖。
那一瞬间,王锦艺简直欲哭无泪,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季临渊手指碰到他腕部肌肤的刹那,仿佛有条蛇钻进他衣领里,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刹那。
季临渊很快给出答案:“不是。”
语气笃定又自信。
王锦艺长得瘦,那手腕跟宋羡鱼比也没粗多少,皮肤也是细腻光滑的,本以为季临渊至少要判断一会,没想到只碰了一下,就知道不是。
萧爱不死心,问了句:“确定?要是猜错了,不仅要发红包,还要浪费一次机会。”
季临渊没多说什么,命令:“下一个。”
萧爱:“……”
程如玉忍不住摇头咂嘴:“你们也太糊弄了,好歹找个姑娘,你弄一大老爷们的手腕,谁摸不出来?”
贺际帆和景博渊同时看向程如玉。
程如玉心头一跳,弱弱问了句:“我又说错话了?”
贺际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梳妆台上摸了一颗巧克力,刚剥开,听见这话,直接把巧克力塞程如玉嘴里,“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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