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的目光跟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走,有些不好意思这么邋遢的一面被他撞见,“其实我平时还是很讲究的。”
对这话,季临渊未置一词,显然是没信。
宋羡鱼看着男人把床单上的薯片渣拍进垃圾桶,别人争相巴结都未必巴结得上的男人,此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替她收拾烂摊子,这种身份和行为的反差,让宋羡鱼从中解读出了浪漫,她想,自己终究也是个俗气人。
被宠若惊的同时,宋羡鱼也想做点什么来扭正自己的形象,把书搁在床头柜上,她跪坐在床边,抬起的美眸雪亮:“酒桌上是不是没吃多少东西?我给你煮碗面吧。”
季临渊没吃晚饭,这会确实有点饿。
铺平床单后直起身,湛黑的视线望向宋羡鱼:“简单煮就行。”
“那你去穿衣服,一会下来。”宋羡鱼两脚穿进拖鞋,出门前在季临渊脸上亲了一下。
季临渊看着她小跑出门,那股小孩劲儿显露无疑,眼神不自觉变得柔软,笑了笑,转身去了衣帽间。
等他穿好睡衣下楼,厨房里传出食材入滚油的‘滋滋’声,季临渊没有去厨房,而是走到沙发区坐下,靠着沙发背点了一根烟。
吞云吐雾间,耳朵里满是宋羡鱼弄出来的动静。
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宁静。
一年之前,哪怕他回来得再晚,都不会有人往他手机上发一条短信,更不会有人问他是不是在酒桌上没吃饱。
推开卧室门,房间里一切永远干净利落,规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味。
宋羡鱼不是多勤快的女孩,没有一定要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习惯,很多时候会表现出一般女孩会有的小邋遢小懒惰,奇怪的是,每当看到她把自己待的一寸之地搞得乱七八糟,季临渊不会觉得厌烦,甚至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
不知过去多久,厨房里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羡鱼瞅见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脚步停顿了片刻。
客厅里只开了一排过道灯,光线不甚明亮,男人凸起的喉结在微暗的环境里透着股性感和迷人。
他身上穿着灰色细格子睡衣,提起的裤腿下露出男性毛发旺盛的小腿。
宋羡鱼走过去,看着他睡相安静的样,一时不忍惊扰。
不禁想起傍晚那会给邵允打电话,问邵允是否知道koko出轨的事,邵允回答说:“我只知道季总下午见了位娱记,聊了挺长时间,其他的你想知道,不如直接问他,他若想告诉你,自然会说。”
邵允这么说,其实已经回答了宋羡鱼的问题。
不是为了压宋羡鱼的绯闻,季临渊不至于纡尊降贵亲自去见娱记。
宋羡鱼对娱乐圈那些事知道的不多,却也从网上看过当红大明星被狗仔敲竹杠的小道消息,知道那些娱记挖到明星们不想让大众知道的新闻,会向当事人出售证据,谈不拢的情况下再向外爆料,以赚取眼球。
季临渊拿到这么猛的料,付出的肯定不会少。
娱记对koko出轨的爆料,直接毁了一个家庭和一个女人的名声和星途,宋羡鱼却一点都没觉得同情或是内疚,许是因为爆料事件是季临渊为了保护她而做,人总是自私的。
又或许因为,从那段露骨的视频看,koko出轨是真实事件,而不是虚构诬陷或者像她这样有内情。
做错事要承担后果,这世上谁都不会有例外。
宋羡鱼缓缓在季临渊腿边蹲下,两手将他的大手合在掌间,脸颊轻轻靠在他的大腿上,男人大腿肌肉放松,依然有肌肉该有的紧实感。
“我给你唱首歌吧。”宋羡鱼闭上眼,清甜的歌声从喉间溢出来,“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在天桥上的转角擦肩而遇,制造每个邂逅的缘分累积,终于可以牵你的手陪着你……”
她在歌词上有些小改动,唱着,宋羡鱼渐渐生出共鸣,唱到那句“庆幸能够让我遇见你,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她鼻子有些泛酸。
在这段感情中,消耗了最初的冲动和热忱,她不是没有过退缩的念头,所幸的事,她坚持了下来,一路与季临渊走进婚姻,走到今天,也在这一路上,更加确定季临渊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男人。
宋羡鱼只唱了一段,抑扬顿挫的曲调被她唱得有些平直,却饱含了对身边男人的感情。
感情这东西,都是相互的,她先钟情于季临渊,后来季临渊回应给她的感情比她更多,于是换来她更加走心的信赖和依恋。
这个男人像个长辈包容她的一切,从没碍于旁人的眼光阻止她做模特,在她说要投资qg,他不会觉得她是在胡闹,而是给予了他所能给的支持,在她闹情绪不想喝药时,他会拿糖像哄孩子那样哄她。
“好听吗?”宋羡鱼抬头看向季临渊。
那人还闭着眸子,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宋羡鱼视线下移,越过一排睡衣纽扣落在男人睡裤上,当一只手伸进去,季临渊终是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缓缓抬起脑袋,深远的视线直直看过来。
“不是睡着了?我唱歌都没吵醒你。”女孩声音透着股怨怼,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挠着,上半身往季临渊腿缝间挤了挤,抬着亮汪汪的眼看他:“我唱歌好听么?”
季临渊不答反问,一只手握住宋羡鱼细腻的后颈,拇指暧昧地轻轻摩挲肌肤:“你想做什么?”
宋羡鱼学他以前那样,把问题踢回去:“你想让我做什么?”
说话间,她已经察觉到男人的一些变化。
笑了笑,她说:“看来你有些迫不及待。”
季临渊注视她,不语。
宋羡鱼手指还不轻不重地挠着,在男人看来实在隔靴搔痒。
“我唱歌好听么?”她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季临渊大手转移到宋羡鱼脸颊,大拇指改抚摸她娇软的唇,声音沙哑而撩人:“你这小嘴儿,做什么都很棒。”
……
宋羡鱼跪在地板上,膝盖下有垫子。
只差东风时,她说:“面煮好了,再不吃,一会就坨了。”
季临渊五指插在她发间,大手扣住她整个后脑勺,微微用力往下按的同时,开腔:“无妨。”
这两个字,无形间彰显出他作为集团老总的派头。
宋羡鱼算是半推半就,但凡季临渊说一句不用,她都不会给他做,无奈那人不但没拒绝,反而推波助澜了一把。
季临渊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垂眸看向宋羡鱼温顺的模样,有些事情,视觉享受胜过其他一些东西。
宋羡鱼察觉到他过于直接的目光,本就有些热的脸更加白里透红。
“别看。”她娇嗔着,抬手去捂男人的眼。
季临渊轻笑,抓住她的手亲了亲,“不看。”
过了会儿,宋羡鱼不放心地强调:“不许偷看。”
季临渊手指一下一下顺着她柔软长发,声音越发低沉:“好,不偷看。”
……
最后那一刹那,宋羡鱼没躲开。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或者不能接受,她站起身,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我去下卫生间,你快去吃面吧,再不吃真不能吃了。”
季临渊衣冠整齐站在那儿,与上一秒用力捏着宋羡鱼双肩闷哼的模样比,此时的他无疑是正经而严肃的。
宋羡鱼去了一楼的公用卫生间,漱完口顺带掬冷水洗了把脸,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下去。
看着镜中自己唇红齿白的样,不禁想起季临渊最后几秒的反应,情之所至地闷哼,又被他理智地压抑住,只余短促一声,莫名地激起她的成就感,还有一丝丝兴奋的感觉。
捏在她肩上的大手分明用了不小的力道,她却没觉得多疼。
在那样容易让人理智溃散的时候,那人还心疼着她,宋羡鱼心里生出甜蜜,觉得辛苦那几十分钟也不算委屈。
余光忽地瞥见脏衣篓里一团黑色衣物。
宋羡鱼记得季临渊中午走的时候就穿了黑色衬衫和黑西裤,置物架上搁着男人常戴的那块表,宋羡鱼立刻明白脏衣篓里是季临渊此前洗澡换下的衣服。
他不是没在楼下洗过澡,但大多是晨练过后不想影响她休息才会在楼下洗,今晚季临渊的这一举动多少有些反常。
宋羡鱼在脏衣篓前站了许久,最终没有去翻季临渊的衣服。
哪怕心有疑惑。
谁知一转身——
季临渊就站在她身后,正抱胸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注视她。
宋羡鱼一瞬间心跳加速,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他的事,但想想自己什么都没做,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重新走回盥洗台边,拧开水龙头又洗了洗手,视线在镜子里与门口的季临渊交汇,“面吃完了?很难吃吧?”
季临渊走过来,一手随意斜插裤兜,另一手越过宋羡鱼耳侧撑住镜面,呼吸就喷在她后颈里,“对我在楼下洗澡很介怀?”
在这方面,宋羡鱼是远远不及季临渊,男人丰富的阅历,让他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想法。
宋羡鱼低头搓着手指,没接话。
季临渊视线落在哗啦啦流淌的水柱上,声音里带上笑,“我虽然有点钱,也经不起你这么浪费。”
闻言,宋羡鱼有些尴尬,关上水龙头,抬眸便对上季临渊戏谑的眼神,不禁有些恼,“再不睡觉,天都亮了。”
季临渊没有放开她,身体贴得更紧:“没有想问的?”
宋羡鱼反问:“那你有想说的么?”
季临渊与她对视,不语。
宋羡鱼在狭小的空间转身,搂住丈夫的腰,注视男人的视线真挚而诚恳:“如果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如果你暂时不想让我知道,我不会追根究底。”
曾经,季临渊对宋羡鱼说过类似的话。
季临渊看着她,薄唇勾出笑:“我们季太太,似乎长大了不少。”
宋羡鱼听到那声‘我们季太太’,心底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幸福和满足,巧笑倩兮:“以后我是要当贤内助的,当然不能太幼稚。”
这一晚,季临渊搂着宋羡鱼在一楼卫生间做了一回,宋羡鱼是今晚头一次,季临渊却不是了,难免担心太频繁男人身体吃不消,只是在她委婉表达关心之意时,迎来的是男人发狠的证明。
宋羡鱼漫长的几十分钟里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老当益壮。
……
也是这一晚,刘文彩一家生活忽然间翻天覆地。
庭审过后,刘文彩的女儿金娅楠与丈夫没有立刻回老家,母亲入狱,她既不放心,也没法接受,想在京城多陪母亲几日,刘浩因为要高考,庭审结束当天就自己坐车回了县城,父亲金铁城庭审之后不知所踪。
刘文彩一直在京城给人当保姆,金铁城跟着在京城混了二十多年,对这儿比较熟,金娅楠到了孕晚期,本就身体不适,加上母亲的事,更加心烦,也就没去管父亲去向。
六月六号网上爆出的视频,夫妻俩都看到了,那么多人痛骂宋羡鱼,金娅楠觉得畅快,母亲入狱说到底都是郁离害的,于是她为了泄愤,在视频底下说了很多难听话,又转发到自己的社交圈里,鼓动社交圈里的人帮忙转发。
看着骂声越来越高,她还觉不解气,又用自己名下的几个贴吧账号上贴,因为常年玩贴吧,积累了不少粉丝,文中用词犀利,又跟当前热点相关,她的几个帖子很快上了热门,在她的引导下,帖子下也是一片骂声。
期间,她察觉到肚子不对劲,不仅胎动频繁,人也有些心闷气短,她丈夫想带她去医院瞧瞧,但她还想着如何买热搜给宋羡鱼的事再加点料,拒绝了去医院,后来肚子又渐渐消停了下来。
他们住的是价格适中的快捷酒店,当晚,夫妻俩睡得迷迷糊糊,房间里的座机响了,金娅楠丈夫接电话时顺势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
“什么事?”他口气不太好。
“与你们一起办理入住的金铁城先生回来了,在一楼大厅,你们赶紧过来一趟,他浑身都是血!”说话的前台像被吓到了,声音发抖。
金娅楠被吵醒,问丈夫:“什么事?”
丈夫不知道大堂什么情况,但记得前台说金铁城浑身是血,怕吓着怀孕的妻子,选择了隐瞒:“前台说爸喝醉了,在大堂闹事,我过去看看就回来,你接着睡。”
看着丈夫出去后带上门,金娅楠渐渐清醒过来,母亲当年是为了父亲才犯了错,现在母亲进去了,父亲却还花天酒地,从记事起,父亲就没往家拿过一分钱,还要母亲像养废物一样供养着他,金娅楠为母亲不值。
怒从心生,金娅楠下床气冲冲跟在丈夫后边。
她脚步快,在通往大堂的甬道追到了丈夫的背影。
在看见躺在大堂中央浑身浴血的父亲,尤其瞅见他血肉模糊的断手,脚下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肚子传来隐隐的疼。
丈夫看见老泰山变成这副德性,心下也是一惊,又听见后面传来重物落地声,转头瞧见妻子一脸苍白坐在地上,两腿间流出了浑浊的液体,顿时魂飞魄散。
之后,连带酒店跟着鸡飞狗跳,救护车来了两辆。
清晨四点多,金铁城被救了过来,但由于断手失血过多,救治不及,不得不做截肢处理,金娅楠送到医院时胎儿胎心不好,剖腹生出孩子,发现孩子脐带绕颈五周,孩子的脸都是青的,最终孩子没有金铁城的好运气。
事后医生说,金娅楠之前感受到的异常胎动,是孩子在向母体发出预警,只可惜金娅楠只顾着怎么给宋羡鱼的绯闻落井下石,没有及时到医院检查发现孩子的危险。
金娅楠结婚多年好不容易怀孕,可以说全家都在盼着这个孩子,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忽然没了,不仅公公婆婆空欢喜,丈夫那里也落了埋怨。
她自己也后悔不迭,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几日后刘文彩听说外孙没了的消息,在狱里哭得昏死过去好几回。
……
六月七号这天早上六点,宋初见过来给宋子明和杨珍送早餐,电梯门开时,里面走出一眼圈通红的男人。
她只是多看了一眼,旁边一五六十岁模样的中年女人就跟她说:“刚才那小伙可怜呢,老丈人被剁了手,孩子也没了,估计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宋初见笑了笑,没做理会,更没往心里去。
电梯在五层肿瘤科停下,她刚走出电梯,迎面过来一个穿快递公司工作服的男人,“宋初见是吗?你的快递。”
那是个牛奶箱大小的盒子,包裹严实。
宋初见前段时间托在台湾工作的同学给她代购了些东西,算算时间就在这两天能到,看到包装上的快递单发货地址确实也是她同学那边的地址,宋初见没多想,道了一声谢就抱着箱子去了宋子明病房。
这会儿,杨珍正扶着宋子明在医院花园里散步。
杨珍再生宋子明的气,也不可能真的对他不闻不问。
从窗户看了会父母二人,宋初见拆了快递。
外面的封袋打开后,箱子里有股难闻的味道飘出来,宋初见皱了皱眉,剪开胶带,正要打开箱子,手机响起来。
拿过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着‘顾北林’的名字。
顾北林是她高中的同学,少年时期就对她百般献殷勤,一个月前在同学会上重遇,当初瘦弱的少年成长了很多,变成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场经理,虽然结了婚,也有了小孩,对宋初见这位从没搭理过他的高中同学,还保留了那么几分意思。
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宋初见的微信,加上之后,两人断断续续联系着。
当宋初见提出请他帮忙,顾北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某短视频的网红账号发那段视频,是顾北林收买的,给了不少钱。
“宋羡鱼那事也就火了大半天,下午koko出轨事件出来,我买的几条热搜都被koko挤了下去,所有人都去骂koko了,我看今天那些帖子就别发了吧,发了也引不起多大的舆论……”
“你怕了?”宋初见尾音上扬,故意掐着声调,似笑又非笑的语气。
发布视频的那位短视频网红,昨天下午传出消息,在家里被人打得半死,被迫删了视频又道歉,一根手指被切得只剩层皮连着,还不敢声张。
宋初见知道这是季临渊的手笔,还有koko的出轨爆料,也来得蹊跷,一出来就以洪水之势盖住了宋羡鱼的丑闻,这手段,快准狠,宋初见也心底发凉。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顾北林有些受不住宋初见这样嗲嗲的撩拨和挑衅,男人的好胜心瞬间被激起来。
“谁怕了?我只是担心白忙活,宋羡鱼那点事哪里比得上koko的丑闻吸睛。”顾北林不想在没得到手的女人面前认怂,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宋羡鱼谁呀?你要这么搞她?”
宋初见空闲的手扶着纸箱,闻言收紧手指,硬纸板被她抓得变了形,“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给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
挂了电话,宋初见压了压心底的害怕。
她其实有些有恃无恐,父亲对宋羡鱼有恩,季临渊就算查到她头上,看在宋子明面上,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宋初见嘴角缓缓勾起得意的弧度。
既然不让她好过,她就叫他们不好过。
只是下一瞬。
宋初见脸上的笑在见到箱子里的东西时,逐渐凝固,血色倏忽间褪去,两秒后,一声惨叫划开清晨医院宁静的氛围。
刺鼻的难闻味道加上惨烈的视觉冲击,宋初见胃里翻江倒海,剧烈呕吐出声。
……
“呕——”宋羡鱼刷牙时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刚咳了两声,胃里一阵难受。
这几天她的胃好像变浅了,早上刷牙时一咳嗓子,就犯恶心。
“怎么了?”季临渊从衣帽间出来,听见她在卫生间里干呕,走过来扶住她的肩。
宋羡鱼吐出嘴里的牙膏沫,抬眸从镜子里对上季临渊担忧的眼神,笑了笑:“嗓子有点痒,可能是对你过敏。”
说完,自己先想到昨晚的场景,那是她头一次尝试,新鲜刺激又生疏,呕吐感止也止不住,本能地去推季临渊。
季临渊那会已经从坐着变成站着,轻易就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退缩,还在她耳边不停地鼓励和引导:“放松点宝贝,想想平时怎么打哈欠。”
她算是发现了,那人只在舒服的时候才叫她宝贝。
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
后来……后来就能接受了,一场下来,说不上孰能生巧,但也是熟练的。
季临渊见她脸色红润气色健康,倒也没太担心她。
上午季临渊没有安排,在家陪着宋羡鱼,这阵子院子里长了不少杂草,今天安排了园丁过来除草,天气不算很热,宋羡鱼觉得有趣,挽着裤脚跟在园丁后面帮忙。
大片的花草间,女孩的倩影比枝头欲开未开的玉兰花还干净清新,季临渊坐在草坪的遮阳伞下,手里端着陶瓷杯,腾腾茶雾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轮廓,身上的休闲装让他看起来闲适又随性。
花间风起,吹散宋羡鱼利落扎起的高马尾,发梢迷了眼,宋羡鱼拿手剥开的同时,朝季临渊这边笑了笑,阳光下女孩唇红齿白,模样叫人心旷神怡。
两人在一起后,常有的状态是早晨分开各自忙碌,晚上像归巢的鸟儿聚到一起,像这样平静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外面那些风风雨雨并没影响两人的生活,反而让两人有了难得的独处时间。
早上宋羡鱼开了一会儿手机,给宋子明打过电话后,又接了王锦艺和萧爱的电话,从萧爱嘴里得知,萧让眉昨天晚上请了几个大的新闻门户网站的负责人吃饭,后来,那几个门户网站关于宋羡鱼的报道就退出了热门之列。
王锦艺本想帮宋羡鱼黑掉那些跟风报道的网站,被宋羡鱼阻止了,那么做目标太大不说,也有些欲盖弥彰,后来据王锦艺自己抱怨,他为了帮宋羡鱼吵架,十根手指都累抽筋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宋羡鱼仍是很感动。
苏玉琢和顾欣颜也在网上帮宋羡鱼和那些键盘侠打口水仗,听萧爱说,顾欣颜脸皮薄,被网上那些人给骂哭了,很没出息,却也没出息得有些可爱。
……
六月七号,网上蹦出个‘灰常的非’自称宋羡鱼校友,各种爆黑料,先爆出宋羡鱼与郁离在学校吵过架,又爆出宋羡鱼人品不好,最后爆出宋羡鱼比赛期间流产致不孕被弃,再次引发网友们对宋羡鱼的讨伐。
虽比不上koko出轨的热度,却也使郁离自杀视频引发的舆论发酵到一个新高潮。
同时ly官方微博发布‘ly新一届新秀选拔赛的海选即将开始’,结合此前靓颜集团要长签宋羡鱼的消息,宋羡鱼被推上另一个风口浪尖。
这天,宋羡鱼上午和季临渊过了个安静的早晨,季临渊吃了午饭又离开贡院,没说去干什么,宋羡鱼也没问。
她上网看了看自己被骂得有多惨之后,一直在书房里看书。
阅历需要时间的积累,宋羡鱼只好多看书,丰富自己的知识。
晚上九点多,她见季临渊还没回来,给手机开机,打算发个短信问问。
刚开机,王锦艺的电话就挤了进来,看样子是一直在打她电话,接听,那边果然先传来王锦艺的抱怨:“我的姑奶奶,可算开机了,你快登微博,你的事有新情况。”
宋羡鱼漫不经心,开口是习以为常的口气:“又有人爆料了?”
“你猜对了,确实有人爆料,不过这次对你有利,上微博点‘狸猫换太子’的热搜,你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太子殿下……哦不,公主殿下。”
王锦艺声音激动,说到最后还演了起来。
宋羡鱼皱眉,“你要转行进娱乐圈了?装模作样。”
“你去看就知道了,没想到我活了一把年纪,忽然要翻身了,以后你得道了,可别忘了让我也升升天。”
宋羡鱼笑:“那你是鸡啊,还是犬呢?”
“……”王锦艺。
两人又侃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到最后王锦艺也没有告诉宋羡鱼网上到底是谁又爆了什么料,只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宋羡鱼隐隐有某些猜测。
跟着想起昨天傍晚萧让眉的那句:“你放心,很快妈妈就能帮你洗清污名。”
宋羡鱼依王锦艺之言登录微博,热搜里果然有‘狸猫换太子’的字样。
点开,跳出来是段视频,视频由权威医师协会发布,视频上方有一句话:医学界的败类,各位同行引以为戒,切莫污了白衣天使之名。
点开视频,里面是一位年迈的老医生的自白,讲述一段发生在二十年前,她受人指使,偷偷将两个刚出生的婴儿调换身份的事。
------题外话------
今天一更,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