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这样。”王兴发闻言,也认为这是合理的解释,不安的心情随即好转。
从电脑前回到沙发上,素有巫灵教智多星之称的董邪道,端着高脚红酒杯迟迟没喝,而是眉头紧锁着又思考了良久,重新将自己的疑惑点出来:“以金甲尸的修为,足以横扫道界,但它要面对的是罗天阳这等逆天存在,再加上助他的皆是当世顶尖强者,也不是它想杀便能杀的。因此,它若要达成目标,应该知道时间非常宝贵,入夜后即展开攻击,那才是有利的抉择,而不是将攻击拖到子时。现在是夏天,留给它的时间不过四个来小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杀死罗天阳吗?”
“我看够呛!”击杀的好机会屡屡被罗天阳逆转,对他有深刻认识的王兴发,脱口就坚定地说出自己看法。
董邪道看了他几眼,便也轻声叹息道:“我也是如此认为的,真搞不明白,以它那等修为和心智,竟看不懂这点。”
“唉,看来今晚注定是没有结果了。”王兴发非常之失望,唉声叹气完,举起酒杯一阵猛灌,借酒浇愁起来。
董邪道心里也很堵,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端起酒杯慢慢地饮着,眯起眼还在想这事。
此时,已经潜行到别墅门口的金甲尸,听完他们这番议论后,便也用心思考了一会,暗自点头道:“这俩邪道,对罗天阳竟然如此推崇和了解,看来是我有些小瞧罗天阳,面对他时得小心些为好,还是将开战时间提前到入夜后吧。”
从善如流地接受了俩邪道的“提议”,金甲尸站在屋门外一动不动,继续等待子时到来,收拾这俩邪道,它已经过分谨慎了,倒不觉得时间上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雷雨交加的黑夜里,三方都在不断调整自己策略或期望,但总的来说,罗天阳一方最轻松,因为他们有五行法阵相护,金甲尸一旦发起攻击,必然会有足够的预警时间。
最难熬的是董、王俩邪道,罗天阳给予巫灵教的压力,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寻找到这极其有利的战机,每等待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邪道通常比正道之士有更强的忍耐力,不然也无法隐藏在人间不被发觉。若是脾气暴躁之辈,那还不早早被正道之士收拾掉?所以,身为最大邪教的高级教徒,董、王俩邪道有比普通邪道更强的忍耐力,但在面对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的今晚,每时每刻的煎熬,都犹如猫爪在心头挠痒痒,令人坐立不安。
要是在往常,看到王兴发如此不堪,董邪道早出声呵斥了,今晚他则熟视无睹,因为他虽没像王兴发那般,但内心的急躁是相同的,再也不复往日淡定。
又等了一个来小时,好不容易熬到子时到来,王兴发一刻都待不下去,人像急旋风般冲到不远处的电脑前。他迫不及待地将右手放到鼠标上,咔嚓咔嚓地点着,将一幅幅画面调到整个屏幕,从不同角度细心观看监控视频。
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时间过去近五分钟,应当视时间为生命的金甲尸,却仍没有出现在外围的街道上,甚至连狂嚎声都没有,监控视频里只有哗哗的落雨声,还有时时传来的雷鸣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兴发嘴里碎念念着,明显已处于发狂的症状之中。
等到花儿都谢了!
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装模作样喝酒的董邪道,迟迟没等来王兴发的好消息,这句网络经典名言刷地涌现在脑海里,什么狗屁的淡然再也装不下去,霍地从沙发上飘身而起,一晃身子便来到电脑前。
将还在碎念的王兴发提到一边,怒骂一声“废物”,董邪道自个坐在电脑前,摸到鼠标便是一顿操作,把所有的监控画面看了个遍,眉头就已皱成一团。
这绝对不正常!
时间眨眼又过去了几分钟,布在苏公馆外围五里多远的红外线高倍望远镜,竟然没捕捉到一丝金甲尸的踪迹,表明它今晚很可能不会再出现。
董邪道憋了好久的一口气,终于在失望中沉重地吐了出来,推开手中的鼠标,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怒声骂道:“这死混蛋,如此大好时机在面前,竟然还跟人家斗心眼,难道不怕雨天过去,迎来一个艳阳天吗?!”
巫灵教邪道,最擅长的便是炼尸摸索长生术,对卜卦之类的也没什么猎涉,他们又没有得到官方的支持,自然不知道这场雷暴雨要下三天三夜,之后天气才会慢慢好转,因此对金甲尸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
王兴发更是气得一脚踢翻一张椅子,面目无比狰狞地朝窗户怒吼道:“金甲尸,你个脑残的玩意,老子保佑你,死在罗天阳刀下!”
别墅外的金甲尸,听到王兴发竟然咒骂自己,心头也不由怒火中烧,提起脚正想踹门而进,却不料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闪电从高空落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樟树上,轰地将那数百年的老樟树上劈得只剩下一树桩。
“啊……”惊叫声刚从嘴里发出,金甲尸便已闪电般地用手捂住,将声音硬生生地捂在手掌心,在这狂风暴雨下,不至于被别墅里的俩邪道听到。
这声炸雷,同样惊到别墅里的董、王俩邪道,他们迅速扑到窗户前,在一道道闪电中,看到那棵只剩下树桩的老樟树,也不由得张大嘴巴,内心震惊不已。
对金甲尸的不满,王兴发一点都没加掩饰,震惊过后便又咒骂道:“脑残的金甲尸,浪费这大好机会,连老天都不高兴了,要将你劈成一团渣渣!”
而比他要镇静些的董邪道,却突然醒悟过来,右手扶扶自己额头,自嘲地笑道:“兴发,看来我们漏算了一点,而正是因为这点,金甲尸才不会出来活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