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已见怪不怪,轻蔑地瞧一眼二傻,目光随即又落到红棺材内。正如先前所预料的那样,红棺材底部也画着一道道符咒,在柳晓玉肉身被搬离后,与其它符咒相连的紫光都显现出来了,令他不禁倒吸一口气。
若是按最早的计划,用五行法阵强行压制棺内法阵,那肯定会引起一次规模不小的爆炸。如此一来,柳晓玉的肉身哪怕没完全毁掉,那也非得千疮百孔不可,她还魂后估计会寻一段时间的短见,没法见人呀!
尼玛的,林复生这个死邪道,真是阴险恶毒!要不是有师父把关,这是妥妥的被阴之局。
不用说,柳晓玉身上还有符咒,不过有无名道长这高人在,罗天阳并不担心会留下后患,心中恶狠狠地骂了林复生两句,才觉得有点小小的解恨。
嘿嘿自嘲地笑几声,他快步走到落到棺材旁的棺盖前,弯腰将其提起,轻轻放到棺材上,然后反手扯过二傻,指着红棺材吩咐道:“找人把棺材抬到院子中央,杜绝人靠近它。”
“好嘞。”干粗活,二傻倒不会推迟。他二话不说,嘻嘻哈哈地应着就往屋门跑,去叫保镖来抬棺。
待二傻他们搬走红棺材,罗天阳立刻走到神龛前,掀开盖在太上老君像上的红绸布,屋内重新变得正气凛然。
这时,无名道长从临时病房飘身出来,眼都没瞧罗天阳一下,缓缓往屋外飘着走,语气淡然地说道:“那丫头身上的符咒已解掉,病房内我布下一座小法阵,有利于保存她肉身。只要苏公馆内五行法阵开启,小法阵的法力自然会得到补充,不需专门维持。”
“知道了,师父。”罗天阳应一声,无名道长随即飘身出屋,晃晃身子就消失在苏公馆外。
罗天阳走出屋门,正看到二傻又是一脸的羡慕,流着口水望向正南围墙方向,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我有他这样高道行,那该有多拉风啊。”
“哈哈哈……”罗天阳感到有好气又好笑,放声发出一阵嘲笑。
二傻干笑着抹抹嘴边的口水,回过身来,一脸自信地说道:“天阳,我现在百分百地相信,有一天一定能修到银符修为。”
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千百年来,修到银符修为的道士,连一只手的指头都数得过来,这个傻小子真特么的敢幻想!吹牛不用上税啊!
罗天阳心中暗耻一阵子,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半鼓励半讽刺道:“兄弟,好好努力吧!”二傻现在进步神速,可因根基太差,越往后晋阶越困难,要想晋阶到银符修为,那是非常艰难之事。
“天阳,我知道你不信。可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成为紫符道人,也不过一年多点时间,以后还有大把时间修炼,成为银符道人那是可期之事。”二傻依然很自信,一点都没因罗天阳开玩笑而尴尬。
稍顿了顿,他脸上露出谄媚来,嘿嘿笑道:“天阳,你看哦,龙叔几十年修为不得提升,在罗山才修炼几个月,即刻连跳两级。这等好事,你可要照顾照顾兄弟我呀。”
一个暴栗打到二傻头上,令他缩着脖子嘶地倒吸一口气,罗天阳回头瞧一眼微笑着站在屋门口的龙五,没好气道:“在道的领悟方面,龙叔远胜于你,他迟迟没晋阶,那是缺少一个机遇,并不完全是罗山之故。就你这贪财的心性,能够修到紫符修为,那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对道的领悟无法突破,绝不可能修得银符修为,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罗天阳直接给他判了个“死刑”,二傻却有些不服气,双脚往后倒跳一大步,离得罗天阳近两米,这才悻悻道:“刚开始学道时,我连‘道’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也修到了紫符修为?我相信,只要我下得功夫深,银符修为那也是可期的。”
龙五慢慢走到罗天阳身旁,笑呵呵地望着二傻,说道:“幻想又有何益?等你修到紫符中期时,再来讨论这美好未来也不迟。”
“傻小子,你还是多花点心思,稳固下自己修为,别净一天到晚胡思乱想!”罗天阳轻蔑地笑一声,大声教训道,“等你活到我师父那般年长,再去幻想银符修为也不迟。”
“哈哈哈……”连龙五都禁不住大声嘲笑起来,一般人要活到无名道长那一百五十多岁,那是多么艰难之事啊!
“哇塞,你们都不看好我啊!”二傻幽怨般地大叫一声,嘻嘻哈哈地跑得更远,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惹得罗天阳翻了一顿白眼。
看一眼天色,见天光开始亮,罗天阳就不再与二傻嘻闹,挥手让庭院内的保镖们都躲回屋里,然后掏出一把符咒,在面对庭院的门窗上都贴了几道,以防止被红棺材爆炸殃及到。
龙五和二傻非常自觉地返回屋内,只剩下罗天阳一人留在屋门口。从气海中提灵力护住全身后,他拔下天残刀,脚下走着七星步,左手捏着法诀,嘴里快速念起咒语,开始开启五行法阵。
可没等将五行法阵开启,那红棺材却突地轰然炸开,无数夹杂着法力的碎木片,厉啸着激射而出,有数片是直向罗天阳而来的。
卧槽,幸好事先有准备,要不然就是一场大祸!
罗天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事先赶走一帮保镖,散落在庭院内的他们,可以说几乎很难幸免。
顾不上再启五行法阵,他急忙挥起天残刀,快速朝那几块碎木片劈出几道紫色刀芒,轰轰地将它们一一摧毁。
“咣当!咣当……”
虽然有符咒保护,可仍有几块窗户玻璃被击碎,不过也仅止于此,毕竟碎木片的法力基本上被挡在窗前。可那些围墙就遭了殃,被附有法力的碎木片,硬生生地射出好多个洞,估计得推倒重建了。
“嘶……”身后传来龙五和二傻两人的倒吸冷气声,见识到这等气势惊人的自爆景象,他们显然是心有余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