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笑着解释道:“小姨,世上有种人叫邪道,他们会跟鬼邪合作,有可能是他们烧给它们的。陈村虽然遭屠村,但也很可能会有漏网之人,他们的后人祭奠之时会烧给它们。另外还有种可能,那就是那些误入而死的人,托梦给家人烧衣服。当然这件事,您就不用去伤脑子了,以后我们会查出来的。”
对于陈村的了解,罗天阳也仅限于罗氏保留下的记载,他需要关于陈村更多的信息,于是转头问邬大爷:“大爷,您年纪比较大,对那陈村片坟地,知道得有多少?主要是关于误入陈村被害人的情况。”
邬大爷眯着眼想一会,回道:“从记事起,老人们常常告诫我们,千万不要接近那片坟地,说常有人听到那里唱戏声。长大后,也听到过有人死在里面,没人敢去收尸,只是没有亲眼所见过,现在看来这一切是真的。”
话说得太急,他一时喘不过气来,顿了一会缓过来,又说道:“那片地的面积比较大,又很平整。在我二十来岁那几年,曾经有人想那片无主的坟地,改造成良田平了整成田地。可村里派几个人进去,想把乱草烧掉,结果连火都生不起来。后来又派人进去割草,割了没多久就没人敢再去割,说身体不舒服。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因为害怕而骗人的,结果他们还真生病了。”
罗天阳点点头,笑道:“那么大的阴气,别说普通火种,就是用火符也烧不了,之前我们用火符试过,没烧一会就被怨鬼熄灭。他们进去割草,不死就算好了,只生病是因为他们在里面待的时间短,待的时间长了,还真可能会因此死掉。”
“那是,那是。连你们道士都烧不掉,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邬大爷连不迭地点头,表示认同。
罗天阳随后又问道:“大爷,这附近村庄失踪的人多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邬大爷想了想,回道:“我们村里的人或许都很小心,从来都没有人看到过鬼戏。从我记事起,听说过两起失踪事件,都是附近村庄的,说是看鬼戏死在那片坟地,可没有人进去收过尸,因此无法证实真假。但老人们经常谈起这种事,不过我认为大都是道听途说,并非一定是真实。”
罗天阳点点头道:“这种事的确无法证实。如果说进去割草还不一定出事,但进去收尸肯定会死,因为怨鬼不会放任尸骨被收走的。从那些尚未完全腐烂掉的衣服数量看,最近一二十年,应该死在里面的有十几个。或许有些是外地人,或是乞丐之类的,没人会去关心他们的下落,因此没有传闻。”
陈村如此多的怨鬼,随意派出一只都能将人拘走,仅仅靠三名道士,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可想而知。别说是普通人,就是修道之人都会担忧。
因为要面对是自己孙子的性命,邬大爷显然非常忧虑,愣了半晌就说道:“罗大师,这么多鬼,你三位大师进去多危险啊。要不就不要去了,卖给我们一些护身符,让怨鬼们捉不走就行了。”
不提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对于护身符能起多大作用,罗天阳心里也是没底,而且陈村怨鬼如此衷心拘魂,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需要将怨鬼彻底解决,而不是仅仅流于表面,因此他摇摇头道:“大爷,护身符能不能起作用,尚不得而知。再说,即使这次救回小姨她俩,那下次呢?怨鬼肯定还会行动的,它们会不会有什么标记,留在小姨她们的身上,我们也不知道。要是有的话,那她们很容易再次被捉走,因此不能冒些风险,必须彻底解决它。”
一众邬家人听后重,脸色刷地变得又是一变,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骇然。
罗天阳见状,就呵呵笑道:“你们也别吓成这个样子。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所谓一物降一物,因果循环。怨鬼们作恶多端,肯定会有报应的,也许它们的报应就应在我身上也未可知。”
“天阳,小姨以前并不相信这种事,想不到因逞能会被卷入其中,这是我的劫数。如果因我和正刚而害得你受到伤害,你让小姨如何心安啊?”
知道小姨内疚,说的话也是真心,罗天阳心中感到欣慰,笑道:“小姨,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昨天就看出,你合该有此一劫。我都给你准备了护身符,结果还是阴差阳错没戴上,才会被鬼请去看戏。除怨鬼是我们学道之人的使命,如果因此遇害,那也是我的宿命所归,你不必为此感到有何歉意。”
“天阳,要不要通知村里人转移?”一阵哀叹过后,邬成志问了一个奇葩的问题。
听到他这么问,罗天阳不禁笑道:“小姨夫,怨鬼至今还被封印在陈村,要捉人拘魂,那也得靠机缘才行,不太可能会伤害普通村民。再说了,你这样做反而可能会引起恐慌,而且会遭人骂,因为很多人是不相信有鬼的。今晚有我们出面,怨鬼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们,没有精力来找村民,你不要作这种杞人忧天之举。”
邬成志尴尬地笑笑,王晓兰又问道:“天阳,今晚我和正刚两人要不要去啊?”
她显然是害怕去陈村的,但若是不去,罗天阳又担心陈村的怨鬼会暂时偃旗息鼓,于是他正色道:“小姨,您和正刚是它们索命的对象,或者说是与它们谈判的引子,因此必须要去。不过,你也别担心,由我们护着,至少今晚不会有危险。”
王晓兰点点头,显得心事重重。
普通人对于鬼邪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靠劝慰起不了多大作用,罗天阳就不再聊这事,转而对龙五道:“龙叔,今晚须分化陈村内众鬼,收杀并举,以减轻压力。你和二傻等会去准备收鬼的道具,拘魂符和招魂符就由我来画。”
说完,三人先后起身,准备一应收鬼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