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心里急躁得很,眉头紧蹙,沉着脸扫视七人一眼,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谁铺的稻草?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有他们两个。”高个子男孩语调发颤,指着另外两个男孩说道,“我们铺干草时,只看到地面有灰尘和落叶,绝对没有什么绳子。”
罗天阳紧跟着又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干草里带进来的?”孝子绳是从干草中摸出来的,而且看上去非常的陈旧,这种可能性还真是有。
高个子男孩非常肯定地回道:“干草是我用水果刀割的,边割边交给他们四个拿着,绝不可能是干草里带进来的。”
一根凭空出现的孝子绳!
听到这里,罗天阳的心陡地一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座庙绝对不干净,可怕的是看不出问题在哪里?一直到现在,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无声无息,连一丝阴气都没发现,但已经引起巨大的恐慌。
中巴司机愣了好一会后,不安地说道:“兄弟,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到车上去休息?”
那七人的目光刷地聚焦到罗天阳身上,忐忑地等待着罗天阳的决定。
孝子绳的出现,预示着已经被盯上,想逃也没有那么容易。万一遇事,老林子里容易跑散,与其离开还不如留在荒庙里得好,可留在这里又保护不了他们。
有苏柔三人需要他保护,罗天阳知道自己无法保得周全,心中暗叹一声,而后摇摇头道:“司机大哥,你看外面乌漆墨黑的,万一有个闪失,连救都来不及。”
“那……那怎么办好?”中巴司机瞧瞧那七个人,又瞧瞧罗天阳,非常为难地说道。
罗天阳低头略为沉思一会,指着靠外的角落,说道:“把干草移到那里,同时检查下干草中有没有别的异物,尽量不要靠近后壁。”
七个人脸上皆是一副欲哭的模样,但在罗天阳面前又不敢哭出来,站在原地用哀求的眼神瞧着罗天阳,谁也没动。
这种氛围,罗天阳实在是不喜欢,随即正色道:“所谓邪不压正,身上有正气,外邪自然不敢侵身。你们越是这样,越容易出事。打起你们的精神,勇敢地去面对,熬过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
谁也没吭声,不过七个人身子颤抖,转身开始移干草。
“司机大哥,你与他们一道检查有无异物,我把横梁上的绳子拿下来。”罗天阳对中巴司机说一声,转身就朝柱子走过去。
庙宇不是太大,柱子不到双手合抱那般粗。罗天阳手脚并用,蹭蹭蹭地爬上去,脚在横梁上轻点,走到孝子绳前,拔出天残刀将它拨了下去。
回到地面,他拣起孝子绳往火堆里一扔,随即腾地燃烧起来,不一会就烧成灰烬,火焰看上去非常的正常。
见孝子绳烧掉,那七人好似放下一副重担,齐声呼出一口重气,继续开始铺干草。
罗天阳替他们将篝火移到近前,往里添了几根枯枝,而后对干站那里的七人道:“你们等会再睡,我去拿几道符给你们。”不待他们回话,他就转身走出正殿,返回到左厢房。
二傻立马凑上来问道:“天阳,是怎么回事?”
罗天阳关上房门,瞧一眼忧虑的苏柔三人,轻声道:“正殿里出现一根孝子绳,今晚可能会有麻烦,我们得当心点。”
苏柔三人脸色刷地一白,但没有叫出去。而二傻却“啊”地惊呼一声,跟着他就用手捂上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过来。
将藏有小强的挂玉从脖子上取下来,罗天阳走到苏柔身旁,将挂玉挂在她脖子上,而后说道:“从现在起,大家都别睡着。另外,有事发生时,千万要保持冷静,尽量呆在这里别动。”
“嗯。”四人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从二傻这里要了一大把驱邪符,罗天阳又回到正殿,发现中巴司机已经回自己的右厢房,就给七人每人一道驱邪符,吩咐他们贴身放好。随后他又将墙壁、门窗一一贴上驱邪符,然后才忧心忡忡地返回左厢房。
明知已经惹上鬼邪,但罗天阳却有心无力,能在无声无息中出招的鬼邪,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且因为有苏柔三人需要保护,他也不可能分心保护这七人,只能寄希望驱邪符多多少少能作用,也好为救援争取时间。
“啊!”
可回到左厢房没多久,罗天阳刚闭上眼睛,又听到正殿内又传来一声极其惨烈的嚎叫声,跟着就是一阵厉声喊叫:“有鬼啊!大哥,救命啊!。”
“卧槽!”
猛地睁开双眼,嘴里怒骂一声,他腾地从干草上跳起,拔腿就往正殿跑。有了之前那根孝子绳的出现,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跑到正殿门口,罗天阳一脚踢开殿门,冲到正殿内,见七人脸色都一片灰白,面目扭曲,互相抱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高个子男孩鼓足勇气,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横梁,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大哥,绳……绳子,又……又来了。”说完就缩到众人堆里,继续发抖。
听到“绳子”这个词语,罗天阳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一把,眉头紧皱着抬头向上望。只见一根与之前那根一般大小的孝子绳,悬挂在七人上方的横梁上,一晃一晃的,显得非常的诡异。
“啊!又……又来了……”中巴司机跟着跑进来,惊叫一声,跟着说话就结巴起来,显然也很害怕。
罗天阳阴沉着脸,两眼往正殿内一扫,却发现那些驱邪完好无损,额头刷地渗出丝丝冷汗。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能够不毁掉符咒的情况下,整出这等花样来?它又为何不痛下杀着,难不成它的法力只能做到这点?
罗天阳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在警示还是在耍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