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来都没有生的状况,哪怕是十五年练不成道术,最后时刻进入邪阵,面对失败和死亡,罗天阳始终都心平气和,因为他相信即使自己死了,仍然有后人继续承担起自己无法完成的重托。可现在的一切都变了,自己成了罗氏家族最后的希望,失败不仅意味着死亡,还有家族的消亡,这是他所无法承受也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
整个下午,保安室内气氛凝重异常,只不过闷闷不乐呆坐在那里的人是罗天阳,任二傻如何逗乐如何赔礼道歉,他都一言不,整个人如痴呆一般,而他的大脑却一刻不停地在思考这些,越想内心越绝望,越想意志越消沉。
下班后,罗天阳没有理会二傻要请客赔礼的举动,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出保安室,走出校门,茫然地走回苏家别墅。
“天阳,你回来正好,劈柴的活儿正好交给你。”苏友恒正在庭院内劈柴,看到罗天阳低头进来就放下斧子,乐呵呵地打招呼。
罗天阳抬头望了苏友恒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走过去,而是低头往别墅内走去。
苏友恒与汪凤玲两这才现罗天阳的异常,两人对视一眼,汪凤玲悄声道:“友恒,天阳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二傻那个傻蛋又犯傻了?”
“对付太奶奶那样强大的跳尸,他都泰然自若,应该不是为鬼邪之事忧愁,我想是其它事令他烦忧吧。”苏友恒摇摇头,“凤玲,天阳的事,他自己不说,我们还是少问为妙,免得误会。”
“嗯。”
苏友恒和汪凤玲两人嘀咕时,罗天阳已回到自己卧房,换上一身练功服,伸手抓过天残刀,返回庭院中径直走向苏友恒。
苏友恒默默地将斧子递过来,却被罗天阳接过扔到一边,他拔出天残刀,将刀鞘往旁边一抛,伸脚轻轻一勾一挑,一截一米多长直径三十来公分的木头腾空而起。
手中的天残刀随即挥起,罗天阳一个大滑步,天残刀从木头当中快划过,如切豆腐般将它剖为两半。而后手腕一转,身子一侧一个回转,天残刀再次从木头中划回来,两半木头已成四大片。紧接他将天残刀轻轻往上一托,下落的四片木头再次升起,换个方向一个来回后,木头已被剖成十六片。而后他快劈出四刀,又将木头断为五段,纷纷扬扬地往草地上落。
十来截差不多大小的木头,在罗天阳的天残刀挥劈之下,不过三四分钟就成了一段段碎木片。
苏友恒和汪凤玲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天阳,劈完柴又用天残刀挑拔碎木片,将它们整齐堆放在一起,内心皆震憾不已,没想到劈柴竟然还有这等劈法,既快捷又均匀整齐。
劈完柴,罗天阳心里依然很烦闷,就走到不远处舞起罗氏刀法来。
罗氏刀法为罗氏先祖罗远山所创,悟自道学,在除鬼杀怪中不断完善。它没有固定招数,刀法自然,刀随人动,人跟刀走,注重的是实战能力,因敌而变。
罗天阳脚踏七星步,天残刀一挥起,顿时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幻想的环境中。面对一个强大的鬼邪,手中的天残刀或挡或劈,或刺或划,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皆收放自如,将刀法融于道之中又从道中派生。
几分钟后,罗天阳开始觉察不到自己的存在,逐渐进入忘我境界,并欣喜地看到点点灵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慢慢形成一个气茧,一层层灵气被神识剥离又一层层加厚。进入经络中的灵气,飞快地往梅花胎记汇集过去,经过提纯压缩又再次回到经络,流遍全身,最后进入丹田之中。一次又一次的灵力汇集过程,身体内的浑浊之气、污浊之物不断被排出体外,被涤荡一净。
一阵刀舞过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半个来小时,罗天阳收刀后感到体内清新气爽,心中的烦闷也已不再,顿时豪气大,仰天出一声长啸。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没想到绝望之余却令罗氏刀法更上一层楼,练刀法竟然也能修炼。呵呵,这才是罗氏刀法真正的精妙之处。如果有一天在使用罗氏刀法除邪时,也能达到如此境界,岂非能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修为自然也高看一筹。
罗天阳越想越开心,不由放声大笑起来。能够如此之快将罗氏刀法提升到忘我境界,肯定与自己修炼破鬼诀有关,他仿佛已见到罗氏有更多的紫符高手产生,银符高手也不再稀罕,完全忘记了罗氏正在遭受的消亡之灾。他认为以自己的天赋,再辅以破鬼诀,在二十年内肯定能达到银符修为,甚至金符修为都不再是奢望。到那时,在解封的天残刀相助之下,跳尸之类的渣渣只有抖的份,而破邪阵拯救家族,自然是一件水到渠成之事。
一阵意淫过后,罗天阳惊奇地看到一大群人呆呆地站在不远处,除了苏家众人外,蔡菲菲和柳晓玉也在,还有二傻、罗玉然和徐丽慧。他嘿嘿傻笑一阵后,就说道:“大家都来了。”
“二傻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们就赶过来了。”罗玉然抢先说着,又问道,“哥,你是不是突破了?”
罗天阳轻轻挽个刀花,开心地呵呵笑道:“罗氏刀法更上一层楼,初踏忘我境界。”
“啊!”罗玉然惊叫着,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哥,你太伟大了!自罗逸公之后五百年,你是第一个突破罗氏刀法的族人,连太公他们都不能,而你又如此年轻。哥,你真的好伟大啊!”
罗玉然满脸欣喜地大喊,张开双手扑过来,等罗天阳张开怀抱迎接她时,却见她霍一止步惊叫道:“好臭啊!”而后捂着嘴鼻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