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嘴里快速念着咒语,伸手从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往左手腕上猛地一划,又快速地将血口按在张大爷的嘴上。
张大爷的嘴巴蠕动起来,“咕咕”地吞咽着血液。
张老板嘴里念的咒语却不停,直到张大爷安静下来。随后,他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脱下长统靴,换下张大爷的寿鞋。
从身上摸出一道符咒,张老板扬手将它打到张大爷身上,猛喝一声“敕!”。看着躺在棺材盖上的张大爷已成血煞,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令人恐怖的笑容。
血煞忽地睁开双眼,那双血红的眼睛,直盯着小强,吓得小强“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小强,怎么了?”广场上传来罗天阳大声询问。
“起煞!”小强几乎用尽全力,喊出这两个字。
张老板仰天长笑:“哈哈哈,张家的狗崽子们!拿你们的命来!”
“嗷!”
血煞一声嚎叫,伸直双手,身子直挺而起,双爪立马抓向张老板的脖子,一把扯了过来,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一道黑影从张老板身上飘身出来,而张老板双眼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嘴里含糊不清地嚎叫着,手舞脚蹬,身体激烈地挣扎,试图逃离但根本没用。
没过多久,张老板就停止挣扎,手脚无力下垂,继而身体逐渐变得干瘪。
“嗷!”
血煞扔掉手中的干尸,兴奋得仰天长嚎。
“小鬼,看到没有?多么完美的血煞啊!现在到了你臣服我的时候了。”那道黑影邪笑着往梁上飘来。
“救命!”
小强大叫一声,就往外逃去。
丧厅顶上的混混以及方先生的弟子们,听到小强的大喊后,就已经四散而逃。
而张局长也不甘落后,跳起身就往家里飞奔而去。
转瞬间,空荡荡的广场上,只剩下罗天阳三人。
罗天阳缓缓地从躺椅上站起来,见到一脸惊恐的小强逃到身边,就问:“小强,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爷都被赶走了,怎么还会起煞?”
小强哭丧着脸,比划着双手,嘴巴嗫嚅,好不容易才蹦出三个关键词:张老板,血祭,血煞。
“血煞?!”罗天阳惊叫一声,他的脑海中马上映现出破鬼诀对血煞的描述。
血煞并不是自然形成,它是由一种邪术产生的。
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对亲人心有怨念的人,死后体内得留有煞气和怨气。其次,起煞前必须要进行一次诈尸,在放掉体内的煞气和怨气的同时,还得保持尸体的完整。最后才是利用邪术作法,以死者怨恨的亲人之血为祭,灵魂进入死者体内成煞。
这种尸煞就叫血煞,一般只有邪道复仇,才会人为制造血煞。
从张大爷起尸,到放掉煞气和怨气,再通过张老板的血祭,正好是一只血煞形成的完整过程。
唉,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罗天阳想到这里,神情寥寥地长叹一口气,说道:“嘿嘿,真想不到,昨晚我们辛辛苦苦大战一场,居然是替人做嫁衣裳。”
叶叔应该没听说过血煞,忍不住问道:“天阳,什么是血煞?我们做了什么嫁衣裳?”
“叶叔,我们昨晚替张大爷放煞去怨,正是形成血煞的前提条件。那个人灵魂出窍,夺了张老板的肉身。张老板追打张大爷,是他用来麻痹我们的假象。他带张大爷灵魂进丧厅,用张老板的鲜血献祭,让张大爷起煞。这种尸煞就是血煞。”罗天阳心情沉重地说道,“,血煞无论从法力还是力量、速度,都要远强于普通尸煞,今晚我们恐怕要麻烦了。”
说到这里,罗天阳顿时怒容满面,对张局长非常愤怒,要不是他非得要保留张大爷的尸体,哪会被那个人阴谋得逞。
“老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吓坏了,也许就可以阻止血煞的形成。”小强以为罗天阳责怪他,马上低头认错。
罗天阳知道小强误会了,连忙安慰道:“小强,我不是责怪你。我们都是邪道手中的棋子,即使你示警了,我想他也有办法起煞的。”
“天阳,我们该如何行事?”方先生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叶叔也是一脸僵硬,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出声问道。
罗天阳低头沉思一会,说道:“叶叔,你和方先生帮不上忙,还是躲起来吧,由我一个人来对付血煞。”
“天阳……”
罗天阳知道叶叔要说什么,马上摆手制止,他笑道:“叶叔,什么也别说。我不会傻到跟它死拼,若没办法制住它,我也会逃的。”罗天阳自己还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怎么可能为张家去拼命。
“好,那你自己小心些。”叶叔说完,招呼上方先生马上就往广场外跑去。
“轰!”
这时,丧厅大门被血煞击开,轰地飞了出来,接着一个血红的身体从大门中走出,出现在罗天阳的视野里。
第一次看到血煞,罗天阳心中也是一惊,从它身上浓郁的尸气来判断,比昨晚的行尸强上一倍还不止。
而看到血煞脚下穿的长统靴,他更加哭笑不得。原来张老板穿长统靴,正是为了让血煞顺利通过丧厅内的朱砂血糯米阵。
唉,不管了,先用朱砂血糯米试试看。不行的话,就跟着逃命吧。
计宜已定,罗天阳长吁一口气,就往血煞冲去。
“吼!”
血煞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兴奋地吼叫着,大步向罗天阳奔来。
罗天阳轻蔑一笑,望着前方没多远的一筐朱砂血糯米,继续前冲几步,伸脚用力一踢,盛着朱砂血糯米的竹筐,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给,飞向血煞。
血煞怒吼一声,双手直伸,一把抓住飞到身前的竹筐,奋力一撕。竹筐散裂,里面的朱砂血糯米有大半落到血煞身上。
“啊!”
血煞一声惨叫,一边后退,一边使劲拍打身上的朱砂血糯米。
罗天阳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朱砂血糯米对血煞非常有效,还是有得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