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进了房间,马上锁死房门,开始修炼。两个多小时的修炼结束后,才开始躺到床上睡觉。等他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两点多。
洗漱好下楼,看到大家都坐在那里喝茶。
张局长马上站起来,打开食盒,一边端出饭菜一边说道:“罗大师,叶大师说你昨晚太辛苦,醒来要晚些,让我们先用午餐。这些饭菜都是刚做的,你慢用。”
罗天阳并不在意,笑道:“无妨。”说完,就坐下一个人吃了起来。
吃完饭,大伙就一起往丧厅去。
走到丧厅外,罗天阳看到屋顶上已经蒙上防水帆布,心里也是一宽。这大帆布,就凭大黑猫的爪子也很难撕碎,更何况屋顶还会有人守着。大黑猫即使要再搞自杀性袭击,猫血也无法再流到丧厅内。
走进丧厅,看到里面已经打扫得非常整洁,连屋顶上那些沾过猫血的椽木和瓦都已经换掉,丧厅内闻不到一丝血腥味。帷幕也重新找了一顶,挂了起来。
罗天阳不禁点点头,张局长花费了不少心思,这防范措施做得非常到位。
走到帷幕后,就看到一个漆黑的木棺材摆放在那里。
方先生连忙解释道:“罗大师,中午的时候,叶大师也在场,我们一起将张大爷大殓,额头上贴上镇尸符,棺壁也贴上镇尸符和驱邪符,并用棺材钉将棺盖钉死。棺材上的符是叶大师画的,还弹上了墨线,这样可以防止张大爷的灵魂进入棺材。”
这防御措施做得倒是固若金汤,罗天阳不禁笑道:“你们将棺材封死,张大爷看到会不高兴的。”
“嘿嘿,我们还真不怕张大爷生气。到了晚上,我们还要在丧厅墙上、门上都贴上符咒,目的就是要阻止他进入丧厅。”叶叔嘿嘿笑道,“至于他要回魂,那就在他自个家里立个灵牌位,让他去那里看自己的遗像,就会明白自己已死。”
罗天阳点点头道:“你们这样做,虽然不合情理,但有利于防止起尸,倒也算是一种好办法。”
张局长看上去非常开心,完全没有死了父亲的悲伤。他笑道:“罗大师,五年以上的纯红毛公鸡也找了许多,比昨天还要多上两三倍。晚饭前都会运回来,足够我们拌朱砂血糯米防备行尸。”
“如此甚好,我正要搞些朱砂血来浸刀用。”罗天阳对张局长的高效率见怪不怪,说着就拔腿往外走去,“叶叔,方先生,今天是阴天,我们到田野里散散步,张局你就不用陪我们了。”
“好的,罗大师。”
走出丧厅,张局长马上安排人将大门锁上,并派人守在外面,不让闲杂人接近。
事关生命安全,以及荫及子孙的风水大事,相信张局长不会掉以轻心,罗天阳并不想去操劳这些事情,他提议去野外是想查看下那只黑狗。
三个人踱着慢步到了村外,罗天阳就对方先生道:“方先生,你带我们去埋葬黑狗的地方看下。”
“好的,罗大师,请跟我来。”方先生听到这事,脸色就非常难堪,长叹一口气,就走到前头引路。
从田垄间穿行了两百来米路,来到一个小山冈上。站在埋葬黑狗的地方,方先生的脸色刷地白了。
“这,这……”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土坑,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也真嚣张,挖走黑狗,连土坑都不填上,摆明是在警告自己这些人不要多管闲事
罗天阳轻叹一声,走到土坑前,蹲下抓了一把泥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道:“味道怪怪的,应该喷过白酒。看来他也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手脚。”
扔掉手中的泥土,拍拍手站了起来,罗天阳朝远处的山里眺望了一会,心情有些沉重。灭门大仇,任谁都不可能放下不报,何况那个人学的又是邪术。善用尸体和鬼魂正是邪道的长处,真不知道他今晚会如何行动。
这时,方先生凑上前来说道:“罗大师,我打听过了,村里最近没有生人来过。不过,听村里人说,那户人家养过一只黑猫。主人张帆自杀的当晚,黑猫在村里闹腾了一晚,此后就不见了。昨晚的那只大黑猫,搞不好就是那家人养的猫。”
“哦,原来如此。难怪那大黑猫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怨毒,好像跟我有血海深仇似的。原来它是恨我阻止它报仇啊。”罗天阳恍然大悟。
“罗大师,那只大黑猫是往山里去的,挖走黑狗的人一定也藏在那里。你看,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张局,让他派人去山里搜寻?”
“我看就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叔插嘴道。
罗天阳的看法跟叶叔一致,他认为张家很难逃过此劫,即使派人搜索也找不到那个人。他轻叹道:“方先生,敌暗我明,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替张家保驾护航。等明日张大爷下葬后,我们就功成身退。至于张家,只能希望那个人能放过无辜的人。”
叶叔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方先生,自己也抽出一支叨在嘴上。
方先生马上从身上摸出一盒火柴,划拉了一根火柴,替叶叔将烟点上。
叶叔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眼神一黯,喟然长叹:“唉,作孽啊!都是乡里乡亲,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种。好好商量不行吗?非得要做得如此决绝。”
“唉,都怪我钱迷心窍,明知张家这个德性,还揽下此活,也连累叶大师和罗大师。”方先生则是满脸苦涩,不好意思地看着罗天阳和叶叔说道。
“老方,你就别责怪自己。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叶叔摆摆手说道,“要怪就怪张家太狠,一点余地都不给人家。哪怕是把人家送进去关上几年,也好过把人整死几万倍。一家五口,一人枪决,两人气急而亡,一人在那吉穴里自杀,一人逃亡在外。此等血海深仇,只要还有点人样,都不可能不报。”
罗天阳听到这里,心中怒火顿起,这张家真不是东西,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该有如此劫数。
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山林,罗天阳半晌不语,直到叶叔说走,他才长叹一声,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