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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藏文刺青


    生活中本来就充满了欺骗。只不过有的欺骗是为了争名夺利,勾心斗角。而有的欺骗则是为了保护和关爱自己所关注的人罢了,这就是所谓的善意谎言。

    玉溪然不敢承认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奸诈或者绝对是一个诚实的人,因为在平时的待人处事中他一方面并没有为了顾全自己的利益而圆滑出许多骗人的谎话来,与此同时当他和颜月儿在一起的时候又不得不偶尔撒出一个善意的谎言来哄哄她。善意谎言的目的当然是出于对她的爱了,就像这次的西藏之行就是一个例子。他原本是只打算和钟子贤两个人偷偷过来的,之前也的确用谎话稳住了颜月儿。奈何那小妮子最终还是和黛莎一起追踪到了他们,这一点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既然她们两个已经来了他就得拼尽全力保护她们周全,幸运的是随行的人员中还有孟氏兄妹这样所向披靡的保镖,这就让他多了几分放心。也许在当前看来她和她两人都是他的“最大利益”,他都要紧紧的守住。

    同样的,在这一次的旅行中黛莎被意外的当成了“神女”请到乌伦家去“供养”也是他绝对没有料到的一个枝节。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个装着佛骨舍利子的宝盒,无意中被卷入了这场蓄意的谋杀事件中也不是他们所愿的。如果玉溪然袖手旁观,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或许也不会对他们此行带来什么好的或者坏的影响。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大概每时每刻都会有谋杀发生,要想全部都插手其中的话那么结果就不是几乎不可能了,而是完全绝对的不可能。除非你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可以创造过去未来。

    但是玉溪然不相信上帝!

    既然这件谋杀的案件被他给撞上了,那么他就绝对没有推脱的理由。这个世界上许多没有解开的案件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因为它们多么的扑朔迷离或者困难奇异,而只是因为没有机会让他撞上而已。

    所以说信上帝还不如信巧合来的更实际一点。

    胡哲的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玉溪然。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在那间软禁他的房间里悬梁自尽。他是自杀的,这一点没有任何可供争议的悬念。大概是畏罪自杀吧,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知道真相后的乌伦格尔勒,所以只能交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吧?乌伦格尔勒过去的确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可是对于现在的格尔勒来说他胡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大仇敌呢?杀子之仇这样的弥天大恨,想来对于任何有感情的父亲来说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然而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格尔勒知道真相后在面对胡哲冰冷的尸体时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照理说在面对大仇人的尸体时他应该表现的异常狂热,恨不得将其鞭尸才对呀!可是事实上他却一句话都没说,他屏退了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对着胡哲的尸体一天一夜,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间屋子。最后当众人焦急之下冲进那间房间时才发现,他浑身**的跪伏在胡哲的尸体面前,正在用自己的嘴巴去亲吻胡哲那已经僵硬的脚趾。

    这一举动表示着他此刻正在向胡哲做最虔诚的忏悔,他在请求胡哲的原谅。

    是呀,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怨恨胡哲呢?这一切的悲剧难道不都是自己当年的贪婪所造成的吗?其实这些年来格尔勒也一直都不好过,尤其是在他得到安逸的生活并且逐渐的接受宗教的熏染后,他越发觉得当年对胡哲所做的真是可耻至极。死后他必然要下阿鼻地狱的,他在谴责自己之余更多的还是害怕。因此他要为自己的灵魂赎罪,想在死后减少自己的一身罪孽。他斋僧布道,广结善缘。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了,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死后少受地狱的诸般苦楚了。可是当他得知那位几乎每天都和他相处融洽的管家胡哲就是当年那个被他迫害的主人乌伦齐术格时,那种无比大的愧疚和罪恶感突然来袭,差点就让他为之崩溃了。

    尽管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惨死在了胡哲的手上,可他却认为这一切都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这是上天对他不仁不义,贪婪背叛的惩罚,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这就是宗教,它能让一个人格健全的人变得更加健全。

    之后乌伦格尔勒因为心力交瘁加上寒气入侵而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如此一来玉溪然就主动承担起了处理胡哲善后事的工作,他要做胡哲人生最后的美容师,为他送行。因为他对胡哲还是心存歉疚的,如果没有他刻意的去揭穿胡哲就是凶手的事情,那么现在那个乌伦家的老管家可能还活着。但是他不后悔,如果他不那么做的话那么此刻躺在他面前的就会是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四少爷。就像上一次的“红楼梦预告杀人事件”一样,那个叫白天的凶手遭遇的确是让人十分的同情,但他还是亲手把他推上了断头台。因为他知道每一个罪大恶极的凶手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然而怜悯归怜悯,它和真相永远都是两个不可融合的概念。

    至于处理善后这样“千载难逢的美事”玉溪然自然是不会一个人独享的,毫无疑问他会拉上钟子贤陪他一起完成这一挑战。钟子贤自知这一次又是在劫难逃了,所以也就省点力气挣扎了。尽管内心有千万个不情愿,可当他看见颜月儿那可怜巴巴的期盼目光时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在辈子惹上了玉溪然这个损友和颜月儿这个可人儿呢?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他奶奶的犯贱,不然就是脑袋被蚂蚁啃了。明明有上亿的家产等着他去继承,他却非得跟着玉溪然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做什么狗屁记者。明明有一大堆漂亮的女孩子等着他去选,他却非得跟在颜月儿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心爱的她在他的怀里面撒娇耍嗲,自己却只能干瞪眼吃干醋的煎熬。他怎么会这样委屈自己呢?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想来想去他才想到也许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自己,那还是“贱”!

    可是他也不从后悔过,自从两年前玉溪然为他挡过那一刀起他就知道,这辈子认识姓玉的这个混蛋,他奶奶的是值了!

    原来在两年前,也就是在颜月儿出国深造不久。他们两个接到上头的指派去跟踪曝光一帮贩毒分子,不幸的是被发现了行迹。两人被一路追杀,结果玉溪然在摔断两根肋骨的情况下仍然在背后替他挡了一刀。不然那一刀下去钟子贤的脑袋就要被开瓢了,可是这一刀下去却也在玉溪然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两寸的伤口。肉开见骨,血流如柱。最后两人终于抢来一艘渔船安全的脱身,而此时的玉溪然也因为流血过多进入了昏迷状态。如果再晚送到医院一步的话,颜月儿恐怕就要为他殉情了。

    等到玉溪然在医院里面接好了肋骨,伤口复原以后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据传说钟子贤当时为了求医生救活玉溪然的命竟然给人家跪了下来,砰砰砰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只是这件有损于他钟大公子光辉形象的事情在事后打死他也不承认,但是玉溪然却记在心里面了。

    至今在玉溪然的后背上还有一道去不掉的疤痕,而他与钟子贤当年的那段光荣岁月他是从不敢向颜月儿提起的。不然依她的性格和爱他的程度上来分析,她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来逼迫玉溪然辞掉记者这一工作。而背后的那道疤痕他就更要藏起来不让她有机会发现了,他要时刻的小心,包括在洗澡的时候。她能在三更半夜无声无息的爬到他的床上,钻进他的怀里面去取暖。保不准哪天不会在他赤luo裸的洗澡时突然闯进来,到时候可就隐瞒不了了。

    至于现在,当他和钟子贤两人面对胡哲那冰冷赤luo的尸体时心中又诱发了一系列的感慨。因为在胡哲的胸前也有两道深浅相依的疤痕。不过这些疤痕看上去却有些刺青的性质,它是被人故意刻上去的有规律的符号。或许就是他本人故意刻上去的,可是话说回来了胡哲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胸前刻上这些怪异的符号呢?这些符号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他们两个并不认识这些奇怪的符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符号一定是藏文。因为从外形上来判断,它与那些藏文的形状十分的相似。

    “阿贤,我现在为他清洗身体,休整面容。你马上去找纸笔来帮我拓下这些符号,我想知道这两行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玉溪然一边用沾了水的毛巾去擦拭胡哲的面孔,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身边的钟子贤。

    “凭……凭什么让我去拿呀?我才对这些鬼画符般的符号不感兴趣呢!”很显然钟子贤对此非常的不满。

    “那好办,要不你来清洗他的身体我去拿纸笔。”说着他就将自己手中的毛巾递给他。

    “别别,我可不做这样晦气的工作。还是你自己来吧,我这就去拿纸笔。”钟子贤在脑子里迅速的衡量了两项工作的轻重和难易之后,立马做出了较为明智的选择。转身一溜烟的跑来出去,故意耽搁了好久才取来白纸和碳笔。此时玉溪然正在用梳子仔细的梳理胡哲的发丝和胡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