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神秘和诡异气息的夜葬正式拉开帷幕了,静悄悄的夜仿佛在无声而又恐惧的呜咽着。如果你能听见任何声音的话,那都是孤魂野鬼的叹息。
也许那个可怕的传说真的不是空穴来风,鬼真的是没有视觉的,它们全靠听觉来判别事物,只要你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它们就会敏锐的发现你,接下来便会去附你的身。不然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用“静”这个字眼来形容夜。或许真的就是这个原因。
重复一遍,是的,现在就很静,非常非常的安静!
这支送葬队伍的队伍果真有不少人,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管家胡哲和一个挑着灯笼的家仆。胡哲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木鱼的东西,用绑着红线的桃枝小声而有节奏的敲着。通过这小小的木鱼发出的声音引领队伍前进。紧随后面的就是八个健壮的抬棺手,分属在前后左右八个方向抬着乌漆漆的棺材稳稳的走着。再后面就是乌伦格尔勒一家,端着陶盆,撒着黄纸。还有十几个家仆,他们各自挑着灯笼和火把,抬着几只捆绑好的绵羊,牵着两头公牛。另外还抬着几个上了盖的木桶,看上去很重的样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牛和羊都是用铁丝拧住嘴的,封了口以免在路上叫出声来。陪葬品看来都放在棺材里面了。在藏地,像这种富贵人家死了人是不可能没有陪葬品的。因此那里的盗墓贼也非常的猖獗。生前享尽荣华,又想带到地下去继续享受。结果却引来了盗墓贼,搞得死后是不得安生。如此一来不仅是可悲,而且可笑。
历代的君王在未死之前就为自己建造陵墓,想的最多的就是防盗,结果最终还是免不了被盗。想一想也是的,一旦陵墓的位置被盗墓者发现了,里面的宝物自然是洗劫一空,甚至连尸体也要被惨遭蹂躏。想当年慈禧皇太后的陵墓被盗时,场面是何其壮观。大军阀孙殿英一声令下,墓门马上就被炸药轰开了。那位生前掌握着生杀大权,享尽人间富贵的老佛爷怎么也不会想到死后竟会遭到如此的践踏。据说这位老佛爷很会保养,生前专好以人ru洗浴。所以直到六七十岁的时候皮肤还像少女一样滋润光滑。可是最后的结果呢,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不说,连嘴里的那颗夜明珠也被强行的抠了出来。根据当时的盗墓者回忆,抠那颗珠子的时候老佛爷的嘴巴都被撕得变形了。这又是何苦呢?这都是自作自受!相较之下反倒是穷人们的坟墓会安静些,他们的尸骨也会安息些。因为谁会无聊的去盗平民老百姓的墓呢?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所以总结一下,那些陵墓之所以被盗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活该”!
玉溪然牵着颜月儿的小手,与钟子贤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队伍出了乌伦家的大门,然后在胡哲的引领下浩浩荡荡的往目的地出发了。
刚走了不一会儿,颜月儿就忍不住的扯着玉溪然的胳膊小声问道:“小溪,刚才那位管家大叔为什么不让我们在送葬的途中说话呢?难道这里有什么讲究吗?”她对这所谓的夜葬根本就一无所知,所以上来就打破了这不准说话,以免引来恶鬼附身的诅咒。玉溪然深知她现在虽然问的轻松自然,没有一点说话的顾忌。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个中的原委,等到她明了之后恐怕就该颤栗不安了。
“关于这一点我想你还是问问那位钟先生吧,他知道的比较清楚。”玉溪然把这个解释的苦差事推给了钟子贤,自己静观其变,乐得逍遥。因为他对颜月儿的性情是了若指掌,一旦让她知道了这其中的情况之后,那么那个解释给她听的人肯定会受到她无端的牵连。就像是不久前他告诉她什么是天葬一样,到最后他就平白的受了她的一个哑巴亏。所以这一次他就让钟子贤来顶这个缸,也好借此惩罚一下他的“卖友求荣”。
好在玉溪然故意使他们与队伍的距离拉得老远,加之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所以前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后面不断的“打破禁忌”。
“阿贤,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月儿摆出一副不知道不罢休的强硬态度。钟子贤焉能不知玉溪然的用意,虽然他对这所谓的恶鬼附身一说也根本就不相信,但是为了和玉溪然赌气,他就是假装不知道的不住摇头。然后抬头看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而颜月儿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道是他的皮又痒了,敢故意气她!于是便拿出自己自古以来就用以收拾他的看家本领,一把就掐在了他的腰上。
“死阿贤,我才几天没有收拾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和本小姐打马虎眼,是不是不想活了!”颜月儿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丝毫不减泼辣的力量。“几天没有收拾他了”?这句话说的是太不负责任了。看来她似乎忘了,就在不到半天以前她才用这一手段刚刚给他钟大公子上过刑。
钟子贤腰上吃痛,又不敢大声的叫出来,只能小声的讨饶。最后只得把那所谓恶鬼附身的事给她说了。正如玉溪然所料的一样,她刚一听完就立马变了脸色。俏丽的脸上血色全无,两排贝齿也在上下的打着架。
“死阿贤,臭阿贤!谁让你告诉我的,谁让你告诉我的?我打死你!”锋利的指甲再一次以超过她声音的速度刺进了钟子贤的腰间赘肉里,颜月儿的蛮不讲理简直可以和最伟大的诡辩术相提并论了。如此一来最惨的还是钟子贤,痛得他是嗷嗷直叫的不敢叫不出声来。大脸憋的通红,最后竟然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咬着,以此来减免痛苦。
“完了,小溪,这下不好了!你和阿贤刚才都开口说话了,你们会被恶鬼给缠身的!这下可怎么办呢?”颜月儿飞快的又跑过去又拉起玉溪然的手腕,通过肢体的接触来传递着自己的恐惧与颤栗。
“那……你呢?我记得可是你最先开口说话的呦!这恶鬼要是附身的话恐怕也得来个先来后到吧。”为了减轻颜月儿的心里负担,玉溪然有意的调侃她。原本希望她能安下心来,岂料却起了相反的作用。
“你……讨厌啦!人家……人家那是不知道嘛!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也不说了。”颜月儿委屈加害怕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玉溪然疼惜的搂过她的香肩,轻笑一声款款的安慰她。
“好了,别怕!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咱们还是走快点吧,不然的话可就跟不上队伍啦。”他的手臂虽然不是十分的健壮和结实,但却可以给颜月儿最贴心的关怀与勇气。
“嗯。”颜月儿抬手抹了抹滴出来的泪珠,然后又把小手乖巧的塞进了情郎的掌心里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玉溪然可能要牵着她的手一辈子。这种温馨的场景只有钟子贤看在眼里不是滋味,醋意横生的朝他们俩吐了吐舌头。
夜到底有多黑暗,只有风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