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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庾素琴想起一事


    文‘胸’一共有六个,有宝石蓝,橘黄‘色’,菠菜绿,西瓜红,枫叶红和深紫‘色’六种颜‘色’,文‘胸’上绣着各种各样的‘花’,边上还加了一圈‘花’边,有一个文‘胸’边上有一圈金‘色’的‘花’边。。 六个文‘胸’,无论是材质上,还是造型上,都很讲究,都很上档次。

    “队长,这些文‘胸’是市场上档次最高的文‘胸’。普通人买不起这种文‘胸’。”董青青道。

    一个处在青‘春’躁动期的‘女’孩子一旦接触——或者喜欢上这些东西,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无论是情趣内衣,还是漂亮华丽的文‘胸’,都是对‘女’孩子的‘性’启‘蒙’——准确地说是‘性’‘诱’‘惑’。方文静,一个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的优秀学生,她是不会去买这些东西的,所以,买这种东西送给方文静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方文静不可能对自己进行‘性’启‘蒙’和‘性’‘诱’‘惑’,第一,她还没有到这个年龄段,第二,她没有这个条件,第三,方文静正处在发育期,发育期就是青‘春’躁动期,青‘春’躁动期就是危险期,只要有人有意识地、稍微给她一点引导和‘诱’‘惑’,陷入泥潭,甚至走向堕落,是分分秒的事情。

    无论是情趣内衣,还是文‘胸’、丝巾,价钱都不便宜,只有经济上比较宽裕的人才买得起,赵‘春’庭的家庭条件优越,他是有能力买这些奢侈品的。同志们已经和赵‘春’庭照过面,他身上穿的那套西服应该是名牌西服,所以,价格肯定不菲。

    刘大羽和欧阳平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对方文静进行‘性’启‘蒙’和‘性’‘诱’‘惑’的男人肯定是一个玩‘弄’‘女’孩子的高手。他除了对目标投放‘诱’饵,进行‘诱’‘惑’之外,还利用受害者对异‘性’的朦胧与盲目的暗恋——种种迹象表明,方文静对赵‘春’庭有暗恋的倾向——至少是苗头。

    ‘裸’体画是不能拿回家的,因为没有地方藏匿,丝巾、内衣和文‘胸’完全可以拿回家,因为方文静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刘大羽想起了石晶晶提到的相册:“方馆长,你‘女’儿方文静是不是有一个相册啊?”

    “不错,文静是有相册,一共有两个相册,一大一小。”庾素琴一边说,一边和丈夫在房间里面翻找。

    方向南在书橱里面找到了一个小相册。

    欧阳平接过小相册,打开来,里面是一些老旧的照片,大多是方文静七八岁以前的照片,有单独照的,有和爸爸妈妈的合影,还有和小朋友的合影(小朋友应该是亲戚家的孩子)。

    最后,庾素琴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大相册。

    方文静出事以后,夫妻俩一直没有进‘女’儿的房间,所以,房间里面的东西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方文静将相册放在枕头下面,就是想在睡觉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看什么?这应该是不言而喻的事情。石晶晶所说的那些照片肯定在这个大相册里面,方文静一定是看赵‘春’庭和自己在一起的照片,除了看看照片,方文静在更深人静的时候可能还会把情趣内衣和文‘胸’拿出来欣赏一番,兴致上来了,她可能还会穿在身上感受一下呢。要不然,她把三样东西拿回家,锁在写字台的‘抽’屉里面做什么呢?送三样东西给方文静的人恐怕不仅仅是让方文静把它们当收藏吧——此人已经把‘女’孩子的心思揣摩透了——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这些东西。。

    庾素琴拿起大相册,翻到第一页:“这个鬼丫头,她把相册里面的照片重新摆放过了,原来第一页上摆放的是全家福和我们一家三个人的照片。还有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照片。”

    同志们看到的是石晶晶提到的那些照片——就是方文静和赵老师在一起拍照的那些照片。

    欧阳平数了一下,一共是十一张照片,四张是方文静和赵‘春’庭在一起拍照的,六张是赵‘春’庭和几个‘女’学生在一起拍照的,在这六张照片中,方文静确实和赵‘春’庭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方文静和赵‘春’庭都是紧挨在一起的,还有一张是赵‘春’庭和几个‘女’学生在一起拍照的,但其他学生被方文静剪掉了——照片上只留下方文静和赵‘春’庭。从照片的边沿看,在赵‘春’庭的右边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也被方文静剪掉了。照片上只剩下赵‘春’庭和方文静,单从这张被处理过的照片上就能看出:方文静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至少是有了暗恋的心思。

    石晶晶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单从照片上,就能看出方文静和赵‘春’庭的关系非同一般。无论是方文静和赵‘春’庭的位置关系,还是两个人的站姿与坐姿,都能看出师生之间的亲密关系。至少能看出方文静从内心深处喜欢赵‘春’庭,当然,这些照片如果不单独放在一起看的话,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师生之间亲密无间,这本无可厚非,但联系石晶晶等同学提供的情况综合分析,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里面一定有事。”这是方向南看到照片之后说的一句话,“我真没有看出来,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方馆长,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只是怀疑,要想把方文静的死因查清楚,还需要一些确凿的证据。”刘大羽也没有把话说死。

    “这个赵老师可能有问题,自从赵老师接手文静她们班以后,我们夫妻俩高兴了很长时间,因为赵老师是区优秀班主任,学科带头人,由他担任班主任和数学教学工作,很多家长和我们一样,都很高兴。”庾素琴道。

    “赵老师是什么时候接手文静她们班的呢?”

    “五年级的时候接手的,因为他是把关老师,所以,学校让他从五年级接手,一直带到六年级毕业。”

    这也就是说,方文静和赵‘春’庭朝夕相处,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个情况,如果不是庾素琴无意中说出来,同志们一点都不知道。之前,金校长、刘主任,韩国柱和叶晓亮没有提到这档子事情。有些事情,不做全面深入的了解,是很难知道的。

    欧阳平从包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做了备忘:“找上一届毕业班的老师和同学了解情况。”人不是畜生,人是不会公开滥情的,越是滥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在某一个阶段,赵‘春’庭可以只物‘色’一个目标——如果目标多的话,是比较容易暴‘露’的,只要有一个小‘女’孩口风不紧,那就麻烦了,在赵‘春’庭带其它班级的时候,有没有这种问题呢?所以要好好调查一下。

    接下来,刘大羽将石晶晶等三个同学提供的情况告诉了方向南和庾素琴。刘大羽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帮助夫妻俩做一些必要的回忆和搜索,记忆中储存的一些信息是需要‘激’活的。要‘激’活那些有价值的信息,是需要一些媒介的。赵‘春’庭有教师这件外衣做伪装,教师这件外衣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迷’‘惑’‘性’,更何况人还有其他伪装的技能——很多动物都有伪装,以保护自己的技能,人伪装的技能更高——人最善于以假象示人,所以,赵‘春’庭一定会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在金校长,刘主任,成贤小学的老师和学生的心目中,赵‘春’庭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所以,方向南夫妻俩也不会例外。要想让方向南夫妻俩想起什么,就必须改变他们对赵‘春’庭固有的认识。只有这样,夫妻俩才可能将随便遗弃在记忆角落里面的信息调动出来。

    听完刘大羽的说明之后,方向南夫妻俩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庾素琴将大家领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好像有话要说。

    “素兰,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庾素琴望着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道。

    “姐,什么事情啊?”

    “你坐下来,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姐,你说,什么事情?”

    “今年暑假,你姐夫回老家看望病重的父亲,我到上海去参加一个学习班,我就让文静晚上到你家去呆几天,文静,她去了吗?”

    “去了,但只在我家呆了第一天和第三天。我问她为什么第二天不来,她说她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她还说,暑假作业,还有很多没有完成,她要抓紧时间。我也就没有细问。”

    “向南,你把邻居王大妈请过来。”庾素琴道。

    方向南打开房‘门’,在204号防盗‘门’上敲了三下。

    不一会,‘门’开了,从客厅里面走出了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来。

    方向南和她低语了几句,然后将老人领进自己家的客厅。

    庾素琴将王大妈扶到椅子上坐下:“王大妈,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问吧!你想问什么?”

    “今年暑假,八月中旬,十二号到十四号,我不是到上海出过一趟差吗?”

    ”这我知道,你到上海去有事,方馆长回老家看望老父亲,我还让你们把文静‘交’给我照应,吃饭就在我家,也就是多一个碗,多一双筷子的事情,可你们和文静不愿意,你们怕麻烦我们老两口,就让她到她小姨家去了。”老人的记‘性’很好。

    “可文静在小姨家只呆了第一个晚上和第三个晚上。我到上海出差三天,中间一天,文静应该是在呆在家里的。”

    “白天,文静是呆在家里的,晚上,我没见她在家。”

    “王大妈,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天,我看她在家,以为她不会到小姨家去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就敲你家的‘门’,敲了几次,都没有人应,我就下楼从楼前看到楼后,你家的灯没有亮。素琴,你到上海三天,文静三个晚上都不在家。”王大妈望着刘大羽和欧阳平道,老人已经知道庾素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

    另外一个晚上,方文静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刘队长,从小到大,文静从来没有脱离我我们的视线,每天下午放学以后,我们要求她在五点半钟之前回到家,不管学校有什么事情,时间一到必须回家,文静,她很听话,从来没有在五点半钟以后回到家,只有我和她爸爸不在家的这几天,事情一定是出在十三号那一天。”庾素琴道。

    “刘队长,既然你们怀疑赵老师,那你们就去调查一下赵老师是什么时候结束休假回到学校的,再找学校的‘门’卫师傅了解一下,看看文静在那一天有没有到学校去。”方向南道。

    走出方家以后,欧阳平和刘大羽商量后决定,有必要安排人到上海赵‘春’庭家去一趟,赵‘春’庭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回学校,家里人应该知道。

    同志们先去学校找了姚师傅和程师傅(程师傅是另外一位看‘门’师傅,两个师傅,白天一起值班,晚上轮流值班)。

    今年暑假,因为姚师傅回老家探亲,八月中旬,一直是程师傅在学校值班,好在暑假期间,学校里面没有人,所以,值班没有什么事情。

    程师傅说,八月中旬,没有人到学校来,方文静也没有来过,白天没有来过,晚上也没有来过。程师傅还拿来值班记录给刘大羽看,从八月十一号到八月二十号,值班记录上只有“正常”二字,按照学校的规定,暑假期间,只要有人进学校,就要把他们的名字记录下来,在八月十二号到十四号,期间,造访人一栏里为空白。

    既然韩国柱把大铁‘门’的钥匙挂在‘门’后,赵‘春’庭完全可以用韩国柱的钥匙,或者干脆再配一把钥匙。所以,他要想进学校的话,根本就不用走学校的大‘门’,他要想把方文静带进学校的话,也不需要走学校的大‘门’。

    韩国柱说,他十五号回到学校,走进宿舍的时候,发现赵‘春’庭的‘床’上和桌子上很干净,这说明赵‘春’庭很可能在他之前就回到了学校,至少说明有人在赵‘春’庭的‘床’上睡过觉。学校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门’卫师傅,天黑以后,程师傅就上‘床’睡觉的,所以,如果有人溜进宿舍,关上房‘门’,是不会有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