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老两口当年招芮和平做上‘门’‘女’婿,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老头子,还是你来说吧!”
“我们夫妻俩生了三个‘女’儿,我们一直想找一个上‘门’的‘女’婿。: 。两个‘女’儿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嫁出去了,家里,面只剩迎梅一个老巴子迎梅了。正巧,和平路过我们村,晕倒在村口大石碾上。刚开始,我们也没有看中和平,他当时破衣烂衫,身体非常弱,还生着病。我们看他可怜,就留他在家养病,本打算养好病就让他走。可和平在我家养病期间帮我家干了不少的活,人很勤快,换上我送给他的衣服,倒还有点模样,关键是他生‘性’老实厚道,脾气温和,他还读过书,喝了不少墨水,我们觉得和平是一个不错的后生,就动了招他做上‘门’‘女’婿的念头。当时,有一件事情非常紧急。”
“什么事情?”
老人面‘露’难‘色’。
“老头子,事情已经到可这个份上,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就照实说吧!”
“我说——我说,迎梅在文俊小学读书,结果被姓杨的那个畜生骗了身子。不久,她娘发现迎梅怀孕了。”
“怀孕了,周迎梅当时多大岁数?”
“十五岁,她读书迟,迎梅九岁才读书——我们这里的娃娃读书都很迟,那姓杨的不怀好意,他还故意让迎梅留了一次级。他是想多糟蹋我‘女’儿一年啊!眼看孩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们看和平和迎梅很谈得来,有意撮合他们。迎梅有了身孕,她也想找一个上‘门’‘女’婿遮遮丑;迎梅她娘便试着跟和平说了一下,没有想到,和平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和平比我‘女’儿大十岁,在外人看来,是和平占了便宜、讨了巧。实际上是我们一家人骗了和平。”
“周迎梅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周小桃吗?”
“不是,第二胎是小桃。”
“第一个孩子呢?”
“第一个孩子流产了。”
“三个孩子都杨振宇的吗?”
“十有**是姓杨的。”
“难道是芮和平不能生养吗?”
“我‘女’儿很少跟他同房。”
“这是为什么?”
“结婚以后,迎梅还和姓杨的瓜葛着,姓杨的在玩‘弄’‘女’人上是一个老手,我‘女’儿迎梅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和平人老实,不会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女’人开心,和姓杨的相比,和平确实逊‘色’多了。关键是迎梅的火‘性’比和平旺,迎梅一直压着和平,我‘女’儿打小就骄横跋扈,欺软怕硬,和平在迎梅的面前就像猫见了老虎。”
“他们虽然同房的次数少,总应该有生孩子的机会的吧!”
“关键是迎梅不想跟和平生娃,我直说了吧!她只想跟姓杨的在一起,与和平在一起,是看他可怜,才勉强跟和平同房,那和平和姓杨的相比,那方面肯定不行,再加上和平老实胆小,一只猫怎么和老虎同房呢?勉强同房,也不会有啥子结果。”
归根结底,应该是芮和平在房事上既没有能力和‘激’情,也没有情趣和‘花’样,不能满足周迎梅那方面的需要,有些‘女’人之所以红杏出墙,就是因为男人不能满足他们那方面的需求,在比较中,她们更乐意和能给他们带来快感的男人在一起耍。周迎梅和《水浒传》中的潘巧云有一拼,杨雄和裴如海相比,谁更像男人呢?答案是肯定的,杨雄是提辖官人,那裴如海只是一个和尚,但裴如海在那方面比杨雄强——至少是比杨雄有‘激’情和情趣,所以,耐不住寂寞、‘淫’心‘荡’漾的潘巧云跟裴如海搞到一起去了。
芮和平不能满足周迎梅那方面的需要,可他却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芮和平毕竟是自己合法的丈夫,所以,要想打一点野食,还得寻找机会,偷偷‘摸’‘摸’,这岂不是很难受,那杨振宇和周迎梅一样,为了求片刻的欢愉,还得处处小心,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人由于身体和‘性’格等多方面的原因,在‘性’上面的能力是不一样的,周迎梅从十五岁开始就和杨振宇进行‘性’实践,有比较就有鉴别,比较而言,芮和平在这方面比杨振宇差多了。要想随心所‘欲’地在一起,就必须搬掉芮和平这块绊脚石。很显然,芮和平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开始宣誓自己的主权,于是周迎梅和杨振宇为了捍卫他们的‘交’配权,就开始对芮和平下手了。
“大爷,请您把十二月二十五号夜里看到的情况详细叙述一遍。”
笔者对老人的叙述进行了归纳:
因为发生了十二月二十三号夜里那件事情,老人一直不放心,自从十二月二十三号夜里,芮和平用皮带‘抽’打了周迎梅之后,周迎梅什么都没有说,她比过去老实多了,十二月二十三号的晚上,芮和平和周迎梅在豆腐坊行了半个小时的房事,被打过之后,周迎梅还能和芮和平行鱼水之欢——芮和平宣誓主权的行动最后以周迎梅的服从而告终,这说明芮和平的皮带起作用了——至少周迎梅的父亲是这么认为的。
十二月二十四号,二十五号,周迎梅照常到豆腐坊去忙碌。但这两天晚上七点半钟左右,周迎梅消失了将近一个小时,老人估计周迎梅找杨振宇去了。老人的心又悬了起来,于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在芮和平离开家十分钟以后,老人也去了豆腐坊。
芮和平到豆腐坊的时间是九点——每天晚上,芮和平一般在九点钟左右到豆腐坊去。
老人到豆腐坊的时间是九点十分左右。
老人走到豆腐坊的‘门’外,他想听一听夫妻俩说些什么——或者看一看他们在做什么。老人快走到‘门’跟前的时候,突然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女’婿的声音。
男人说话的声音把老人吓了一跳。
这个男人就是杨振宇。
“杨振宇说什么了?”
“他说:‘用板车把他拉到孝陵河,绑上石头沉到河里得了。’”
老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其结果完全超出了老人的想像。
“你‘女’儿周迎梅说话了吗?”
“说了。”老人显得很紧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周迎梅说什么了?”
“她说,村里人经常到孝陵河去打鱼,不如把芮和平埋在山芋地里,坑挖深一些,一年三百六十天,那块地有三百天长庄稼,不是栽山芋,就是种‘玉’米,犁地的时候也不会太深,可保万无一失。”
之后,老人就躲在草垛后面看着周迎梅和杨振宇将芮和平的尸体抬出豆腐坊,放在板车上,周迎梅还在社房拿了两把铁锹,之后,周迎梅和杨振宇拉着板车朝山芋地走去。
老人跟了上去,他躲在树林里面看着两个人挖坑,山芋地的土很松,所以,很好挖。坑挖好后,两个人将芮和平的尸体抬到坑中,然后填土。填好土之后,杨振宇将板车拉到路上,两个人用铁锹清理了一下板车留在山芋地里的车轱辘印。
两个人将板车拉到豆腐坊以后,在豆腐坊里面呆了二十几分钟之后,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周迎梅还在山芋地里拾了一会山芋。
“山芋地里面还有山芋吗?”
“有,土里面的东西,是整不干净的,只要找,总能找到。迎梅拾山芋是假,她把坑上面的土整平,并检查有没有留下车轱辘印。”
“二十六号下午,小桃放学回来,一进院‘门’就问我她爸爸有没有跟我说到深圳去打工的事情。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她爸爸确实到深圳打工去了。前天下午,你们到我家来了解和平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是瞒不住了。”
十二月二十五号的夜里,除周迎梅的父亲目睹了凶手埋葬芮和平的全过程,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传递纸条给同志们的人,按照周队长的说法,这个人应该是周迎美。
谈话结束以后,周迎梅的父亲领着大家去了‘玉’米地。
老人抬头看了看电线杆,然后在距离纸灰一点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难怪老两口在这里烧纸钱呢,敢情芮和平的葬身之地就在这里。
芮和平的葬身地距离树林边大概在三米左右——距离电线杆五步左右。
这时候,欧阳平和陈杰才‘弄’明白周迎梅和杨振宇为什么要把芮和平埋在这里。‘玉’米地在这里深深地凹进树林,两个人怕被人看见,就在这里挖坑埋了芮和平,因为这里有树林的遮挡,山芋地的中央无遮无挡,一目了然,周庄有四十一户人家,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幽灵在村子里面游‘荡’。
事实是,在十二月二十五号的深夜,有两个幽灵在山芋地附近游‘荡’,这两个幽灵,一个是周迎梅的父亲,一个是周迎梅的堂兄周迎美。
村子里面男‘女’老少,跟在同志们的后面来到树林里,大家站在树林里远远地看着。
同志们站在树林边。周队长还让人在现场拉了一根绳子。围观的人很自觉地站在绳圈的外面。
周队长和三个老者、五个年轻的后生,每人的手上拿着一把铁锹。
五个年轻的后生直接把衬衫——或者汗衫脱了,光着膀子。做着开挖的准备。
周队长的老伴拎来了一竹篮子纸钱。周队长刚点着纸钱,周迎梅的母亲也拎着一竹篮子纸钱来了。
几个老者围成一圈,一边烧纸,一边在嘴里面念叨着什么。周庄人对芮和平的好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周迎美也拎着两个红颜‘色’塑料袋走了过来,他满头大汗,白颜‘色’的老头衫全湿了。
周队长的老伴从周迎美的手上接过塑料袋,打开来,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纸钱,一个塑料袋里面是金元宝,里面还有两沓子黄颜‘色’的纸符。这应该是周迎美特地从孝陵镇上买来的。
纸钱、纸符和金元宝烧完之后,周迎美跪在地上对着电线杆磕了三个头。
周队长大手一挥,九个人一齐开挖。
土很松,所以,非常好挖。
二十分钟以后,一个边长为两点五米左右的方坑呈现在同志们的面前。
半个小时以后,坑挖到了半米深。
周迎梅和杨振宇在挖坑的时候还是费了一点力气的。挖了半米深,竟然还没有见到尸体。
周队长怀疑周老五是不是说错了地方:“老五,地方对不对啊!”
“就在这里,再往下挖——我看姓杨的挖了不短的时间。坑挖好后,姓杨的还站在坑里试了试深浅,至少是齐腰深。”
杨振宇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齐腰深至少在一百公分左右。
“队长,我挖到东西了。”一个年轻的后生突然大声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铁锹。
鼻子尖的人已经闻到了异味。
年轻的后生挖到的应该是芮和平的尸体。
周队长、欧阳平和郭老走到年轻后生的跟前,年轻后生的铁锹头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
郭老下到坑中,从刘大羽的手中接过一根树枝,示意小伙子拿起铁锹,然后顺着铁锹头拨开铁锹头下面的土,铁锹头触碰到的原来是一根‘腿’骨。拨开‘腿’骨上面和两边的土,原来是一条小‘腿’,小‘腿’上的软组织已经完全腐烂。
空气中弥散着强烈的腐臭味。
按照小‘腿’的走向和形状,死者的尸体应该呈蜷曲侧卧状,死者的头应该是朝南,面朝西。
死者的小‘腿’上竟然没有衣服,十二月份,正是最寒冷的时候,按照周小桃的说法,芮和平的下身应该穿着棉‘裤’和罩‘裤’。布可以腐烂,但应该能看见腐烂的残片——六七个月的时间,布不会腐烂的无影无踪,至少应该看到棉‘花’吧,难道周迎梅和杨振宇在埋芮和平的时候,扒光了芮和平身上所有的衣服?
“老人家,周迎梅和杨振宇在埋芮和平的时候,芮和平是不是一丝不挂?”
“当时,我蹲在很远的地方,天太黑,看不真切。”
“这个狗日的杨振宇也太缺德了,他竟然没有给和平穿衣服——真那娘的缺了半辈子大德。”三叔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