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欧阳平要拿到证据,要想把霍永强也囊括到完颜格勒失踪案中来,就必须拿到确凿的证据。
“霍永强肯定知道,要说我婶子不知道我说的是刚开始她确实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到鱼棚去问我。鱼塘是霍永强承包的,在什么地方,全凭他说了算,自从完颜格勒出事以后,霍永强就不让我们在那里下网打鱼了。以前,我们经常在那里下网。让我从别处弄一些树枝扔到那里的人是霍永乐,但帮我找锯子和斧头的人是霍永强,八月十八号的早上,他就吩咐我做这件事情了。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是霍永强指使我跟踪完颜格勒的,完颜格勒失踪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霍永健知不知道呢?”
“霍永健肯定知道。”
“根据是什么?”
“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霍永强指使我跟踪完颜格勒的时候,霍永健就在跟前,当时,我们正在喝酒,他虽然也喝了酒,但他酒量有限,跟我们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喝过醉过。在霍家,他是脑子最清醒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指使我跟踪完颜格勒,应该是他的主意。你们在阎王鼻子挖坟开棺的前一天晚上,霍家人全乱了套,只有霍永健沉着镇定,安排霍家人到各家去串门子的就是霍永健,他还派我连夜去请住在附近的亲戚,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女人都是我请来的,第二天早上上山之前,我看霍永健和霍永强、霍永乐在一起嘀咕了很长时间。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跟你们讲,完颜格勒出事以后,霍永健和霍永强兄弟俩还把我小妹弄到板桥镇纺织厂当了一名质量检查员。他是想堵住我的嘴,死心塌地地和霍家人坐在一条船上。在你们挖坟开棺的那天早上,是霍永乐让我们喝的酒,但却酒是霍永健的,我在霍永健的屋子里面看到过那两瓶泸州老窖。”
“在霍鹏举假死案中,你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当时,霍永健和霍永强兄弟俩年龄还小,婶子找到我,说我叔想见我,我就随裘治国去了县公安局。这次见面,裘治国和我叔提到了装死的事情,我叔救过我的命,我自然要答应我叔了。当时,我们还提到了茅德奎,就是因为茅德奎在水库出工伤死了,我叔才下决心装死的。把我叔的尸体运回完颜村,是我领的头,主的事,在入殓之前,我没有让霍家以外的人碰我叔的身体,是婶子和裘治国叮嘱我千万不要让旁人接触我叔的身体的;茅德奎的棺材也是我领头挖的。茅德奎的尸体也是我装在麻袋里面扛回霍家的,撬棺材,用茅德奎的尸体换我叔的人,也是我。是我做的事情,我承认。”
“偷盗茅德奎的尸体一共有几个人?”
“我,婶子、裘治国,还有永健,就我们四个人。撬开我叔棺材的也是我们四个人。婶子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情。”
“发现东院第二进东厢房下面密室的人是谁?”
“是我,我过去是一个木匠,霍家人住进完颜家老宅以后不久,东院开始出现白蚁,我叔找来白蚁防治站的人看了看,防治站的人说,东厢房的木料要全部换掉,其他房间可以用药物治疗。我叔就将换木料的事情交给我了。我在换木柱的时候,不小心触碰了密室的机关,结果发现东厢房的下面有一个密室。早几年,我叔是藏在密室里面的。”
霍永年交代的材料有十一张纸,霍永年的态度非常积极,交代的内容也比较详细,接下来,就要看蔡文英和霍氏三兄弟怎么说了。
欧阳平让霍永年在十一张纸上摁了手印之后,并在每一个手印的后面签了名,然后将他送回了拘押房。
下午三点半钟,霍永健被带进了会议室。
霍永健坐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欧阳队长,你们关押我们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二十四小时。”霍永健一边说,一边捋起衣袖,他在算时间。
“这我们知道。因为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很抱歉,你们暂时是回不去了。”欧阳平的嘴角上发出轻蔑的微笑。
“暂时回不去了?如果你们拿不出确凿证据的话,我希望你们还是按照法律程序走尽早放我们回家。”
“我们就是在按照法律程序走。我们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会有所醒悟,会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没有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
“欧阳队长,多说无益,我希望你们能实事求是,早一点让我们回家。我母亲年事已高,身体又不怎么好,出了问题,谁负责?”
“霍永健,稍安勿躁,你们想回家,无非是想和家人团聚,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所以,已经有人来陪你们了,我想,你们不会再寂寞难耐了。在我们这里团聚和在家里团聚应该是一样的。”
“有人来陪我们了?什么意思?你们把我妹妹也抓来了?”
“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妹妹呢?难道她们也和这个案子有关联吗?”
欧阳平的问题完全出乎霍永健的意料,霍永健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欧阳平的问题。他的思维开始紊乱。
“你妹妹霍永美和霍永丽和完颜格勒失踪案有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今天,我们请来的不是霍永美和霍永丽,不过,我们请来的这个人也算是你们霍家一个非常重要的成员。
“欧阳队长,你用不着绕弯子,有话不妨直说。我可没有闲工夫陪你们在这里瞎扯。”
“霍永健,我们曾经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好好把握,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想到你的悟性这么差。这就怪不得我们了。”欧阳平扭头望了冯局长一眼。
冯局长点了一下头。
欧阳平朝吴所长和严建华摆了一下右手。
吴所长和严建华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