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霍永强指指使我跟踪完颜格勒的。”
霍永强果然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霍永强指使你跟踪完颜格勒的时候,还有谁在跟前?”
“还有霍老大霍永健也在跟前。”
“霍永健也在跟前?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估计这是霍永健的主意。”
“你凭什么这么说?”
“霍永健比较阴,家里面的人都听他的。他平时很少说话,霍家人行事,都是他躲在后面出谋划策。”
同志们在阎王鼻子挖坟开棺的时候,霍永健话很少,他虽然躲在人群里面,但却掌控着全局。
霍永健也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同志们的判断没有错。在霍家,霍永健果然是摇鹅毛扇的人。霍永健、霍永强两兄弟和完颜格勒的死有脱不了的干系。
“你婶子蔡文英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她当时不知道。”霍永年话中有话。
“当时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蔡文英事后知道你们杀害完颜格勒的事情了?”
“是的。”
“她是这么知道的呢?”
“我婶子眼睛紧的很,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她感觉完颜静德夫妻俩不对劲,完颜格勒出事以后,商左兰一病不起,就是身体稍有好转的时候,也很少出院门。我婶子到完颜静德家去了很多次,每次去,她都要带一些营养品。她应该有所察觉。完颜静德除了往完颜大庙跑,还经常往山上跑,我婶子还发现完颜格勒突然不见了她一点都不相信完颜静德出国留学的鬼话。有一天晚上,我在鱼塘值晚班,婶子特地跑到鱼塘来问我,她说,如果我不说实话,她以后就不认我这个侄子了。”
蔡文英也了解霍永年的秉性。
“你就跟她说了。”
“婶子答应我不跟任何人讲,我才说的。除了我叔叔霍鹏举,我最听婶子的话她平时对我很好。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婶子说了。婶子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想化解两家人之间的恩怨,之后,婶子就逼着永健、永强两兄弟想办法把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姐妹俩弄到镇上去上工作。婶子还能怎么样呢?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吃官司,只能在各方面弥补完颜家。”
欧阳平和郭老的分析是正确的。
“霍永强让你跟踪完颜格勒,目的是什么?”
“我叔叔霍鹏举失踪以后,霍家人全乱了,霍永健、霍永强和霍永乐三兄弟整天跟猫抓心似的,他们知道是完颜静德下的黑手,但又不好发作因为我叔叔霍鹏举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唯一不乱的人是我婶子。”
“她说过什么没有?”
“她说是我叔叔的大限到了,老天爷让我叔叔多活了三十几年,已经是格外开恩。快七十岁的人。现在没,也值了,她反复叮嘱三个儿子,千万不要生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还说,完颜家和霍家斗了几十年,结果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他们让你跟踪完颜格勒,是想找机会对完颜格勒下手,是不是这样?”
“是的,他们让我摸清完颜格勒离开家和回家的行走路线,还有时间。”
“你一共跟踪了几次?”
“一共跟踪了六七次。”
“完颜格勒的行走路线和时间有什么规律?”
“完颜格勒离开家和回家喜欢走李家堡和水库这条道,这条道比较近,但全是山路,有很多树林。时间吗?不好说,完颜格勒自从参加完高考之后,离开家和回家的时间就不固定了。”
“八月十七号下午四点钟左右,你是不是尾随完颜格勒去了完颜大庙?”
“是的。”
“尾随完颜格勒的是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
“是是霍永乐。”
直接杀害完颜格勒的凶手应该是霍永乐和霍永年两个人。加上霍永健、霍永强兄弟俩和母亲蔡文英,谋划者,杀人者和知情者。一共是五个人。单霍家就有四个人。这一次,霍家应该是摊上大事了。
“霍永美和霍永丽姐妹俩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她们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昨天下午,你到完颜静德家去是受了谁的指使?”
“是霍永强指使的。”
“霍永年,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我是的全是实话。”
“霍永强在我们手上,他就是想指使你,也没有时间啊!”
“在你们挖坟开棺的头一天晚上,霍永强跟我说,不管第二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看好完颜静德,只要把完颜静德看好,只要不让完颜静德胡说八道只要完颜静德不主动和警方接触,霍家就可以逃过劫,他还提醒我,如果事情败露,我的小命也不保我明白永强的意思,他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霍永强派尹二根到医院去伺候完颜静德,也是想让完颜静德闭嘴吗?”
“不错。霍永强就是这个意思。”
“霍永强就这么笃定完颜静德不会开口吗?”
“经历了完颜格勒的事情以后,完颜静德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既胆小如鼠,又老实本分。再加上霍家人帮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安排了不错的工作。完颜静德就是一块铁,也该被捂热了。”
这也正是蔡文英的目的她想用小恩小惠融化完颜静德淤积在心中的仇恨。
霍永强的判断没有错。如果不是同志们适时跟进,紧追不放,并把思想工作做深做透,完颜静德还真有可能永远沉默下去;如果不是同志们把蔡文英和霍氏三兄弟牢牢控制在手上,完颜静德是绝不会向警方敞开心扉的。
“昨天晚上,霍永美夫妻俩带了点东西去看望完颜静德,这说明霍永美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们也可能知道完颜格勒失踪的事情,但我不敢肯定,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平时只跟三个堂兄在一起,霍永美和霍永丽姐妹俩回来的比较少,就是回来,我们也很少在一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