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接着道:“谁会是偷用邬侉子渔船的人呢?渔船是邬侉子的命根子,所以,渔船不用的时候,邬侉子都用铁链子锁在岸边两棵树上,要想用邬侉子的渔船,就必须有开锁的钥匙,邬侉子一直把钥匙挂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欧阳平一边说,一边冷眼观察蒙宪伟的眼神和表情。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蒙宪伟的身上主要是脸上。
观察是有卓有成效的:蒙宪伟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原先,蒙宪伟的左手一直放在左大腿上,除了用打火机点烟的时候,左手才会和右手配合一下,除此以外,这只手一直放在一个地方,当欧阳平提到邬侉子的时候,左手便和右手抱在了一起(抱在胸前人只有在高度紧张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动作)。欧阳平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蒙宪伟的心里不仅仅是压力大的问题了,紧张,慌乱、恐惧应该是主旋律。
更有意思的是,当蒙宪伟意识到所有眼睛都聚焦到他脸上和身上的时候,迅速把左手放到原来的地方,将右手上的香烟含到嘴唇上吸了好几口人在高度紧张、不能自控的时候,大都会用一些动作来遮掩。
欧阳平继续他的叙述和分析:“据邬侉子回忆,锁船的两把钥匙始终是挂在裤腰带上的,除了因为喝醉酒在赵实朴家睡过一次觉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接触他的钥匙。一定是什么人乘他不注意的时候,拓了邬侉子的钥匙,然后找锁匠偷配了钥匙。”欧阳平故意说了几句有头无尾的话。
如果说蒙宪伟的眼神先前有些迷茫和恍惚的话,那么,这双眼睛现在却聚焦到一个点上,这个点就是欧阳平的嘴巴,蒙宪伟对欧阳平后面的话非常感兴趣。
欧阳平刚想接着说,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门外面站着一个人。
萧子腾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姚克勤。
“萧所长,刚才,‘香君阁’的封经理派人送来一张纸条。”姚克勤将纸条递到萧子腾的手上。
“这张纸条是从哪里来的呢?”
“来人说是服务员在清理房间的时候,在欧阳队长和郭老的房间的门缝下面发现了这张纸条。”
同志们一直在忙着案子的事情,自从早晨离开“香君阁”以后,一天都没有回去过。“香君阁”是唯一能传递纸条的的地方。
传递纸条的人一定是上一次传递纸条的人。
萧子腾将姚克勤让进审讯室,同时将纸条交给了迎上前来的刘大羽。
虽然萧子腾和姚克勤在门口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欧阳平还是听见了他们谈话的内容。欧阳平有理由相信,蒙宪伟也应该听到了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从姚克勤出现在审讯室门口开始,蒙宪伟就把视线从欧阳平的脸上转移到了门口,他的耳朵竖得很长,脑袋低垂,同时向门口倾斜。
刘大羽用颤抖的手将纸条递到欧阳平的手上刘大羽显得很激动,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了一张纸条,不由人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