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赵实朴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应该是有所考虑的,崔老板失踪于去年十一月份,失踪的地点很可能就是赵实朴的家,所以,赵实在试图把时间说的模糊一些。
“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崔老板一共在你家打过两次麻将,第一次是去年十月底,第二次是去年十一月中旬。我们想知道,崔老板是怎么知道你家开赌场的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听说什么人说的吧!你们可能不知道,姓崔的是麻将桌上的高手,连很少输钱的米茂田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仅如此,这个崔老板出手很大方,他的牌,价码高,而且只能摆一桌牌,每次到你家打麻将,在打牌之前,他就先给你一百块钱作为抽头,我说的对不对啊!”
“经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可奇怪的是,他后来就不来了。”
“关于他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呢?”
“很抱歉,崔老板的情况,我不知道,不管什么人来打麻将,我们从来不打听客人的来路,除非客人自己说。”赵实朴话里话外,其潜台词是,你们别想从我的嘴巴里面抠出和崔老板有关的任何情况。
“根据我们的调查,去年十一月十三号早晨五点半钟左右,有人看见你老婆蔡冬菊从瞻园路曹营巷里面走出来,曹营巷97号开了一家私人旅馆,而崔老板就住在曹营巷97号。这说明你老婆蔡冬菊十一月十二号的夜里面和崔老板在一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冬菊到什么地方去,和谁在一起,她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从不过问,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也问不了。冬菊在外面晃荡惯了。”赵实朴确实比蔡冬菊狡猾,他非常巧妙地避开了欧阳平的问题。
“你会划船吗?”欧阳平不得不另辟蹊径。
“我会划船,但那是年轻时候的事情,解放前,我家是开染坊的,在夫子庙还开了一个店面,每次运染好的布到店面,都是用木船运过去,我家有一条木船,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划船送货到店面去。你们问这个作甚。”对过去的事情,赵实朴一点都不回避。
“去年十一月中旬的一天夜里,一个住在香君阁的客人夜里面起来小便的时候,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他走到窗户跟前,定睛一看,河面上——秦淮人家码头附近,停着一条船,船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之后,这两个人又将一个很沉的东西扔进了河里,再之后,这条船穿过了文德桥的桥孔,向状元桥——乌衣巷方向划去。”欧阳平一边说,一边观察赵实朴的反应。
赵实朴一边抽香烟,一边眯眼睛,表情木然地望着欧阳平的脸。很像是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他目不转睛,全神贯注,欧阳平和郭老没能从这张脸上看到任何紧张和恐惧的情绪。
“木船上的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魁梧粗壮,女的相对矮小一些,有一头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