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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有严重的洁癖,她虽然人缘很好,但几乎没有人家里来找她,小区里面的都知道母亲爱干净,爱清静,即使有人找她,也不会在夜里和早晨。
“你母亲是一个医生,我们听说她经常给小区里面的人把脉看病,你不担心有人来找你母亲看病吗?”
“即使有人生病,也不会上门打搅我母亲。我母亲只能看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如果有人夜里面来找我母亲,那一定是比较严重的大毛病,小毛病,我母亲可以看,大毛病,她看不了,别人也不会为节省几个钱耽误自己——或者家人的病情。”
从林涌潭的交代中,同志们不难发现,林涌潭不但凶残,他的胆子也非常大,杀害母亲以后,又和母亲的遗体同处一室几个小时。这样的凶手,同志们还是第一次见识。比较而言,林涌潭的心理素质比哥哥林涌泉的心理素质强多了,杀害母亲以后,他并不急于离开现场,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处理遗留在现场的犯罪痕迹——难怪同志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没有提取到一点痕迹呢。现场的整洁程度也符合郭素兰爱干净、有洁癖的特点。
“欧阳队长,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根据什么认定我母亲不是自杀的呢?”林涌潭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太自信了。
“我们在你母亲的臀部发现了三道抓痕,这三道抓痕应该是你母亲在挣扎无望的情况下,故意留在身上的。除此以外,郭素兰脖子上的勒痕也有问题,上吊的勒痕和凶手先将郭素兰勒死,然后将尸体挂在下水管上的勒痕是不一样的。”
欧阳平和郭老、刘大羽和陈杰商量后决定,先把银行卡拿到手,然后再接着往下审。
于是,同志们押着林涌潭去了文化馆。
十八号下午,是文化馆舞蹈班、音乐班和美术班开课的时间。所有的活动并没有因为林涌潭的被捕受到丝毫的影响。
汽车停在文化馆大门前的空地上的时候,大院里面传来了浏阳河优美的旋律。
同志们押着林涌潭走进文化馆大门的时候,在通往后院的石板路的两旁站着很多学生。管馆长和几个老师模样的人站在连接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门厅里面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严建华和管馆长握了一下手,然后在管馆长的引导下朝林涌潭的办公室走去。
原来站在石板路两边的老师和学生跟在大家的后面。
林涌潭低着头,手腕上戴着手铐。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林涌潭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用颤抖的手,挑出其中一把钥匙。
一分钟以后,锁开了。
刘大羽推开门。
林涌潭走到办公桌跟前。
桌子上有一个玻璃台板,台板下面摆放着几十张照片,在这些照片中,绝大部分是老婆和两个孩子的照片。在玻璃台板的一角,放着两摞宣纸,一摞宣纸是写过毛笔字的,另一摞宣纸上没有写毛笔字,在两摞宣纸上压着一个三十公分左右长的铜质的镇纸,宣纸旁边放着一个砚台,砚台上放着一只毛笔,砚台旁边放着一瓶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