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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寻人启事上扫了一眼,然后将院门完全打开:“请进——请到屋子里面坐下说话。”
三月中旬的荆南,还是比较寒冷的。
很显然,男人是想帮助同志们——欧阳平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四个人走进院门,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应该是男人的母亲。
老太太将几杯茶送进房间以后,正要退出房间,被章得君叫住了:“老人家,您也坐下来,我们可能有事情要请教您老人家。”
男人将母亲搀扶到一张藤椅上坐下,藤椅子上铺着很厚一层海绵,这个藤椅应该是专为老人准备的。
“我已经明白了,你们是为八字山的案子来的,今天下午,我们已经看到了张贴在巷口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电视上也播了。你们莫不是怀疑死者可能是156号的史卿云?”
“我们从十二中找到银桥市场,又从银桥市场找到这里来,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史卿云的去向。”
“史家人在这个巷子里面住了住了将近二十年,他们瞧不起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咱们虽然是平头百姓,但也是有尊严的,既然他们瞧不起咱,咱就敬而远之。”男人对史家人颇有微词。
“是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们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面,从不与人交往,邻居都是好邻居,可人家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们就是想帮帮他们,也够不上啊!”老太太话中有话。
“史卿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难道连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书要看怎么读,有些人读的书越多,知道的人情世故就越少,就生活经验而言,史卿云的父母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男人更是话中有话。
“很抱歉,我们还不知道您贵姓呢?”欧阳平自知有些失礼——已经在人家的椅子上坐下来,竟然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这肯定不合适。
“我姓杜,我叫杜大鹏,这是我母亲。”
杜大鹏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打搅你们了。”
“警察同志客气了,一点都不打扰。”
“我们想知道,那史卿云也和她父母一样邻居于千里之外、不食人间烟火吗?”
“卿云那孩子倒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只可惜——”老太太欲言又止。
“大娘,您有话不妨直言。”
“人家是知识分子,是文化人,咱们自然得敬着,邻居吗,谁都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史教授夫妻俩工作忙,卿云读小学的时候,下午放学的时候,父母都不在家,一个**岁大的孩子——又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家,这多不让人放心啊!有一次放学,我正好从乡下回来,篮子里面带了一些亲戚们送的瓜果点心之类的东西,我就往卿云的书包里面塞了几个蟠桃和几块蹦蹦脆的锅巴。之后,那卿云见到我就冲我笑,后来,我就叫她到我家来写作业,还弄荷包蛋给他吃——他们夫妻俩最早也要七点钟左右回家。”老太太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