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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师自行车的龙头上挂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后座上用绳子扎着一摞书。
霍老师的年龄在六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零上下,虽然有些清瘦,但看上去很精神。
霍老师的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一根丝线挂在脖子上,丝线的两头系在眼镜的挂钩尾部。霍老师上身穿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里面围着一条灰白相间的方格长巾,放在大衣外面的部分拖到了中间一个纽扣跟前,一打眼就知道他是一个文化人,唯一和整个风格不搭调的是他下身穿的棉裤和脚上穿的布做的老式棉鞋。
“小赵,路所长,你们这是要过河吗?”霍老师微笑着走到赵大同和路长庚的跟前。
“霍老师,您还在为那些孩子操心呢。”路长庚道。
霍老师将自行车推到一刻老槐树跟前,将自行车靠在老槐树的树干上,自行车的车腿坏了,一根绳子将车腿吊在车后座上:“学校正缺人手,我虽然老不中用了,但还能顶点事情。闲不住啊!一闲下来,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架了。”
霍老师瞥了一眼站在路长庚旁边的刘大羽和陈杰:“路所长,你们这是到古里村有事啊?”
“霍老师,他们是为古立饶家的事情来的。”荣高棠道。
霍老师愣了一下:“古立饶家的事情这么快就惊动了上面?“
“霍老师,您在古里村教了几十年的书,乡亲家的门朝哪儿开,您一清二楚,您跟我们说说好吗?在古里村,有哪些人家和古立饶翻过脸、结过怨?”
霍老师望了望渡船,渡船距离码头还有一百多米的样子:“古里村是一个大村子,七百多户人家,众口难调,村长难做啊!舌头和牙齿呆在一块,有时候也会碍事,乡里乡亲的,闹点意见,也属正常,至于翻脸和结怨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即使有什么怨恨都是藏着掖着的,外人如何能知道?。”霍老师和荣高棠一样,都不大愿意说古里村家的事情。
既然荣高棠把同志们的注意力牵引到霍老师的身上,霍老师一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码头上已经站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等渡船的——所以,他们都应该是古里村人,他们远远地站在——或者蹲在一边,平静地望着路所长一行,他们的眼神显得有些怪异。
“霍老师,你对古立饶家的事情怎么看?”既然霍老师不愿意谈村子里面的事情,那么,谈谈古立饶家的事情,总可以吧!
“照理说,古立饶家为人厚道,待人宽宥,不应该有人家和他家结怨,如果他做不端,行不正,乡亲也不会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古里村是七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比这些村子大多了,”霍老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道:“这个村子叫后王村,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我在古里村教了几十年的书,我知道,咱们古里村,家家户户都守本分,守规矩。”霍老师的调门和荣高棠的调门是一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