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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忙忙——随便往下一扔——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蒋风起道。
不一会,铁链子晃动了几下,上面的工人赶忙转动葫芦。
十几分钟以后,“老高”上来了。但他的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铁桶里面也没有东西。
魏子民走到高师傅的跟前:“高师傅,是不是水太深了?”
“不错,水的深度大概在两米五左右,脚够不到井底,等井水降到一点五六米的样子,我再下去。”高师傅望了望欧阳平和刘大羽,“顶多十分钟,你们耐心等一会。”
院子里面的人越集越多。大家应该从冉氏三兄妹那里得到了最权威的信息,所以,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议论着。人们的神情严肃而凝重。
蒋风起站在井沿边,低着头,弯着腰,瑟瑟发抖,鼻头冻的通红。本来就严重扭曲变形的脸,现在已经走了样了。昨天夜里,他是在匆忙中被捕的,所以,他身上的衣服比平时少了一些。
人的命有时候可以很高贵,有时候却又很卑贱,很猥琐。
**分钟的样子,高师傅又下去了。
欧阳平、刘大羽和魏子民站在井沿边看着高师傅一点一点地往下走。
几分钟以后,只能看到铁桶和高师傅的脑袋。看样子,井水已经到高师傅的脖子下方了。
高师傅沿着井壁转了一圈,他是用自己的脚在淤泥里面寻找目标。
几分钟以后,高师傅在一个点上停下了。突然,高师傅的脑袋不见了,很显然,高师傅潜到水下去了。应该是高师傅的脚摸到了铁锤,所以顾不得那么许多,便一头扎到水下去了。
一分钟左右的样子,高师傅的头露出水面,然后使劲晃了晃铁链。
上面的人还听到了高师傅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高师傅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发闷,还有点颤抖。
两位师傅互相配合,拉动铁链,葫芦里面的转盘迅速转动。
六分钟左右的样子,高师傅的右手搭在了井沿上。
陈杰和魏子民一人一边,抓住高师傅的胳膊,将他拽出拉出了井口,高师傅的左手上紧紧抓住一把铁锤。
严建华从高师傅的手上接过铁锤,铁锤上还沾着一些淤泥。
高师傅的脸上全是水,头发全湿了。陈杰和魏子民拉拽高师傅的时候,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高师傅的身子太重了,因为他的皮衣皮裤里面灌满了水。
“两位师傅,赶快把他的皮衣皮裤脱下来,”欧阳平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军大衣,“魏子民,你和小刘送高师傅到澡堂去洗一把澡,掏井的事情不着急。”
“澡堂九点半钟才开始烧水,十一点半才营业。”人群中一个人大声喊道。
“没事,我让澡堂提前烧水。”魏子民道。
两个师傅把高师傅身上的皮衣皮裤脱下来,皮衣皮裤里面的衣服全湿透了,当两位师傅趴下高师傅身上的皮衣皮裤的时候,很多水从皮衣皮裤里面流到地上。
高师傅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只留下一条裤衩。
欧阳平把自己的军大衣裹在高师傅的身上,魏子民和小刘拉着高师傅的胳膊往外走。
送走了高师傅以后,陈杰从严建华的手上接过铁锤,走到蒋风起的跟前:“蒋风起,是这把铁锤吗?”
蒋风起哑着嗓子道:“就是这把铁锤。”
铁锤上圆下方,上面竟然还没有上锈,铁锤的木柄长四十公分左右,直径在两公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