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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世美给冉如斋倒了一杯茶,递到冉如斋的手上,虽然冉如斋只喝了一小口,虽然冉如斋没有讲一句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已经接受现实了,他本来就是演戏给三兄妹看的,既然是演戏,自然不能演过了头。这也正是冉如斋想要的结果,况且,三兄妹并没有加害他的意思,他头上的伤是他自己磕出来的。”
“最后,冉世美还给冉如斋灌了半烫壶水,放在被窝里面。冉如斋站起身,示意三兄妹赶快离开。但三兄妹没有走。”
“这是为什么?”
“你让他们自己说。”
“冉世美,你来说。”
“老爷子的后脑勺上有四个包,其中一个包往外流血,我用热毛巾擦了很多遍,都没有擦干净,我们很不放心,当时,我们都很后悔,当然,我们没有想到老爷子的反应会那么激烈。直到血止住了,我们才离开。”
“就是因为冉如斋的后脑勺上有血,就是因为三兄妹很不放心,我才决定对冉如斋下手的。如果冉如斋不把自己的后脑勺撞破,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就是因为冉如斋的后脑勺上有旧伤,在旧伤口上加一点新伤,三兄妹才看不出破绽来。只要冉如斋一死,所有的秘密都将被埋进坟墓。有他们兄妹三人在前面挡着,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同志们不得不佩服蒋风起的智商,他这套杀人计划,如果不出现偏差和意外的话,还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你交代一下三兄妹离开后的情况。”
“三兄妹离开之后,冉如斋关上院门和西厢房的门。”
“这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三兄妹走出西厢房之前,我钻进了东厢房。本来,我想在冉如斋回西厢房之前钻进西厢房的,但冉如斋的动作非常快。我正准备开东厢房门的时候,冉如斋就上了门厅前面的台阶。”
蒋风起打开茶杯盖,但并没有喝。
所有眼睛都聚焦在蒋风起的脸上,蒋风起的叙述已经到最关键的时候了。
蒋风起的多余动作显然多了起来。节奏也慢了许多。
同志们最关心的是冉如斋如何将血印弄到棋子“将”上去的。前提条件应该是冉如斋已经认出了蒋风起,并且意识到情况非常危急,又有一定的时间,他才会——也才能在棋子上留下血印。
接下来,蒋风起每一次回答都需要陈杰的提示。
“你是怎么进入西厢房的呢?”
“我用掏耳耙拨开了门栓。”
这是蒋风起第一次提到掏耳耙。
“掏耳耙?”
“不错,掏耳耙。”蒋风起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从一串钥匙里面拿起一个掏耳耙。
掏耳耙是银子做的,长七公分左右。掏耳耙的前端是一个直径在零点三毫米左右的圆形耙头,手柄下窄上宽,最窄处零点三毫米左右,最宽处六毫米左右。
“这个掏耳耙是我父亲为他做的。”冉世雄道,他每次给我父亲剃头的时候,都会用这个掏耳耙为我父亲掏耳屎。”